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人洋馆 (10)(1 / 2)
黄色的脂肪块,白色的骨骼碎片,红色的血。
更多,范围更广的血色爆-破溅满了整张餐桌,就连距离最远的清水上玄都被波及到,银白色的发丝挂上了血珠。
斜着垂下的玫瑰娇艳欲滴。
异世界勇者死了。
“为什么……每天早上都要这样……”
似乎有些承受不住,每天每天都这样面临生与死,徘徊于道德伦理破碎的边缘,目睹同类绝望毁灭,还都是以这样悲惨痛苦的方式。
这样的高压,这样的折磨。
还不如自我了断算了。
荷香缭绕神色怔然,她缓慢的把挂在自己头发上的一段,不知是什么内脏的肉块移开,觉得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崩溃掉,沉入深深的黑暗中。
没有谁说话,事实上,直面这种场景,只要还身为人,就不会觉得好受。
“卧槽这个胖子。”无烟甩着手,三两下抓起餐桌布翻起,拼命擦拭着满脸的鲜血:“我觉得我们都得去洗个澡。”
他都没有一点触动吗?
看到相处几天的人就这样死去,他都不会觉得不适吗?
荷香颤抖着,原本坚韧的精神在几番波动下,开始薄弱起来。
哈?居然最先想到去洗澡?
“你这个冷血动物。”荷香转过头,恨恨的望向无言,那模样真是厌恶极了,仿佛她看到的只是一块垃圾:“他死了,你开心了吗?”
这女人有猫病吧?
“你脑阔有包吧?我踏玛看到有人死了为毛会觉得开心?”无言烦的不行,他觉得自己一开口就有股莫名的血腥味往嘴巴里钻:“我还想问问谁投了我票呢,日哦,再多一票我就凉了。”
“呵呵,你自己为什么会被投票,大家都心知肚明。”荷香站了起来,她挪开椅子,不愿继续与中分头交谈的模样,转身上楼。
在最后投票的阶段,那么不遗余力的往异世界勇者身上泼脏水,极力的促成他的死亡。
无言,极有可能是‘友人’。
或者单纯脑残。
以银针刺穴封闭了异世界勇者后背的痛感,以法术消除昨夜发生过的战斗记忆,几种手段,一份心机,就足以断送一条人命。
沉水依靠在自己房间的墙壁上,深吸了一口气。
荷香缭绕。
实在是太明显了。
昨夜他们三人没有使用‘嘴巴’去验明异世界勇者的身份,就直接去刀他了。
一晚上只能询问一人,这样的,可以直接查玩家身份的机会没有必要浪费在异世界勇者的身上。
因为他已经暴露了。
可是奇怪的是,在他身上没有搜到部件道具。
异世界勇者自己,也完全没有发现道具丢失。
今早还兴高采烈的准备直接拿出来自证身份来着。
应该是被偷了吧,在夜晚来临之前,与谁见面过,或是擦肩而过,借走?盗走?
不过,他是‘盗贼’没错。
沉水凝视着自己车厘子色的指甲,曲起手指-磨-蹭着涂层边缘。
啧,颜色有些掉了,待会儿补涂一下?
紧闭的房门,底下缝隙处小心翼翼钻进来一只浅色的,肢爪修长的小蜘蛛来。
它都没有巴掌大,浑身一丝绒毛也无,光滑干净,透着点光,泛出淡淡蓝紫的色调,犹如高端艺术展览上放进玻璃柜的精致展品,水晶宝石之类制成的。
不过它确实是可以活动的生物,体表的颜色会受到周围环境的细微影响,从而做到没有什么违和感的融入环境中。
心好累。
眼前的世界,在她利用血脉融合获得的新能力后,整个放大了不止十倍。
肢体的运用与走路的感觉,也与原来完全不一样。
她现在有八只……手?或是说,脚?
长长的,扑的毛绒的地毯,好像密林,周围树立着的柔软‘树木’伸展着,遮天蔽日。
下午的时间段,清水上玄和沉水都呆在房间内,为了减少被人看见两人有什么亲密举动,从而将两人绑在一起,他们没有任何行动。
传话的事情,就交给不容易引人注目的队友好了。
沉水的房间,好远啊。
奋力迈动着小短腿,努力适应着目前这幅躯壳的温言,不断的对自己进行心理疏导,让自己不要太介意现状。
不就是变成小蜘蛛了嘛,又没有失去性命,听说还有人转生到异世界变成史莱姆了呢。
比惨,使人感到满足。
我一点也不恶心,我超可爱。
啊,看到了。
穿过巨大的门缝,来到了布满熟悉气味的房间里,温言吭哧吭哧的顺着墙壁爬到了沉水头发上,再抓住发梢,顺着溜到他的肩膀上去。
然后她看见了沉水猛然扬起的手掌。
“??!!住手是友军啊!!!”
“嗯?”
觉察到肩膀有许些痒意的沉水先生,似乎听到了些细微的呐喊声,他险险止住了手,侧过头,往肩膀上看去。
是一只相当小巧美丽的蜘蛛。
“无烟?”他低声询问着,把修剪好了的指甲递了过去。
应该是的,体型如此优美,色泽又这样特殊的,大概只有血脉觉醒者的拟态了。
相当灵巧的小东西顺着他的手指爬了上来,乖乖的停留在手背上。
“是我,没错。”温言松了一口气,带着些差点被拍死的瑟瑟发抖:“清水要我过来问问情况。”
声音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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