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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三军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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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澈其实第一时间知道了秋静淞见陈熹之事。</p>

陈熹是秋家的人, 当时在楼外楼中他虽没有明面上拒绝秋静淞,可是一回去就把事情的经过和乔生的文章给秋明几看了。</p>

秋明几听完看完后,只说了一句话:“这小子,对清河倒是真上了心。”</p>

当时同在的容澈也点头说:“有情有义, 是个性情中人。”</p>

易希与谢薄金还有乔生的调令,于三日之后下放。</p>

秋静淞也算了了一桩心事。</p>

原以为与吏部的交集就此罢了。却不想隔天下朝后,她与一伙吏部官员却在甬道上相逢。</p>

领头的容澈带着人给她行礼。</p>

一左一右,皆是吏部的郎中, 一位名唤佟石,一位叫做彭栋。</p>

秋静淞没听到动静,不用阿季说,也知道前面的路被挡了。她受礼后等了一会儿, 见他们没打算给自己让路便开口说:“诸位大人今日是来这里值守的?”</p>

郎中佟石一笑, 虽说未曾抬头看人, 可自说自话的本领着实不小:“说来,十二殿下若是想安排个把官员, 找尚书大人不是更方便吗?”</p>

这话里带刺, 秋静淞心里当时就有口气顺不过来。</p>

尤其开口的还是吏部的人。</p>

袖子里的手登时就握成拳, 她冷下脸说:“孤以为,吏部的官员都清高得很, 是不屑与我等说话的。”</p>

容澈笑着上下打量,这时开口说出来的话和眼神一样晦涩难辨, “都是依附皇权而生的人, 哪有什么真骨气可言?”</p>

“容大人。”秋静淞愣了一下, 她放轻声音,眉眼一垂,顿时看起来就没有那么不好相处了。她以为如今之“刁难”是为之前之事,便解释说:“孤找陈熹,是公事,并非刻意想做什么。”</p>

容澈笑道:“臣知道。”</p>

佟石却继续道:“都知道殿下大公无私,这不是连玉阁老都没去拜见过吗?”</p>

秋静淞绷着脸笑不出来,</p>

“你在指责孤罔顾亲情?”</p>

佟石连忙俯首,“臣不敢。”</p>

容澈瞥了他一眼说:“下臣失礼,殿下千万别放在心上。”</p>

秋静淞吸了闷气,心里躁得很,开口也没有什么好话了:“孤说实话,他那里其实容大人跟秋尚书才该常去。”</p>

这话听得容澈心里不高兴了。</p>

秋静淞就像没感觉到一样,继续直言不讳,“书言夫人怎么说还是卢氏的人,让她一直待在玉家,于理不合。”</p>

佟石可不同容澈般喜怒不形于色,他登时怒道:“秋家的事,还轮不到殿下来操心。”</p>

秋静淞听容澈不做声,咬着牙跟上他的话喝道:“孤在同容大人说话,你是哪里来的牛鬼蛇神,也敢插嘴?”</p>

她横眉冷对,手还握着腰上的佩剑,似乎下一刻就要挥剑砍人。</p>

话不投机,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容澈低头,往后退了退,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行了,给殿下让路。”</p>

秋静淞也没什么好说的,昂首,也不再多加逗留。</p>

等他走远,容澈身边的另外一位名唤彭栋的郎中笑道:“十二殿下这暴脾气,也不知道是哪里沾的。”</p>

容澈瞟了一眼方才出言不逊的郎中道:“是佟石过分了。”</p>

佟石摇头,拢着手说,“这不是,他先刺我们的吗?”</p>

彭栋道:“还不是我们挡着他了?”</p>

佟石又摇头,“我只看出来他有些经不住气。”</p>

“是因为眼睛吧。”容澈想着说:“你看他的仪表体态,就知道他之前是一个有多么骄傲的人。如今突然失明,日日还要被人拿来闲谈,少年人气盛,总有受不住的时候。”</p>

“按臣想的,御史们也没必要老抓着他不放。”佟石说:“说什么暴戾成性,若换成是我,审那副嘴脸的张翎时,怕是也会气的拔剑相向。不拿百姓的性命当回事,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p>

“诶,你这总算是说了一回公道话。”彭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小声道:“长芳殿下性子如此刚直,是十多位殿下里从来没有过的。端看他回京后做的两件事,嫉恶如仇总是没有错的;你再听他日常说话,那个叫宁折不弯啊。边关之地,能自己活出风骨,着实难得。他若不为皇子只为臣,那就是个会以死谏上的良臣。只可惜……过刚易折。或许是出于弥补,圣上如今对他的态度很好,小事上也一直宠着,长此以往,他的性格不会有改变,等陛下百年之后,新皇上位,长芳殿下怕是就得……”</p>

容澈及时打断他,“不谈这个。”</p>

“是。”彭栋连忙躬身,结束这个话题。</p>

佟石又说:“长芳殿下举荐的那个人,是真有些本事。”</p>

彭栋也十分推崇,“嗯,若真能治好沿岸之水,那可叫大功一件啊。”</p>

佟石斜睨着他,笑道:“彭大人,我听说长芳殿下身边的虎威军统领也姓彭,可是你家的?”</p>

彭栋马下脸,啐了一口,“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没事找事啊。”</p>

佟石恶意地翘了翘嘴角,哼哼唧唧地说:“哎,有些人啊,家里从现在就开始广撒网了。”</p>

一言不发听到现在的容澈无奈地摇了摇头,“佟石,你这张嘴,早晚惹祸。”</p>

彭栋瞪了还在转着眼睛的佟石一眼,拱手朝容澈禀道:“那彭伴,确实是下官出了五服的假亲戚。大人容禀,下官家里已低至寒门,他们家平步青云,排名在贵族前茅内,下官若与他们家沾惹,怎会在吏部蹉跎至今?”</p>

“佟石不过是说胡话罢了,你莫放在心上。”容澈握住他的手,压下去说:“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嘛。”</p>

他心想,当时二皇子领兵出征,谁能想到今日他会带着满身荣光回来呢?</p>

到底谁是谁的人谁是谁的鬼,日后自见分晓。</p>

这一切,自然与秋静淞没什么关系。</p>

她这几日,因为季祎未曾开口给她安排职位,便连朝都不需要去上了。</p>

她也不着急,天气好时,她就带着不识字的小太监翘威出去一起背书;天气不好时,她就待在宫里,教翘威识字。</p>

而被教的翘威,有天赋,人也肯努力,基本上秋静淞教过的东西隔后再问,他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p>

这让她很有成就感。</p>

“孤少有教人,你这个学生让孤很满意。”</p>

翘威如今胆子也是大了着,还玩笑道:“那殿下便把奴婢收为真正的弟子吧。”</p>

秋静淞不拘这些,当即笑着从半倚着的软塌上坐了起来,“行,你先给孤先跪一个。”</p>

翘威平日跪的还少?可如今,他还是笑嘻嘻地跪下,看着秋静淞道:“学生给老师叩头了。”</p>

一叩首。</p>

二叩首。</p>

三叩首时,季盈伴着通报声从外面进来了。</p>

他看到俯在地上的翘威,不明其意:“跪到地上做什么?做错事了?”</p>

“见过十三皇子。”翘威抿嘴笑了笑,爬起来立马站到秋静淞身边去。</p>

秋静淞开口问:“怎么得闲来了?”</p>

季盈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注意力也是转了过来,“父皇把我派到礼部去了。”</p>

秋静淞想了想说:“六哥好像也在那儿。”</p>

“是啊。”季盈做到她身边去,喝了口水后开始从头开始细说:“今天早上皇兄你是没在,简直都快要把我气死了。你生辰不是快到了嘛,本来依父皇的一早的意思,定要给你大办,谁知道二哥这时候得胜归来。他打了胜仗,父皇按例要开宴席以示嘉奖,坏就坏在这儿了。今早就有人说,一个月内连开两场宴席,过于铺张浪费,索性把你们的一块儿办了,凑个好事成双。我就觉得,这又不是嫁女娶亲,有什么好啊。一个生日宴,一个接风宴,完全搭不上边呀。然后我就跟那群混蛋争起来了,谁知道他们又扯上九哥了。说九哥本来就娶了王妃,还要再娶一个,也是铺张浪费跟着热闹,索性一块儿办了……”</p>

秋静淞本来皱紧的眉,到这儿直接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话谁说的?可真是个人才。”</p>

“这算什么人才啊?皇兄你还笑呢。”季盈气鼓鼓地,脸都急红了,“九哥平常多和气的一个人啊,这次在朝上直接跟人吵起来了。然后三哥也开口,到底才没把他的婚事给马虎掉。可是你,你没人帮衬着说话,你的生日宴只能跟二哥的接风宴凑到一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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