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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劝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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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现在就躺在他的床上,问他百里城,非打不可么?

“或许,百里落并未叛乱,只是有人想借刀杀人,而你,偏偏就是那把最锋利的刀。”这句话一说出,柳承业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百里城之乱,是柳侯爷寻的铁证,如今亦是柳侯爷挂帅印陈兵城外。池青白如此说,就是直接告诉柳承业,他爹是佞臣。

这让他如何还能心平气和,再拍拍她的肩膀,好好坐下来热烈讨论一番?

池青白见他如此,心知是触了逆鳞。若是往常,她必止口不谈,可那人是百里落,她就不能让柳承业稀里糊涂做了那把刀。

帐外雨声渐小,柳承业沉默多时后,终于开了口:“这话以后莫再说了,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池青白苦笑一声,置于袖间的手蓦地握紧:“公子,你相信人有上辈子么?”

既已婉劝不成,那便直说吧。若信,后面的诸事也好办些,若是不信,大不了再寻出路罢了。

柳承业原本挪开的脚,忽地顿了下来,他侧着身,并未回头,但声音已带着几许愠怒:“你先歇着,明日我让军医给你煎些药。”

果然!池青白恍若未闻,撑着无力的身子坐了起来:“上辈子,你杀了百里落,可事后查明他并非叛乱,只是......”

“够了!”柳承业已是怒极,“在百里城所遇之事,若你不想说,我不会强迫于你。今日我便当你魔怔了,若你仗着这些年,我对你的偏爱,便忘了影卫的基本。莫说柳府不容你,连我也不能再留你了。”

一系列的责备铺面而来,池青白直接愣在了那里。

对,她是影卫,柳承业的影卫。而影卫自认主时,便发过誓,今生只能效忠一人,无论对错,皆不可背叛。他既是柳侯府的世子,她又有何能力背弃影卫誓言,让他相信自己。

况且,于他而言,自己不过只是几个影卫中的一员,七年的单相思,亦不过是对他的亵渎罢了。

回来了又怎样!不过是一刀刀凌迟罢了。

帐外的雨已完全停了,池青白苦笑一声,抬手抚上了眼帘。

温热的泪顺着指间流出,模糊中池青白似看见了他二十五岁时,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腹中的痉挛仍在,一动便痛。可再痛,能痛过她的心吗?

......

夜半之时,柳承业抬帘走到了池青白的床边,桌上的酥油灯仍在燃着。

他深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床沿上,静静的瞧着不知何时睡过去的人儿。

眼前的人正屈膝蜷缩在床角,薄薄的玄被只盖到小腿处,微蜷的右手还压在剑上,像极了一头受伤炸毛的小兽。

柳承业摇了摇头,起身将她的被角拉好,旋即看着她微颤的睫毛,自言自语道:“青白,今日的话有些重了,只是侯府森严,我又怎能放任你,以致招来杀身之祸。”

说话间,柳承业的右手已拂过池青白的额顶,最后落在了她的脸颊上方。短暂的停顿之后,他将手背缓缓靠在了她肌肉玉雪的脸上。

冰冷的触感从手背一路攀至心窝,柳承业愣了一下,只觉喉口连着心脉都如被羽毛轻轻划过一般,顷刻间慌忙缩回了手。

池青白似是觉得有些异样,模糊中翻了个身,喃喃低语道:“怀青,不要丢下我......”

听到这一声呢喃,柳承业袖中的手瞬间握紧。怀青?谁是怀青?难道这次她死活要去百里城寻的人,就是怀青?

柳承业木然的站起身,脚步虚浮的出了大帐,直到抬头瞧见树梢的那轮新起的弯月,一口气才真正顺了过来。

他朝着虚空处勾了勾手指,一抹黑影从暗处袭来,在离他一丈远处颔首道:“世子。”

“去查查,昨日池青白都与谁接触了!”

“是。”黑影一闪而过,就如从未出现过一般。

雨后的夜,显得更为寒凉了些。柳承业揉了揉眉间,心道:“百里城之事,怕是不宜再拖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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