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灭三族（2 / 2）

秋静淞继续说：“你是武将，押你上京按例会用玄铁缚住你的收脚腰身，你这一路而来一定十分辛苦。可是孤却觉得你活该。这玄铁是皇权，也是民意。任何有违民意之人，都落不到好处。”</p>

“他们也配？”张翎嘶吼着，怒目圆睁：“季长芳，你个黄口小儿，你可听清了！我不是输你了，是输给了运气。你是运气好，所以你还能坐在那里跟我说话。可若是我运气好……”</p>

季盈紧皱着眉，刚准备打断他的话，秋静淞却已经笑道：“你既不看家护院，又不献身为食……一个只有恶心的禽畜哪会拥有好运气？”</p>

她说完，惊堂木再度敲下，“张翎，你因为轻狂愚蠢而阻拦郴州汛报一事，你可认？”</p>

“认？怎么认？”张翎仍是嘴硬，“清河从未发过水灾，今年却被淹，我还怀疑是有那个灾星作祟呢！”</p>

“休得口出狂言！”付卿书起身喝道：“天灾何以与人相关？若不是出了你这等无良官员，此次水患又怎会有那么多无辜百姓遭殃？”</p>

“他们死一两个又有什么关系？”张翎厉声辩驳，又看着秋静淞说：“季长芳，你一直拿我封锁西南消息说事，可你也不想想若不是我出了此招，敌国细作早就混进城了！若是西南起了战事，死的又岂会只是这么十来个？”</p>

“可汛报你怎该拦？”易希撑着胸口，已是痛心疾首，“殿下从未说过你不该封锁书信消息，可汛报你至少得注意下啊。难道只是因为没有发生过，就有理由怀疑是造假吗？若是日后别处发生地动山崩，难道也能因为一句【以前没有发生过】而再度否认事实，让百姓遭殃吗？”</p>

“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说话？”张翎却看也不看他，仍是望着秋静淞说：“我为了国家安宁，就算拦了汛报，也属情有可原！”</p>

“是否情有可原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秋静淞起身，走出桌案说：“你为求脱罪，指鹿为马，陷害无辜官员，甚至派兵追杀皇子……这桩桩件件你又能说自己没做过吗？好叫你知道，圣上早就派人查清，所有口供笔录都在案头，你……”</p>

“我？我只恨当时没能亲自出手拿了你！”张翎双手握拳，用力地捶着地面，“季长芳，我张翎十四岁参军，一生为赵国征战沙场无数次，我在喝他国人血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呢！你哪里来的底气敢定我的罪？若不是有我守着国门，你以为你还有那么些年的好日子过？”</p>

“你未免也太托大了！”秋静淞的声音也不由得变大了，“冲锋陷阵，难道是你一人敌百万？”</p>

“我拿了军功，那是我拼了命换来的！”张翎挥舞着手，一把抓住了秋静淞的衣摆，“就当是我这些年的功劳，那些人给我杀了泄愤也是应得的。我好心，不要他们的命，所以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对，就是这样，不过是一帮贱民，死了又能如何？”</p>

秋静淞当真是怒急，直接抽出腰间悬着的剑一挥，“不知法度，你才是死有余辜！”</p>

“啊——”张翎的手被划伤，当即跌回去在地上打滚。</p>

阿季心有所感，连忙回头去看程旸的表情。</p>

未想到秋静淞随身的剑居然是开过刃的，在场人都被吓得站了起来。</p>

“长芳殿下……”</p>

秋静淞不去理会，偏头问张时：“如此请问张公，就张翎这等情况，该如何定罪？”</p>

张时看到秋静淞脸上被溅到的血，吓得双腿发软，“按例，当灭三族。”</p>

张翎双眼鼓若铜铃，立马望向程旸。</p>

程旸也是有些被吓到，颤巍着起来说：“十二弟，这……哪里罪至灭族呢？”</p>

秋静淞冷笑：“四姐姐可听清楚了？这话刚才可不是我说的。”</p>

“可你要这么定，也不妥啊。”程旸打开扇子，一边想着应对之策一边加快打扇的速度，“张翎有军功，又是贵族出身……”</p>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秋静淞歪头又问：“少卿以为如何？”</p>

常列星当然拿张时的话说事，这可是前刑部尚书啊，“尚书都开口了，那自然是合理的。”</p>

“那孤就这么定案了。”秋静淞把剑束在身后说：“暂且把张翎收监，待孤将此时禀明圣上，自然会下圣旨。”</p>

张翎被带下去时用一种怨毒的目光看着程旸。</p>

程旸偏过头，捏了捏自己的耳垂。</p>

张翎低下头，这才没有吭声。</p>

程旸看着秋静淞带着人走了，想到方才只一阵心有余悸。</p>

当时张翎望她时，她就在秋静淞后面，所以应该没有人发现张翎是在看她。</p>

追杀一事，虽然她是被张翎的愚蠢连累了，可她确确实实派人了。而且若是父皇知道她联合着人一直盯着清河，肯定不会放过她。</p>

而张翎如今已经是有些不要命了。</p>

他可以死，可必须保住他的族人——这就是他最后那个眼神的意思。</p>

想到这个，程旸又是一阵气恼：张时那个蠢货方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p>

灭三族，灭三族，灭一个士族的三族！</p>

参破关键，程旸瞬间觉得此局可破。</p>

她抬头，看着张时一边擦着额上的汗一边出去，立马想去跟上他。</p>

付卿书或是看出她的意图，原本与常列星说的话题也不聊了，直接开口说：“四妹妹今日可有空？姐姐想请你过府叙叙。”</p>

“改日吧。”程旸勉强笑着，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些。</p>

付卿书见她很快就没了影，皱着眉觉得有些奇怪。</p>

常列星看着堂中间方才张翎流下的血，不知怎么说了一句：“长芳殿下倒是个有脾气的人。”</p>

付卿书不知他意有所指，回说：“长芳殿下是个性情中人。”</p>

“确实。”常列星说完又是一笑。</p>

风风火火走在前头，秋静淞小声问阿季：“看清楚了？”</p>

“程旸跟张翎果然有猫腻。”阿季点头一脸凝重，“如今看来，就是她的人追杀我们的。”</p>

方才那一剑，秋静淞有愤怒的原因，可更多的是劈给程旸看的。</p>

“这个先记下。”说完，秋静淞突然转身停了下来。</p>

跟上来的季盈不知其意，差点理解错误，“皇兄，是往左边。”</p>

秋静淞摇头，等了等，易希和谢薄金跟了上来。</p>

秋静淞对他们说：“先修养着，孤过两天去看你们。”</p>

易希一喜，连忙作揖，“下官遵命。”</p>

秋静淞一笑，转身继续以刚才的速度快走。</p>

她急着回宫。</p>

※※※※※※※※※※※※※※※※※※※※</p>

来了。是卡文了。晋江没有请假条就很难受。我怕回评论区你们看不到就没回。以后有事就往那里说吧唉。莫方，比心。接下来撸得比较详细了，应该不会断了。一起加油！</p>

喜欢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请大家收藏：(..)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更新速度最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