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差（2 / 2）

眼睛，眼睛……</p>

她伸手，还没碰到眼睛上缠好的绷带，就自觉地撇开了。</p>

陈林渍芳对她做了什么？</p>

她往旁一模，惊到了睡在旁边的离巧，“笑青？”</p>

离巧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p>

她起身起来，抓住秋静淞的手坐起来就说：“笑青，你现在感觉怎么样？”</p>

知道离巧在身边，秋静淞立马安下了心。</p>

“巧姐。”她回握住她的手，问：“陈林渍芳他……”</p>

“他用刀子把你的眼睛切开了。”离巧做着一个合格的转诉者，“就在人们都走了的下午，他说他要给你换一双眼睛。如果换好了，你就能看见了。”</p>

秋静淞这回是真的顾不得了，她把手直接往绷带上一捂，“我的眼睛……”</p>

“别。”离巧及时地拉住她，“陈林渍芳说，就算再难受，这一个月也碰都不能碰。”</p>

“他人呢？”</p>

“走了。说明天再来给你换药。”</p>

离巧说完，又把季祎曾经来过的事说了。</p>

她见秋静淞情绪不太好。连忙喊起睡在外间的翘威让他去弄些吃得来。</p>

一说吃的，秋静淞又有些反胃了——这都是拜陈林渍芳的药所赐。</p>

她折腾到拂晓时分，才又沉沉地睡去。</p>

陈林渍芳把药的剂量下得重，又被阿季验明没有问题，秋静淞每次皱着眉头服下，都得反应好久。</p>

这药是喝到大年三十都没断。</p>

本来该出席家宴的，可那天秋静淞站都站不稳，离巧便直接让翘威带着贺礼去给皇帝赔罪了。</p>

期间，季盈来看过好些次。</p>

宫里好些人都在放谣言秋静淞快要死了。</p>

因为这个，程婧又被弟弟们欺负了。</p>

秋静淞和阿季却一点也不担心。</p>

果然，她头一天哭哭啼啼，第二天就惹得其中两个最烦人的吃了挂落。</p>

宫里的生活守则，程婧一直比他们两个要清楚。</p>

大年初二，季祎和诸位皇子要在大殿中接受所有有名有姓的士族族长拜见。</p>

秋明几或是为了示好，也出席了。</p>

季祎看着她，也能安然处之。</p>

一百多个家族，这些人季祎见了一整天才见完。他当时就忍不住感慨了一声：“士族大兴啊。”</p>

话语里的忌惮与担忧居然只有六皇子季善听出来了。</p>

他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后来还是决定带着儿子原地发愣。</p>

或许这一切需要改变，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他。</p>

第二天，季祎就把况悠宣进了宫。</p>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陈林渍芳今日未曾给秋静淞上药。他打扮成小太医的样子拎着药厢站在一边，时刻提防着况悠施针。</p>

他担心况悠的针法会与自己的相冲。</p>

可还好，后来况悠给秋静淞施针时，一半的穴位都与陈林渍芳的对上了。</p>

另一半有调整，但是那也无伤大雅。</p>

而且况悠施针的手法，是与他人有异的。</p>

身为医药世家的况家家主，哪能没点真本事？</p>

他甚至还给秋静淞开了十分有效的药。</p>

陈林渍芳生生看出了好胜心，他第二天就把药方改了。</p>

他心里不服：“凭什么治到一半的人要让别人来插手？”</p>

过了几日，况悠或许也知道有那么个人再与他博弈，在看过对方的药渣药方后，他的处方也立马变了。</p>

团圆欢乐的春节里，秋静淞就是喝着一罐又一罐的药度过的。</p>

这段时间她也很难受。</p>

每次况悠靠近，她都会想起赵晗的嘱托。</p>

或许是因为那些药物，她此时的内心变得极为脆弱。以至于在冯昭前来给她见礼时，她直接就抓住人家问：“冯昭。你与况先生是不是十分要好？”</p>

之前况悠第一次来给她问诊，也主动提到了冯昭：“春节面圣是一年一度的大事。今年昭弟在殿中没见到您，还十分担心呢。”</p>

突然被问了这么一句的冯昭当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殿下怎么突然问这个？”</p>

秋静淞摇头，陈林渍芳和况悠两人连日的重药让她如今变得嘴角向下，看起来一脸苦相，“你回答孤。”</p>

这场病，似乎还磨弱了她的意志。</p>

冯昭便握着她的手跪下道：“殿下，我就算背叛了您，也不会对世兄做出什么不道德的事。”</p>

这句话于秋静淞来说，就是一颗定心丸。</p>

她或许终于能轻松些了。</p>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p>

这些年，一看到大火秋静淞就会想起赵晗。</p>

“之前清河发疫病，你还记得吗？”</p>

她一直想找机会跟况悠说，也一直在想用什么样的措辞跟他说。</p>

“我跟着陈雪寒去找解药，对方是一群江湖人……”</p>

现在好了，她终于能放松些了。</p>

“冯昭，接下来孤跟你说过的话，你不准外传。”</p>

“孤相信你，你莫让孤失望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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