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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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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到,他们有了孩子,一起迎接着这样一个小小的生命。

在到,孩子成年,他们年迈。

在到,同老。

如此便算做一生。

如若是真的。

那是她从进入万魖宫之后便彻底远离了的这般人生。

闲庭叶落。

李青颜坐于屋舍之下的木栏上,暖日正照着她的身,木舍旁正放着一个装物的小篮,里面盛着一件破旧的打满补丁的农衣,和几件有着不同程度破口的僧衣。

“……”

“……”

黑瓦前,两个男人正探着半头仔细着窥着庭中动静,望着屋舍内只有一个女子,便相互望了望点了点头。随即,脚步见轻的摸了过去,顺着屋瓦摸去了那个女子正坐的那一方地。

耳有微动,李青颜神色不动的坐在那里,微微睁开了眼睛,恍若无觉的补着衣物。

她今日不准备出门,发髻便只做半梳见得简单了些,这方坐着,那一头落身的发但垂于了铺地的木上。

一针。

引指撷线。

“你引开她,我潜进去。”黑瓦之上的一个男子说道。

“为什么不是你引开她,我潜进去?”另一个男子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两人正趴在了黑瓦上仔细着藏着。

此二人便是西淮之中恶名远昭的黑白二贼,是道上有名有姓的盗贼,轻功上佳擅得一手飞檐走壁和机关术,专司盗取金银财宝,却也只取财不伤人,更与旁的盗贼不同的是,黑白二贼经是反道而走,晚上摸哨,白天行窃。

眸启。

手中的绣针穿过了粗劣的麻布,随即取针而走,便做了一线。

“争什么呢,你这五大三粗的,看你这身板压过去这娘们儿不就毫无抵抗之力了吗?再者说了,你又不懂机关术也不会开锁的,放你进去让你对着钱箱子翻白眼吗?”那人唾了他一口。

树动。

李青颜闭眸取针引线,但坐不动。

“好啦好啦,会点机关术就了不起!”

“小声些。”

那人压低了声斥了他一句。

起风了,庭院之中开得正艳的枫树一时之间经了风直作飒飒的响着,那是极红的三角枫,红如烈火。地上铺落的枫,如作毯一般的被风翻卷疾走着,忽生了一抹无形的杀气。

露水压弯了树上一片红枫。

雀止。

就在那人从屋檐瓦上跳下来的时候,李青颜正闭着目,只做屈指折线一弹,经风吹落的红枫似是受力一裂。

“哎呦!”那人惨叫了一声。

似是一时失了足,没有从屋上跳好,直栽了一个狗吃屎的模样,脸直覆于地面上撞得鼻青面肿。

“这个蠢货!”瓦上的另一人只当他吃胖了几斤连看家的轻功都走不好了,便捶瓦痛骂了他一声,却也跟着从上面跳了下来,想要进行补救。

耳声清辨,折线的手轻震,便直将后人击退了数步。

亲自受了这一力,那人猛的察觉到了异样,待察觉到了异样之后,便亮了匕首谨慎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你是何人?!”他喝问道。

李青颜睁开了眼睛,却也没答他,只是又穿了一针,手上的女工自始没有停下过。

看着神色,像是对方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道。

“大哥小心!这女人可能会点手脚!”之前那个面扑地的男人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在了同伴的一旁同样也亮出了兵器。

眼前的女子正坐在了那里。

她只穿了一件清平人家在常见不过的长衣,半束的发只簪了一支素簪,但披落了一身,直落在了木面之上。

她的脸色非常的平静,对于他们两个突然出现的大活人,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更别说落了她的眼了,她自始只是坐在那里,补着那件打满了补丁破烂非常的农衣。

“哥几个最近手头紧,实识的话,把你屋里值钱的都搬出来。”那人喝了一声。

“不想死的话赶紧的!”

李青颜引针穿过了一线,微敛着目没有理会他们,她这双手生疏的很,已是有很久没有做女工了。

二贼相互望了一眼。

不相信两个大男人会应付不了一个弱女子,两人面色不善的点了点头,随即出刀冲向了她,自有迫胁她的意思。

她依旧端坐不动,只是弹针而起,细小的绣针引线而去飞向了两人。

“当!”

“当!”

绣针极重的震击住了那两柄现刃的寒锋,直激得两人退了数步,黑白二贼出入江湖数年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主,两人退步站稳了身,这一方却似被激怒了一般,不信自己竟连这个女子的身边都近不到,两人但运了十足的力,提步飞身,以轻功疾游着。

击刃的绣针但作一跳,李青颜见他们动了真格,便目色一沉,随即引线针走,一时间,小针飞破了无数的血口。

是疾飞的身。

却比不过牵线的小针。

一时之间庭院之中杀意飞腾,直掀起了一层层落叶的红叶。

叶落。

是一针收线,李青颜收好了针脚,补完了那件破烂不堪的农衣,将它重新放入了衣篮里。

她抬起了眸,望着庭院之中的两人破血跪倒了下来。

“求高人饶命!”

“是我们兄弟错了,此番竟有眼无珠冒犯了高人!还请前辈饶我们兄弟二人一条生路!”

李青颜只道了一字,“滚。”

“是是是,我们马上滚!马上滚!”

“谢前辈不杀之恩谢前辈不杀之恩!”两人相搀着,形容狼狈的逃了出去,唯恐她一时兴起又改变了主意,拿他们兄弟二人下刀。

小针飞去没入了那棵枫树的树枝上,李青颜牵线一引,便是引落了树上不少的红叶,一时之间,便是叶落如雨,不一会儿,红叶便新铺了一地盖住了之前的那几片受过余力的枫色。

一切,宛若不曾发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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