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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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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转眼便是来年的初秋,秋高气爽,换季时节也是裁缝店里忙的时候,时常一些达官显贵等着做好的新衣服出去踏秋。

苏莞来店里快两年也学了不少,做一件像样的旗袍绰绰有余,但是一些贵人的旗袍西服,也只能是老裁缝出手,苏莞跟在后面打下手。

这天老裁缝有时不在店里,苏莞便开始整理这段时间来的订单,没一会儿天响过几声雷声伴着淅淅淋淋的秋雨而下。

苏莞起身去关窗子,刚关上转身正巧撞上跑进门来的人,苏莞看了一眼来人,没有理会去到柜台继续刚才的工作。

萧邶旗笑的爽朗:“这雨下的这般突然,正在街上闲逛便下起来了,你可吃过午饭了?”

这大半年来萧邶旗一没事时常往店里跑,刚开始吓的老裁缝的敏芳以为是犯了什么事,时间久了见到萧邶旗也会打个招呼,不过也不过是打个招呼礼貌过后便去到后屋忙自己,苏莞自然是明白跟伪军走近了能有什么好处,大家都不过是抱着求安稳的心态小心翼翼在战乱期间过着日子。

萧明轩走上前拿出饭盒有些讨好的说:“吃了饭再忙吧。等饭凉了吃了闹肚子。”说完摆好饭菜就看着苏莞。

苏莞被盯的很是不自在,但也没法,若不吃他便一直这样盯着她。一坐下萧邶旗就献宝似的从背后拿出一个东西,青绿色的,是个木瓜,他得意的说:“刚在路上碰到就买了,拿它炖汤、做木瓜酒都可以。”

苏莞一时有些恍惚,想到了那年初秋的晚上,他也是拿着几个木瓜在下雨的夜晚来到了她家门口。萧邶旗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快吃饭啊!”

她回过神来安安静静地吃菜,他就在一边说些这段时间的见闻,她看着说的眉飞色舞的萧邶旗不禁皱起了眉头,她自己自然是知道跟他走近了对他们谁都没好处,一个是地下成员,一个是为政府的重要官员。刚开始周长书知道只让她尽快摆脱,但是萧邶旗又没有明面上缠着她,只不过是时不时的来裁缝店逛逛,也引来了不少顾客,但该果断的终究还是果断一些好。

萧邶旗到另一间屋子晃了晃出来说:“我还真没有在你们这儿做过衣服,要不你给我做一身如何?”

苏莞咽下最后一口饭边收拾边说:“萧明轩,你以后还是不要来我们店了,我们也少接触吧。”她总是习惯叫他的字。

萧邶旗看着低头认真收拾的苏莞,几缕发丝垂在她白皙的脸庞,还是等到她说出了这样的话,嘴巴蠕动几番叹息地说道:“一定得这样?”

苏莞收拾完站直身,面无表情的看着萧邶旗清晰地说:“是。”她逼迫自己变得心硬,看到他眼里落寞受伤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心软,有些仓皇地避开他眼神,低声叹息:“我做一套长褂送你吧,就当还了你上次救我那一次的恩情,之后我们就两清了。”说完便仓皇而逃。

又过了大半月,周长书联系了苏莞,说是去年那批货要开始安排运出去,一伙人指定好计划便开始筹备起来。

到了约定那晚,苏莞指挥着在码头装货,周长书因为要跟上级联系所以会晚些到,临近十一点的时候,货物也装运的差不多,却迟迟不见周长书来,苏莞心里越发的焦急,就见放哨的小四慌张的跑来:“苏小姐,萧邶旗向这边过来了。”

苏莞心里一紧这要是被萧邶旗看见,他们这群人是要被灭完:“还有别人没?”来人摇摇头:“似乎就是他一个人。”

苏莞思索了一下说:“你让他们继续,等周组长来。”说完便向放哨人来的方向走去。

苏莞几乎是跑过去的,看到慢慢悠悠走着的萧邶旗,直奔他面前,由于穿着高跟鞋跑的太急险些摔倒,幸亏萧邶旗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等她站好才放开了手,有些责备:“你这么晚在这儿干什么?”

苏莞气喘吁吁,满脸通红,萧邶旗向她跑来的方向看了看,眉宇皱了起来,顿时感觉面前的人寒气逼人,压抑着怒火,苏莞心里一紧,害怕他看出端倪,顺势挽着萧邶旗的手竟有些撒娇地说:“我脚疼。”

萧邶旗听后一愣,她从未如此对他说话,不禁也放柔和了许多,蹲下身仔用手检查她脚踝:“疼?”有些凉的手与脚踝的触感让苏莞一缩轻声:“还好。”

萧邶旗起身有些责备:“这么一大晚不在家,还在外面晃荡出了事怎么办?还好不严重回家用冰块敷敷几天,这几天就不要出门了。走,我背你回家。”

说着就见他半蹲下来了身子,苏莞本想拒绝但又不想萧邶旗再此地久留便让他背着自己。

自从她说了他们不再见面的那天之后,他便再也没来找过她,苏莞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她就是难受,即使她知道他并非好人,但是他对于她从来都是无微不至的关心,也让她这几年来感到了一丝难求的温暖。

一路两人皆是沉默,只有不轻不重的脚步声,静的连彼此的呼吸都听得看,苏莞看着他结实的项背,此刻觉得无比踏实,双手紧紧环住他,他背脊一僵,随后便是将她背的更加平稳,静默的秋夜,路灯下人影重叠的两人,彼此深爱却只能随着这寂静的夜晚沉默着。

6

第二天周长书一早就来巧苏莞的门,周长书告诉他药已经运出去了,还说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让苏莞撤离常阳到组织后方工作,苏莞情绪一下子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如今坂田还未死,国家还在水生火热之中,她不想缩在后方,她要的是为父母报仇,为国家拼尽全力即使献出她的生命。

两人迟迟僵持不下,最后周长书叹了口气垂头坐下:“苏莞,你还有长姐尚未找到,你难道想要她在回国之后举目无亲、孤身一人?”

这句话说到了苏莞的心坎儿,她幻想过无数次与长姐相遇,却从来不敢想到她死后长姐会怎么样,她要了解那种孤身一人的绝望,许久不说话,周长书见她有些妥协起身拍了拍她的肩:“撤到后方并不代表你退缩,这是组织的安排,你应该以大局为重。”说完便离开了。

快到冬至的时候,苏莞已经把要交接的工作基本完成,就等上面通知她何时离开,离开前她去找了萧邶旗。

她第一次来到萧邶旗住的地方,是一件不大不小的洋房,领她进来的是个十七八岁年轻丫头,五官端庄,眼神清澈,叫舒美。

舒美见萧邶旗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来找他一下子吩咐了许多事项,可见眼前这位对于自己公子来说分量不一般,对苏莞也是十分热情周到,将苏莞带到二楼的小套间上茶上点心后便离开了。

苏莞见离开的舒美心里不禁想到,余洲那年自己好像也跟舒美一样年轻,眼眸清澈,想法纯真,可如今的自己被这几年的现实岁月折磨的早已面目全非,想到舒美如此美好的在萧邶旗身边,心里竟十分不是滋味。

正想着就听见萧邶旗进来的声音,几个月不见他还是如之前一样,俊逸的脸庞不见一丝岁月的痕迹,不禁回想当年初见的时候他似乎也是这般,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不同,他们会随着岁月的洗涤越来越成熟有魅力,而她们却会随着岁月的冲刷慢慢淡去当年的光泽。

他走上前语气轻快:“找我有事?”苏莞拿出带来的东西:“给你做的长褂我拿来了。”

他接过去看也不看笑着对她说:“我很喜欢。”苏莞被他的样子有些逗笑:“怎么看都不看?”他见她笑便更开心:“你做的什么我都喜欢。”

苏莞有些脸红不禁低下了头:“你快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我也好趁这几天给你改好,过几日……”想到离开便不再说了,萧邶旗看着她的样子,笑容淡去不轻不重地问:“你要离开了?”

苏莞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点了点头,萧邶旗看了她许久背靠上沙发仰头:“也好。”语气中的无奈和不舍听的苏莞鼻子一酸。

转而萧邶旗拿起长褂起身:“我去试试。”

不一会儿他便出来了,边向苏莞走来边扣着扣子,还急着问,怎么样。苏莞见他手忙脚乱的,笑着走上他面前,给他扣扣子,萧邶旗一下就安静了下来,看着眼前的苏莞,垂目认真的样子,脸色白的让他不禁心疼,最终还是没忍住使劲抱住了她,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只会给她将她无数次推到危险的境地,他对于她只能放手,即使自己心疼的像是被刀切过一样,他只能放手,只求她一世平安。

苏莞也抱着眼前宽大的双肩,眼里的泪水无声留下,却只能强忍着哭声,哽咽:“萧明轩,你为何是伪政府的人?你为什么要这样?”说着竟开始放声大哭,她只怕这一别便是永生,早在那年雨夜她的心里便只有他,但是她不能毫无顾忌的跟他在一起,她不能愧对父母更不能愧对国家。

只听他沉着声音难得在她面前认真似带安抚:“苏莞,把我忘记,好好生活。”

7

苏莞临走的那天飘起了大雪,东西都已经收拾好,在屋里等着周长书来接自己离开,看着洋洋洒洒飘下来的大雪,苏莞说不出悲喜,雪这辈子对于苏莞来说总是充满着悲伤。

苏莞泡了一杯菊花茶,连续兑了好几次热水仍旧不见周长书来,再抬眼看到窗外的大雪,心里有些打鼓,终于等到午饭后小四突然跑上门来,苏莞看见慌张的小四,心下还在疑惑他怎知自己住址,就听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苏小姐,周组长被抓了?”

苏莞听完心里一阵凉,周长书被抓了?他们岂不是全完了,连忙问前因后果,小四言简意赅的说,猎鹰发了一份电报给组织上面,说是找到了外夷在我方的大量卧底,可是中途被外夷截住了,于是萧邶旗带人来将周长书抓了。

苏莞听后也是方寸大失,以往从未遇到如此之大的事情,猎鹰是周长书也是组织里至关重要的人,如此重要的人被捕,后面牵扯的大量事情都会非常艰难。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通知在常阳的各个地下人,让他们赶快撤离,苏莞给小四说完要去做的事情,小四这才问道:“苏小姐,其他人都在什么地方你可知道?给我一个指示。”

分布在地下的人各个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大部分都是由猎鹰和苏莞联络,这也是为了保护彼此的安全,如今也是形势所迫,犹豫了片刻正准备告诉他,只见门被硬闯进来,萧邶旗带着十几人将门闯开,顺手一枪正中小四脑门,冷漠无情的语调:“带走。”苏莞看着背身走开的萧邶旗,那浑身寒气的样子让苏莞心里颤抖的直疼。

苏莞此刻在常阳为政府的审讯室,过去的八个小时苏莞连一滴水都未曾粘过,从今早开始就未进食,空扁扁的胃过了疼痛已经便的有些麻木。

从将她抓进来就未曾再有人经过半步,这时传来一整铁门撞击的声音,尖细的声音在空旷安静的审讯室里格外响亮,来人是李旭穿着为政府特有的制服,带着一些邪笑边拍着手边走进来语气轻挑:“这可真是一出好戏,抓来的人竟是萧长官的姘头。”

苏莞面无表情也不抬眼看来人,头顶的白炽灯照下来,更显的她脸色苍白,李旭走到苏莞对面语气带着诱惑:“还不招?招了或许还能放你一命。”

见苏莞一副油烟不进的样子,转身怒气冲天的对守卫的士兵说:“将她带到用刑室,谁将她抓来关在这儿有什么用?”

士兵似有些为难:“可萧长官……”

“哼,我还真怕他了不成,我看他如今这般田地还想怎么逃脱,带走。”李旭一挥手看也不看直接向用刑室走去。

苏莞不知道自己承受了多少鞭,只觉得浑身都疼,满身都是血像是眼前也只看的到血,思绪有些渐渐迷糊,耳边似是传来一阵轰隆声,就见坂田走进来,看见坂田苏莞清醒了不少,恶狠狠地看着来人,坂田看到苏莞的样子用着蹩脚的中国话说:“她好像很是恨我,邶旗君?”

话音刚落就见坂田背后走出的人,萧邶旗穿着一身皮衣,一双靴子擦的锃亮,手上有意无意的带着一把刀把玩着,嘴角像是参着笑意向李旭走去:“李旭,你可是问出了什么?”

李旭皱起眉头,有些躲闪的看向坂田恭敬道:“还没有。”话音刚落萧邶旗拿出刀狠狠的刺向李旭胸口:“真是活的不耐烦了,问不出东西还敢动我的人。”

说完将李旭猛的推开,李旭脸上还保持着和在场人一样震惊的表情,谁都没想到萧邶旗敢在坂田面前捅死李旭,坂田一时间也是怒气难压:“萧邶旗!”

萧邶旗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坂田君不要动怒,我来审她。”坂田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怒气,坐到了一旁,一副看萧邶旗如何审的样子。

他走到苏莞面前,苏莞满身是伤,意识却是清楚,看着萧邶旗不发一言,一双清澈的双眸参着泪瞪着他,他抬起她的下颚声音柔和了许多:“知道什么都说了吧,我可以保你不死,你知道只有我有这个能力。”

苏莞听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像是听了世上最可笑的事情:“萧邶旗,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吧?之前你在我们面前的假面具不过是为了目的接近是吗?”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大名,萧邶旗听后眼神有一瞬的失神,随后顿了顿带着嗜血的快感说:“你的那个同伴叫什么?周长书是吗?刚刚在我来之前已经被我玩的半死……”

还不等说完苏莞咬着牙爆发出怒吼:“萧邶旗,你真是个畜生。”萧邶旗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只听苏莞恶狠狠地说:“我现在觉得自己更不是人,偏偏喜欢上一个畜生,卖国的走狗,我此生最遗憾的没有杀了坂田和你,我会在下面等着,看你如何被挫骨扬灰。”

萧邶旗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痕,苏莞看了一眼暗处的坂田,像是对着坂田说:“我苏莞是地下组织中一员,也是组织的组长代号猎鹰。”萧邶旗眼神无神的看着苏莞继续说道:“之前刺杀、运药等一系列的运动都是我组织的,包括前不久比你们截到的电报也是我发的,如今其他成员今早已经被我通知全体撤离了,你们追不到了。”

坂田这时起身,寒光看着苏莞却对萧邶旗说:“邶旗君你懂得接下来该怎么做了。”说完才看向萧邶旗。

萧邶旗用手帕将手上刀上残留的血迹擦拭干净,走到苏莞面前底下身柔声:“我这么个恶人,你不必在地下等着我,忘了我便是。”苏莞不禁冷哼一声,随后是冰凉利器刺入胸口的触感,看着眼前人的肩头,想起从前这肩头对自己温暖过的样子,喊着眼角的泪闭上了眼睛。

8

苏莞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组织的后方,听照顾她的人讲才知道,自己是被同胞在事后捡回来的,幸好短刀刺入的时候偏了一点儿不然苏莞早就救不回来了。

据说还从他身上搜到了那份间谍名单,苏莞疑惑却更担心周长书,又连忙问了周长书的情况,只听说不清楚常阳的具体情况。

数日看见总部收到猎鹰的电报才心里常常舒了口气,这才静下心来,一心在总部边养伤边在后方工作。

1846年,外夷终于投降滚出了我国故土,伴着胜利喜悦的是猎鹰的牺牲,苏莞知道这期间我们失去了无数的同胞,使他们的牺牲换来的胜利,可是收到唯一亲近一点人的死讯内里难免少了不少胜利的喜悦,但是当看到带来死讯的是人周长书时,苏莞内心莫名的有种恐惧感,听周长书说完所有的事情经过,苏莞看完眼睛干干的却流不出眼泪,只觉天意弄人。

周长书说当年苏莞被他救出来只因为是萧邶旗的命令,他身在常阳地下工作,唯一的任务就是掩护萧邶旗,萧邶旗是潜伏在伪政府的我方卧底,他才是真的猎鹰,当年周长书被抓也是为了更好的掩护萧邶旗,那个小四是敌方的奸细,谁知苏莞被抓后揽下了所有事情,萧邶旗这才不得已刺了苏莞一刀。

萧邶旗本来只叫周长书救了苏莞之后将她安排到安全的地方就行,只是周长书看中了苏莞强烈的报仇心,将她收编到了地下工作,周长书说到这儿愧疚的抬不起头:“苏莞,这都怪我,萧长官知道后大发雷霆,更是在那次运药事情后叫我立刻安排你撤离,可谁知中途发生了这样的事,还好你没死,不然我这辈子背负的血债对你是还不清的。”

苏莞几乎是窒息的听他说完浑身都颤抖不已:“他……是如何……牺牲的?”

周长书听后更是不禁掩面止泪的说:“为了杀坂田,他本可以脱身,却不知怎得一心只想杀了坂田,这才牺牲了。”

苏莞浑身颤抖的更厉害,她记得我给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内里无限的悔意被疼痛掩盖,耳边清晰传来他给她说的话,那便忘了我吧。

“苏莞,忘了我吧,好好生活。”

就在苏莞快要崩溃的时候,门口来了人说是总司令找苏莞有事,周长书起身告辞,苏莞使劲掐自己让自己稳住的情绪去了总司令办公室,她静静的站着看着总司令拿出两个信封,一封是她长姐的联系方式,另一封她打开是一块通体的白玉,上面刻着“莞”,苏莞终于忍不住泪如泉下,她的绝望已经盖过一切。总司令难掩悲伤说:“明轩这孩子,这辈子吃的最多就是委屈,苦在心里只能自己咽下。”

苏莞满脸泪痕,心里不停的说,原来他在她以为的初见的时候就认出了她。

萧邶旗在临死前,看着昏沉的天际,心里是对父母无限的愧疚,最后嘴里却喃喃:“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脑海里不停闪现的是那年,他在她家后山摘了木瓜被她讨去,她嘟着小嘴,思索一番有些舍不得地说:“你赠我木瓜,我将送你这白玉,这可是我从出生就未曾离过身的。”

他看她舍不得的样子说:“既然你如此心爱,下次送我另一样东西,我将这玉佩还与你。”

“下次见面你可会认得我?”

“我一定会认得你。”

“那好,我叫苏莞。”说完她莞尔一笑。

他回过神来说出自己的字:“我叫萧邶旗,字明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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