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等(2 / 2)
“你这样两只手抱着一张饼,挺像那两只爪子抱着松果的松鼠的。”
低头望着手中的这张饼,耳畔还隐见着她的戏笑之语。
明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撕了一小块吃着。
忽而——
有一抹寒光乍现,自窗外飞射而入,只听当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钉在了舍屋内的柱墙上。
明灯抬起了眸,顺势望了一眼柱墙,但看见了一把插了一柄小锥的信笺,跟着往外望去,正看见一只扑扇飞去的黑鸦尾翼,眸色便是深了几分。
明灯起了身往墙柱那方走去,取下了那一纸信笺。
——
火光照身,沙漠之中的马贼毕竟是作案一等一的好手,只一会儿,下城西口的埋伏顿时便全数被挖了出来,一时之间刀剑相刃,兵器之声不绝于耳。
高顶之上。
那个穿着黑衣斗篷的男人望着越渐有陷入癫狂之象的女子,便转手一横,手中的刺刃但见森寒。
却不想——
倏地。
李青颜猛地睁开了眸子,覆掌之间,竟是径直一转掌中的那一柄匕首,直直地往自己的胸口狠狠地划了一道!
“嘶!”虽然避开了要害,但是那一番血流也见的触目。
尖锐的疼痛让她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
“原因?”李青颜低头握着那一柄匕首,自伤口流出来的血染上了正握匕首的手,她却是讽然一笑,缓缓地抬起了头神色冷戾的望着他,“我要你的命,便是我的动手的原因。”
“看来这三错蛊已让你吃了不少的苦头。”男人轻叹了一声,“寻常的人想抵抗住三错蛊的三错疯魔之乱可谓是痴人说梦。”
错脑,错身,错心。
以至辨别不清虚实真幻自我戕杀三错成疯。
“我说过,想要我的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李青颜抬手点住了伤口处周旁几大穴脉暂止了血,随即她以袖缓缓地拭去了唇边的红色,道,“而你亦大可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快的。”
话落,她覆手一转掌心的匕首,当即疾杀而去!
快!
快如劲风雷霆之势!
飞转的匕首犹如一场华丽的凌迟之宴一般,一刀一刀便作活剐之刑。
“锵!”刺刃锐寒,却终是比不过她的疾杀之速,抬手之间臂上便已多了几道血口。
“可是你?”
李青颜转刀凌杀,生冷的语字但带了几分戾色,“铸剑山庄的那一场火可是因你之故?”
“你终还是在意不是吗?”男人退了几步。
“不急,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一字一句的全说出来!”李青颜折步而走,一踩高顶上的长旗,倒足而扫登时断了他的后去之路。
“就单凭你做了风乘鹤的走狗,我便誓必要杀了你,傅誉!”
是梅子熟时。
是青杏酸小。
那两扇相邻的门总能看见两个小小的身影不断的穿梭在门里门外,有摇尾的大狗,有懒洋洋的大猫,有童年的欢声笑语,有已经模糊了的儿时玩伴。
傅誉连退了几步却还是寻不到安全之位,见对方的刀走的越发的快戾,几乎不留他一丝喘息的余地。
“锵!”
挡刀之余再退了几步,眼见着力有不敌,傅誉当即引血作线,只一瞬间闪现,便退到了咕噜泉口,李青颜却似料到了他会有如此的行举,当即提脚一踢那把被她扔了不远处的重弓。
长弓翻上,她收刀一握弓弦,转身之间便是翻弓一箭再次射中了他!
“当!”李青颜扔了手中的重弓跟着跳了下去,但想一力擒下他。
有不少的火把正倒在了沙地上,只火光忽明忽暗的烧着。
这是一场恶战。
羝火族的马贼常年驰骋沙漠即使只是一个小族,但是能得风乘鹤暗中栽植必有其过人之地,李青颜原先计算之下本为有九胜之数,却不想恶战至今虽折了羝火大半却至今未能擒下兀火。
李青颜自恶战中闪身而过,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停下脚步去插手一下,全数交由自己的下属处置。
“别想跑!”
李青颜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臂扣骨一折,对方却不见有一丝痛色,只在她匕首走近时方疾退而后。
疾走的刀似乎割过了什么东西。
红色的。
李青颜转身飞杀之间敏锐的察觉到了些微的异样,定神之间,但看见一根极细的甚过发丝几数之一的血线!
这是?
匕首又割断了一根血线。
血线断了一根,傅誉便是肉眼可见的速度慢了几分虚了几分。
李青颜对蛊了解不多,但对当中的诡变却是见识过了的,虽然眼下还不清楚傅誉被种的是什么蛊,蛊入了几分,与她交手又是经了什么动作才能随意在这场地之上闪现闪去的,但显然这血线对他来说重至命脉。
匕首覆掌而转,但察了对方的弱点后,于李青颜而言便无异是一盘刀俎鱼肉。
刀刃旋杀。
是一片霜寒的冷色照面而过,然而就在此时——
“嗖!”
在更深更暗更远的她所不知道的地方,愕然有一支冷箭往她这边破空飞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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