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营(1 / 2)
那真是很高很高,很高~~很高~~!的悬崖呢!
强劲铺面的风从崖底升起,打着旋,扬起温言的黑发,数根漆黑的羽翼顺着气流飞向天空,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气味颗粒悄无声息的道出这一块难以攀登的险地,正是人面鸟聚集的巢穴。
她把脑袋往悬崖边缘探了探。
只见七八只大的吓人的巨鸟聚集在一起,上下扑打着翅膀好让自己悬停在某一洞口处,它们嘈杂极了,鸟喙中一直发出那种令人晕眩的震波声效,身形摇曳间带着些气急败坏的意味来。
被围着进不去的洞口+子弹迸发的火光+呈直线上升的熟悉气息=大佬。
脑中回荡的交响乐奏鸣到达小高-潮,女孩自顾自的高声哼唱着不着调的旋律,拍了拍身上溅出的泥水,甜美的笑弧扩大,显得有些神经质起来。
哼哼~get到大佬方位,目标,正下方!
完全失去了好好思考能力的温言同学,几下甩掉靴子随意扔在地上,接着捏起沾满雨水的衣角优雅的踮起脚尖,朝着远方微微欠身后,不带一丁点犹豫的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直直往下一跳。
“停——火——哦!”
楚渊:卧槽?
解决完一洞穴幼崽的楚渊刚刚装备好了攀岩工具,然后很不凑巧的刚上了回巢成年人面鸟,为了不受它们的声波干扰,他祭出了压箱底的魔法道具,一个隔绝一切类型攻击的手持装饰镜,这个镶满宝石,造型巴洛克的华丽镜子来自于一个A级西幻本的恐怖女伯爵,属于BOSS战掉落可获得道具。
楚渊觉得他上衣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一只手拿着镜子对着洞外,一只手拿着AUG往外扫射的样子,看起来一定又娘又奇怪。
艹,我好像听见无烟的声音了?
正当他有些愕然的停火时,一道黑影从上空“碰!”的一下砸在了洞外聚集的人面鸟背上,这自由落体的一下可真是不轻,当即就叠了三只鸟跟着她往下坠去。
???真的是无烟???
楚渊满头问号,他看着洞口外堵着的人面鸟调转方向往下振翅飞去,显然是有了新的攻击目标,带着许些不明所以和重新涌起的担心,他有些慌的跑到洞口边缘寻找温言的身影。
#我总是看不透队友的操作怎么办?在线等,急#
颅内激动人心的乐章起伏到顶点,这来自头脑深处的声音屏蔽掉来自外界的声波攻击,她现在根本不会被人面鸟的叫声影响到,与其说她是在战斗,不如说她是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与小鸟们共舞。
重重黑影中,身形娇小的女孩踩踏在鸟背上,她跃起,身后舞动的数枚冷光便将下方亮出利齿的人面鸟撕扯成碎片,她旋转,流动喷溅的血液与四散飘逸的黑羽,是这座空中舞台的装饰,人面鸟变调的哀鸣换来女孩的欢笑,是这场表演的配乐。
海面开始波动起来,数只人鱼在水中游动着捡食着鸟尸,聚集了不小的一群抬头观望着这场雨夹血的秀。
她根本不在乎自己哪里受伤了,下一次会不会踩空摔死,最后能不能搭上悬崖。
楚渊一向沉稳的心弦被温言的动作巴拉的噼里啪啦响,从来不懂得紧张为何物的他,随着她的动作紧张起来。
他有些怕了。
她这样很不正常。
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对身体有影响?她受伤了,得治疗。
有时候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并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楚渊觉得他此时帮不上忙。
眼前游弋在鸟群中的女孩,仿佛是天生为战斗而存在的,她的每一击都那样凌厉,每一次闪避都那样精准,一点都不像一位新人。
要是她成长起来的话。
楚渊收起了镜子,有点想抽一支烟冷静一下。
要是她能成长起来,说不定真的能看到这场游戏的终结。
温言这次是真的伤痕累累。
无论是被人面鸟双爪刺穿,还未完全愈合好的伤口,还是下坠与鸟群搏杀时受的大大小小的创口,手上因为牵扯蛛丝带人攀岩勒出的断面,磨破的脚底,雨水腐蚀的皮肤………
楚渊也是真的拿她没办法。
在温言亢奋的拽住楚渊,把他用蛛丝牢牢栓在身上,然后拖着他一点点的挪到悬崖边缘,成功着陆后,就像是突然没电一样忽然栽倒了。
就非常突然,非常出人意料。
身形高大的青年急忙抱住女孩,在她扑进泥水的前一刻揽她入怀,青年都没来得及给自己套上一件上衣,优先紧急帮她止血后,取出自己的纯棉外套将女孩裹成一团抱起,单手拿着指南针辨认回途的方向。
楚渊把温言正面朝着自己,还是像从前一样抱小孩似的,轻轻颠了颠。
感觉,轻了些?
跟温言缠斗了一番的人面鸟群,成年人面减员近半,凭着比普通兽类高出不止一点的智商,它们及时止损,放弃了继续捕食这两只难啃的猎物。
何况雨越下越大了。
军绿色的宽大雨衣罩在两人头顶,勉强隔绝了盆泼似的雨水,楚渊一步步的往前挪动着,感觉温度降低了一些。
雨幕下的森林,朦胧潮湿,本来就不宜通行的小路此时混合了雨水,几乎变成黏脚的泥地。
寒冷,刀子一样划着皮肤,鼻端呼出热气。
楚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小心翼翼的护着怀里温暖的一团。
女孩仍没有褪去融合血脉的特征,结晶一样的紫色甲壳蔓延在她的脸颊上,给熟睡着的她平添一番妖异之感,比起之前那次晕倒,这次的她似乎与这血脉融合的更加完美,更加密不可分了。
温言无意识的舔了舔嘴角,轻轻嗅了嗅青年颈窝。
青年的肩上,乃至胸口也遍布着伤痕,那些大大小小的口子,有的因为运动而继续渗着血,有的已经结了壳。
“呲啾。”
楚渊浑身一震,停了下来。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低下头。
酥酥-麻麻的感觉过电一样从尾椎骨炸向全身,原本感到有些受寒的楚渊,浑身热了起来。
卧槽?
“无,无烟?”被弄得手足无措的楚渊头一次结巴起来,他耳根透红,快速的把指南针塞回口袋,用手把温言的脑袋往另一边扒了扒:“别……你不能这样……”
是饿了?所以在舔我的血?
这踏玛谁顶的住啊!!
确确实实失去了自我意识的女孩靠着本能执拗的寻找食物,令人惊奇的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攻击或者啃食拥有熟悉气息的人,但是舔-舐一点血液充饥这样不算‘攻击’的行为,还是可以施行的。
何况‘吃的’近在眼前。
被扒拉到一边的女孩从善如流的吧唧上另一侧的狭长伤口上,继续她‘恬不知耻’的进食行为。
楚渊他挣扎了很多次,每次一被温言吧唧上,他就把她的脑阔扒拉到一边,然后她继续吧唧上来,这样温柔的阻止根本没多大用,在一种难以言说的羞愤心情当中,楚渊发现自己的伤口在缓慢愈合。
最快愈合的是温言第一个吧唧的伤口。
血脉觉醒者的唾液可以加速伤口愈合速度,还是……不是所有的血脉觉醒者都能这样,要分血脉融合的种类?
楚渊晃了晃脑袋停止猜测,继续迈动步子往前走去。
怎么拦都拦不住,还能把她丢下来还是怎么样?
他认命的叹了口气,尽量忽视来自脖子上,胸口,锁骨一些地方传来的奇奇怪怪的痒意,也不去看不去想女孩此时的模样,压抑着某种感情,抱着她行进着。
大概过了几十分钟,怀里的女孩不再闹腾,安安静静的进入更深层次的梦乡时,楚渊终于碰上了队友。
是唐元。
“避水符,可隔雨水。”唐元用符咒给两人使用后,想要接手帮忙抱下温言,被楚渊摇头拒绝了。
“大家都还好吗?”
“在营地里,我用罗盘推出来你们的方位后就来接你们,废了一番功夫。”唐元跟在楚渊身边,往他怀里看了眼:“我一个人的话,返程花样多,甜姐让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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