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代齐（2 / 2）

“朕不敢对程茂林表示喜爱，便暗示玉珉教养。日久天长，朕后来看玉珉怎么看怎么奇怪，知道你母亲同朕闹翻后，朕才明白，玉珉是心开始大了。”</p>

“初时，朕以为只要程茂林能撑得住，有个过强的外戚帮扶也没什么不好。可那孩子，从两岁起，就是个懦弱天真的性子，到三岁四岁五岁，没有一丁点变过。人说三岁看老，等他做了皇帝还懦弱天真，赵国不是完了？朕当时便敲打了玉珉，不让他接触程茂林。明面上不管孩子，暗地里嘱咐你父亲让他多加照顾。哪里知道，程茂林不是个读书的料，一篇《三字经》，学了半年，还背不通畅。”</p>

“朕当时心里简直凉透了。”</p>

季长芳摇头说：“但这并不是他的错。”</p>

“朕知道，可他是要做皇帝的啊！”季祎说：“朕当时心急如焚，谁知泰常后来又告诉朕，说卢正唐有反意，说他的孩子日后将会取代季氏江山。”</p>

季长芳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你信了？”</p>

季祎又望起了头顶的幔帐，“没错，朕信了。朕，后来的几年中，一直没有真的相信卢正唐，后来控制不住，还借着朝堂之争想除掉他……”</p>

季长芳捂住半边脸，越想越觉得可笑：“你就是因为灵仙的判词，所以才弄得我家破人亡？你简直荒唐！”</p>

季祎有些心虚，“朕知道，可是朕当时，脑子并不清楚。季氏这种病，药石无医的。”</p>

“我很想知道你后不后悔。”季长芳想起寥寥几次见卢正唐时他的模样，她都觉得委屈，“我还以为父亲是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没想到真相是这么可笑。”</p>

季祎回头看着她，“但是后来泰常的话真的应验了。你就是最好的证据。”</p>

季长芳摇头，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就像她根本弄不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有因才有果，还是有果才生因。</p>

“父亲现在心里大概都在觉得，我取代了你儿子的地位，所以他该对不起你。”</p>

“朕知道。”</p>

季祎笑了一声：“整件事情都很莫名其妙。泰常因为说太多，泄露天机，自己把自己整死了。秋家的那个灵仙枫络大概是想报复朕，自殒推了卢正堂做灵仙……可是朕看着他，不觉得心虚。因为这件事朕也是受害人啊。”</p>

“灵仙真的很莫名其妙。死都死了，投胎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插手人间的事？”</p>

季祎说着，突然抓住了季长芳的手：“你，有机会，你把灵仙杀了吧。”</p>

季长芳被这么突然来的一句话唬住了，“灵仙可以杀？”</p>

“可以的。”季祎说着又呕出一口血来。</p>

季长芳忙扶住他，“有药吗？”</p>

季祎摇了摇头，待心里舒服些后，撑着床板坐起来说：</p>

“你日后传位，找个旁支过继吧。一定要等到你能抵抗赵家之后再选，不然……”</p>

“我知道。我答应过程婧，不会乱你程家血统。”</p>

“只要能延续赵国，谁都无所谓。朕这辈子过得很苦——该说季氏的皇帝都很苦。长芳，这个担子啊……你承受不住，就给别人吧。不要毁了赵国，她虽然很老了，但你只要好好的，她就能活更长更长的时间。”</p>

季长芳闻之，忍不住想：当皇帝，到底是图什么呢？</p>

在赵国做皇帝，想得一个万世永昌，真的是太难了。</p>

“刚才朕让你娶皇后的事，你再好好想想。”季祎的语气很坚持，“为了肃清后宫，你必须无所不用其极。你放心，因为丢的不是他们的脸，就算你娶个男人放进后宫，赵家也不会说什么的。当时朕把白俊给你，就是存了这个心。可惜他就算模样再如何俊美，你也对他无意。不过你要知道，他是礼部右侍郎白钰的弟弟，虽然是赵家人，但是却忠于朕。朕死后，他就会忠于你。你要是想做什么，他绝对是最好的人选。”</p>

从白俊冒着断手的风险接住她时，季长芳就知道这个人可信。</p>

她点头答应道：“你放心，我会好好利用他的。”</p>

“朕放心不了。”季祎摇了摇头，因为情绪激动，他此时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他死死地抓着季长芳的手说：“朕，众叛亲离，但是朕不后悔。朕虽然给你留下了一个烂摊子，但好在还可以运作。只是你无人帮扶，日后为君会十分困难，为了破解，朕现在有一个下下策可以挽救你的困境，你愿不愿意？”</p>

季长芳看着他，眼里有几分急迫，“是什么？”</p>

季祎瞪着眼强撑起精神，“秋家，去秋家。”</p>

季长芳顿时有一瞬间的犹豫。</p>

“秋明几？”</p>

“还有心甘情愿的容澈。”季祎说：“卢正唐会帮你，但是他已经死了，他做不了什么。但是秋明几和容澈不一样，有他们在，就算不做什么，只要在你身前挡着，也能保你安安稳稳地过几年。这几年里，足够你休养生息。”</p>

还能保住展正心。</p>

保住翘威。</p>

保住程婧。</p>

保住日后将进朝的林说。</p>

能让她有机会保住很多很多的人。</p>

季长芳再一次抬头，眼里没有任何犹豫，“我要怎么做？”</p>

季祎扯着嘴角露出笑容，开心地忍不住拍着床板，“庄兰信，庄兰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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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陪伴！！！我会加油哒！！！</p>

这几章，忍一下忍一下。有什么困难，一起跨过去就好！长芳殿下不会放弃的。</p>

还有脸，会好的（好了更虐啊其实），莫方莫方，muaa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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