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 / 2）

凌大爷掰着季默的肩膀将他正面转过来, 审视的目光从头到脚把他一通打量, 质问般道：“去哪里了？沾了一身难闻的味道回来。”</p>

季默觉得那口吻跟“你身上怎么有别人的香水味”有异曲同工之妙，脑海里不经意闪过和白苍梧亲吻的画面, 莫名有些心虚感。</p>

“不是说过吗？我去书院找我二哥了。”</p>

凌大爷的表情看上去很严肃。当然这也可能是季默的错觉，因为前者戴着面具, 一直都是那一千零一副表情。</p>

“把手伸出来。”凌大爷命令。</p>

季默照做了, 没多问。</p>

凌大爷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p>

“你还会看病？”季默惊讶道, “我生病了？”</p>

“对, 你有病。”</p>

“……那敢问我得了什么病？”季默顺着他的话问下去。</p>

凌大爷看了他两眼：“你的脉象有点古怪。”</p>

“所以？”</p>

“我怎知道, 我又不是大夫。”</p>

季默：“……”</p>

呵呵，不用你来诊断，整个朱县的人都知道我病得不轻，活不过三十呢！</p>

默默把凌大爷的医术打成了和江湖神棍一般的级别, 打算略过这个问题不再纠缠，转而问道：“凌兄, 晚膳用了吗？”</p>

“未曾。”</p>

“怪我回的晚了。玉穗，你叫厨房把晚膳送来，再吩咐他们多做一条糖醋鱼。”</p>

糖醋鱼是用来投喂凌大爷的。上次厨房做了一回，凌大爷霸气地吃光了一整条，鱼骨头都给啃干净了。季默叹为观止, 深刻怀疑这人属猫的。</p>

果然他说完后，凌大爷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 高冷的姿态掩盖不了眼底深处的满意。</p>

季默：好吧, 就当养了只大猫。</p>

时隔多日, 他终于给凌大爷找准了定位——宠物。</p>

翌日，鸡鸣时分。</p>

往常这个时间季默仍在熟睡，奈何凌大爷醒得比他早，强行将他从睡梦中挖了起来。</p>

是个人没睡饱心情都不会好，季默迷迷瞪瞪的，懒得费神去压抑不爽的情绪，沉着脸不说话。</p>

凌大爷毫无愧疚心，见季默那样反而更想逗他，板着张冷冰冰的面具脸，声音带着戏谑：“怎么，还想睡？不成，快快起来背书！”</p>

季默重新闭上眼睛，软绵绵地仰面倒下去。</p>

凌大爷赶在他再度与床褥零距离接触前扯住了他。</p>

“怎有你这样怠惰的人？日后要真中了榜做了官，卯时便需上朝，你能起得来？”</p>

“傻子才要做官。”季默嗓音透着浓重的困意，“容我再睡半炷香。”</p>

“不许。”</p>

凌大爷不由分说，捏着季默的前襟将他从床上提起，一把按到地上。</p>

被迫再一次感受到两人间不可逾越的武力差距，季默沉默地垂下眼睑，越过凌大爷时看也不看他。在玉穗的伺候下洗漱过了，便坐着开始读书。</p>

凌大爷倚靠着软塌，捏着季默昨日拿回来的那叠纸，一张张迅速翻阅过去，完后当着他的面全撕了，碎纸撒了一地，极不屑地道：“这些你不必看，只按我讲的重点背诵即可。”</p>

季默没搭话。</p>

“听到吗？”</p>

季默忍住不悦，淡淡“嗯”了声。</p>

清晨被人强迫叫起床的不愉快感一直持续到早饭后。季默没忘记他二哥的人生大事，先去他房里取了画像，再去给黎奶奶请安，没想碰巧人不在。</p>

询问了下人，说是一大早就去庙里上香了。季默随手将画像搁下，打算等黎奶奶回来了再说。</p>

晌午过后，白苍梧只身前来。对于他的到来，季默不觉意外，反倒是凌大爷嘲讽般说了一句：“来得真勤。”</p>

季默不理会凌大爷的阴阳怪气，刚和别人吻过，而且是自己主动的，避而不见那就渣了，他还是在老地方书房里和白苍梧碰面。</p>

说来也怪，没看到白苍梧的时候，即使听到这个名字，他也没有特别的反应，可一旦见到本人，心头就涌现出欢喜和雀跃，就好像他一直迫不及待要与这人见面似的。不及思索自己的异常，他的身体已自发地朝白苍梧靠拢，残余的一丁点理智让他还记得将书房里的人都清出去。</p>

白苍梧极为自然地张开双臂，将季默迎入自己怀中。经过一夜的缓冲和心理建设，这种事他做起来熟练了许多。</p>

季默则更是驾轻就熟，将白苍梧蜂腰一搂后颈一揽，嘴唇就往人脸颊上啾了一口。</p>

下一秒，一个声音在他耳旁炸开了：“你这是在做什么？！”</p>

季默：“……”</p>

“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亲来亲去，成何体统！”</p>

季默：“……”</p>

“快把此人给我赶出去！”</p>

季默迟缓的思维重新转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