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氏端妃（2 / 2）

一直在原地站着的季长芳抬头，应时出声：“母亲可要起身？让孩儿的宫女来服侍您吧。”</p>

玉书南抓着头发，想来也不知道今日如何打理自己，便应了一声。</p>

在门外的离巧马上打帘进去。在给玉书南穿衣时，她特意握了握她的脉搏。</p>

季长芳也不知道玉书南是什么性格，她在等候时，亲手把包子拿出来摆好，再倒了杯一同泡好的热茶。</p>

玉书南收拾好出来，脸上虽然不乐意，却也没有开口把季长芳赶出去。</p>

她母子二人，安安静静地同桌用了餐早膳。</p>

吃完后，季长芳收拾东西时开心得脸上的笑都要抑制不住了。</p>

玉书南小心打量着她，看着她兴奋的模样，心里不得不说五味杂陈。</p>

她在季长芳起身告退时，突然开口问：“你今天若有空，能带我出去走走吗？”</p>

季长芳一喜，连忙问：“母亲想什么时辰去呢？”</p>

玉书南说：“你可以的话，我现在就行。”</p>

季长芳转头思虑片刻后说：“既如此，便请母亲稍等，孩儿去略作安排。”</p>

玉书南点了点头。</p>

有这等事，不叫展正心是不行的。</p>

大概用了一个时辰左右，季长芳打点完一切，又跟季祎通过气后，才顺利地把玉书南带了出去。</p>

玉书南一出宫，就指明要去三井街。</p>

看她面带怀念，季长芳便问了一句：“母亲以前来过这儿？”</p>

玉书南点头，“元宵佳节时，只有这里的糖最甜，灯最好看。”</p>

如今时间不对，玉书南下了车，只看到满街忙碌的人，哪里寻得到花灯？</p>

她却饶有兴致地下地准备走一圈。</p>

日头有些大，季长芳举了把伞跟在她身后。</p>

玉书南走在她面前半步左右，嘴里小声地跟她说：“没嫁人之前，我同你姨母除了元宵，端午，七夕，重阳这些节日，都没怎么出来过。那时府里的丫头们都在说三井街是奉阳最好买东西的地方。这里的胭脂最好，布匹的花色最全，也能在这里找到全城手艺最好的绣娘，东街口还有一只据说活了几千年的王八……”</p>

虽然儿时记忆里的奉阳如今是什么样子季长芳已记不太清了，但是她却愿意陪玉书南找一遍，“母亲要是想，我们一一去看如何？”</p>

“怕早已物是人非了。”玉书南叹了口气，她对周遭的店铺只走马观花的看，并没有想进去的意思。</p>

路过一家书店时，她又记起身后的季长芳来。</p>

“陛下给你赐名叫长芳？”</p>

“是。”</p>

“可有表字？”</p>

“字为笑青，是去清河时，拜见的一位师父给孩儿取的。”</p>

“挺好的。”玉书南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又问：“你可曾读过《世说新语》？给我随便讲一篇吧。”</p>

季长芳想到昨日她与玉珉的谈话，便背起其言语篇中的《咏雪》来：</p>

“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胡儿曰：“撒盐空中差可拟。”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公大笑乐。即公大兄无奕女，左将军王凝之妻也。”</p>

“谢道韫啊。”玉书南听完一笑：“这种旷世才女嫁得门当户对，却也未必幸福。”</p>

季长芳知道玉书南的心思就在这【门当户对】四字上，便道：“若不讲究门当户对呢？”</p>

玉书南突然回头讶异地看了她一眼。</p>

季长芳继续说：“王谢两家门当户对，可论起才智，王凝之是万万比不上谢道韫的。可当时，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位男子拥有比之谢道韫的才思吗？若能跳出这个框架，主动追求，谢道韫又何以不会幸福呢？”</p>

玉书南略作王献之那一段，思考后说：“谢道韫嫁王凝之，本来就是王谢两家联姻。”</p>

季长芳道：“若谢道韫不愿，又如何不能抗争？”</p>

玉书南突然笑了。</p>

她也不知多久没笑了，就算扬起了嘴角，眼睛里还是带着郁色。</p>

“你我皆知，谢道韫与王凝之并非因此不和，你又何必顺着我的心思瞎说呢？”</p>

季长芳斟酌着说：“孩儿是觉得，母亲也可以去抗争啊。如今的赵国，贵族出身的女子几乎可以享受所有男人能享受的权益。母亲为什么不多想想呢？既然不愿意，那就反抗，就算拼了个头破血流，至少也努力过，日后想起，也没有后悔和自责的道理。”</p>

玉书南回首时垂下眼，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p>

季长芳现在有点害怕她做傻事，只想让她看到希望，看到更多的光明。她看到前面有个卖灯笼的地方，便提议道：“母亲，我们再去前面看看吧？”</p>

玉书南跟着看了一眼，摇头。她拿出袖中的丝帕，回身给季长芳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柔声说：“我累了，找个地方休息吃点东西吧。”</p>

季长芳愣过后，喜不自胜。</p>

“孩儿都听娘亲的。”</p>

玉书南因为她这一声【娘亲】，又特意看了她一眼。</p>

“你叫得如此亲密，你很喜欢我？”</p>

季长芳心里一跳，她反应过来，刚才她是真的把玉书南当成自己的亲娘了。</p>

这种在活人身上找死人影子的行为，有些下作。</p>

季长芳连忙低下头，神情也变得恭谨起来：“孩儿自当尊重母亲。”</p>

玉书南眨了眨眼睛，把未开口的话又咽了回去。</p>

“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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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谢道韫和王凝之的事感兴趣的可以去自己看看。文中两位主角说起，是借古人的事说今人，不是真的在说古人哈。</p>

比心心——啾！</p>

顺便求评啊喂！不知道有几个人说我评论少了，我要哭了。我咋都这样，是因为我不回吗？那我以后都回好不好？QaQ</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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