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惊现舷窗外,直男仗义训流氓(一)……
2.鬼影惊(1 / 2)
“那些尸体被一一从那密闭的、烤箱一样的飞机残骸中被抬了出来,一共是七十二具,除了机长,竟然无一幸免。而且,经过法医的鉴定,这些尸体大多数都有着同一个特点——手肘处的骨头骨折或是骨裂。他们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不得而知。”
时序秋合上电脑,把它装进包里。
时序秋是个极其失败的网文写手,可是这一段文字,与其说是他编出来的,不如说是把一段存在于自己的脑子里、却并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写了出来。他不知道这段记忆是从哪里来的,但是却那么清晰的存在着。他想知道,飞机坠毁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同时,时序秋也是个兼职的军考辅导老师,三天前曾经的学生发来消息问,老师黑无常呢?
黑无常?黑无常不应该在阎王爷身边吗?
放空了几秒后,他才想到学生说的应该是自己笔下的一个角色。时序秋一拍大腿——忘了写了!就这样,莫名其妙写丢了一个人物。
时序秋觉得,此时阎王爷正站在自己身边。
时序秋的人生,远不止如此;说起来,很精彩。
时序秋这二十多年来,活的是一个鸡飞狗跳。他还不太记事的时候貌美如花的亲妈就跑了,除了他和哥哥两张好看的脸其余的啥都没留下;走的时候时序秋亲妈抱着两个儿子哭了,时序秋说,妈,你别难过,我和哥哥一定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
时序秋亲妈哽咽道“不,儿子,妈这是喜极而泣。”
时序秋亲妈离开的直接原因就是时序秋的亲爸,按照时序秋亲妈的话讲,烂泥扶不上墙。时序秋的亲妈忍了他十几年,终于在那年的除夕夜里爆发了。那天时序秋的爸爸好心情的带着两个儿子在家里捉迷藏,时序秋找,爸爸和哥哥藏。虽然蒙着眼睛,但是需求却觉得自己就像是自带导航系统一样,十足的预感到了爸爸的位置,不仅如此,在其他的一些时候,他也总是能不用眼睛感受到一些东西。那时候自己还以“特异功能”炫耀过,蒙眼打鸟,百发百中。
他唯一逮不到的,是哥哥时微。时微笑他,怎么,大仙也有不灵的时候?时序秋并不在意,反正也只对他一个人不灵,不影响自己在整个班级里的地位。
然而这次他却扑了一个空,脖子抵在了冰凉凉的大理石窗台上。摘下眼前的布条回头一瞅,时序秋亲爹正在自己身后笑到没声。
时序秋亲爹原本是蹲在窗台上的,就在时序秋就要摸到他的脚的时候,一个箭步从窗台上飞身跃下,跨过自己儿子的脑袋,一个前滚翻安全着陆。
这一幕刚好被时序秋亲妈看见,当下决定,离婚!坚决离婚!这婚非离不可!
气到离婚三连。
对此,时序秋的亲爸唯一发表过的观点就是:是“跑了,跟了一个外国男人”,而不是“跟了一个外国男人跑了”,这二者有本质上的区别,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
说到这里时序秋就很无语。你作为城管搬个马扎坐在人家小摊旁边,冬天吃糖葫芦夏天吃冰淇淋,硬是吃出了全区第一个“零占道经营”来的时候,你男人的尊严呢?搞得时序秋饿了整整一个月没敢去外面买早餐,生怕被认出来——嘿!这不是白吃了我们家半车瓜子的那个城管他家的傻儿子吗?
对,在广大劳动人民眼里,地主家的就是傻儿子,傻不傻都傻。
时序秋妈妈离开的时候只给他留下了一个据说是从庙里求来的铜制的船形吊坠,是一艘很大的、带着桅杆与船帆的大船。可是时序秋带上的第一晚就梦见那船在旱地上向前猛开,而自己则被用一根足有手腕粗细的铁链拴着脖子在穿后面拖着。
那天他梦魇了,还是哥哥时微把在梦中哭闹挣扎的他叫醒了。
时序秋亲妈的离开不仅没让时序秋亲爸痛改前非,反而变本加厉,时序秋和哥哥几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尽管都是散养,可哥哥时微的涨势一直大好,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快他一步。他两岁的时候学会九九乘法表,哥哥一岁半;他会骑自行车的时候哥哥已经学会了开车,等他学会开车了哥哥已经学会了开飞机;高考的时候他比哥哥当初只少了三分,结果和哥哥时微考的是同一所大学,时微一本他二本。
所以时序秋的经验之谈:可怕的不是别人家的孩子,而是自己的亲哥。
而最近的一年里,时序秋的生活似乎更不太平了。一是小祸不断,什么闯红灯、刮碰路人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二是半个月前,他刚丢了一份工作。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好事。首先他并没有车,收入微薄根本买不起,什么闯红灯、刮擦都是开的哥哥时微的车;其次就是现在了。
此时时序秋正站在飞机过道里,看看手里的机票,再看看面前的座位,从机翼向后数两排靠窗。时序秋觉得这可能是一年以来自己最幸运的一次了。
不是可能,一定是的。没有提前选座就有一个靠窗的位置,对于时序秋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把带熊耳朵的双肩背取下来放在行李架上,时序秋客客气气的和坐在他那一排中间和外面的两个人打招呼道“劳驾让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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