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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惊魂夜 (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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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失控了。

不仅仅是游乐设施。

脑子里略过一幕幕活动着的画面,在濒死的高空中,温言的大脑中开始了走马灯。

过往的记忆,鲜明的,死寂的,愉快的,绝望的。

苍白起来。

冰冷的空气,划过面颊,就连血液也像是凝固静止,不知道说是让人清醒还是迷蒙,世界在眼前缩小了。

会死吗?

她张开手,眼睛被强风刺激的眯起,这种速度下,人根本不能在座位上坐的安稳,如果不是肩上绕过的安全带,他们早就飞出去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一旁死死抓着座椅扶手的B5摇摇欲坠,失去制动能力的设施顺应着万有引力,势必要携着两人摔成肉饼。

让钢铁挤压,体无完-肤,变成渣渣一样的东西。

温言大口的呼吸着,随着身体的降温,她感觉到了点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扭曲的,快乐的,可以施放自己的东西。

她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

越危险,心脏搏动的越加平稳,濒临绝境,死亡的压迫,以心潮澎湃形容,不足为过。

苏景淮听见了压抑的笑声。

在那下坠的强风中,陡然从身边传来的,仿佛从声带里拽出的颤音一声高过一声,他很诧异,也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她是疯了吗?

这里太高了,从能够触摸到苍穹的顶端滑落,流星般往下拼命俯冲,在这样的情况下,人被吓疯掉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苏景淮挣扎着,横过肩膀的安全带束缚着他,现在来看,就是安全带拽着他们,阻止他们逃离这个座位。

已经可以隐约看到空中花园的风景了,行至半途,设施还是没有减速的迹象。

他认命的闭上了眼,祈祷最后那一下不要太痛。

我会就这样死去吗?

回答他的,是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嗞!!!”

璀璨的金银火花四溅,温言伸出双手,她没有继续抓着扶手来保持身体平衡了,在猛的往上一升的半途中,温言将手臂背在身后,抓住了跳-楼机攀爬的那根主要的木主子。

座椅一顿,下坠的速度缓了些许。

紫黑色的硬质鳞片穿透了战术手套,密密麻麻的生长而出,蔓延到手臂上,形成一个手部鳞甲,此时这双异变的手,正牢牢的扣进铁质的木主子身上,刺破铁皮,往下划拉着。

比起之前长成的模样,这次的冷蛛鳞甲厚了不止一个度,就连纯黑色的指甲也泛着冷光,尖锐无比。

温言在通过这种方式迫停住跳-楼机。

骨头在颤动着。

巨大的摩擦力损耗的不止是铁木主,还有血肉之躯。

关节处传来的拉扯感折磨着迟钝的神经,在自然而然融合进冷蛛血脉后,它们欢快的生长着。

有血液迸出,被铁皮刮飞的鳞片带出肉-渣,四散剥落,温言皱了皱眉,加大了握力。

坚硬的金属往下弯曲,很难想到这女孩有这样大的力气。

一双手是不够的。

很显然,座椅下降的速度缓了些许,然而现在的速度也不算安全。

被安全带束缚住的地方传来尖锐的疼痛,如果没有感觉错的话,她应该是有几根肋骨断掉了。

这样下去不行,在她迫停住座椅之前,作为两方纽带的她会先被撕扯成两片。

不过她不太喜欢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怪异的地方。

温言看了眼旁边表情有些僵硬的B5,礼貌的点了点头。

她的脑子里有根筋抽的疼,一鼓一鼓的,捣着所剩不多的理智。

一双手不够的话,再加一双吧。

纽带太脆弱的话,那就结网吧。

总有办法的。

她确实在笑。

但是她可能自己没有意识到。

之前这女孩表现出的奇怪之处都有了解释,苏景淮想,她可能本身就是个不正常的存在。

那低沉疯狂的可怕笑声助长了新的长肢,从娇小女孩背后抽出的米且壮蛛爪像是某种午夜电影中出现的恐怖美学,令人瞠目结舌,不寒而栗。

怪物。

她是个怪物。

弯钩一样的蜘蛛爪尖贯入了木主身,与那双可怖的手一起减缓着座椅下降的速度,在这样两股力气的博弈下,束缚住女孩的安全带开始松动了。

没等新的危机出现,扑面而来的雪白丝线团团缠绕住两人,铺满座椅,绕上木主身,粘稠坚韧,大大减缓了下坠速度,更是解决了两人飞出桌椅的困境,在这过程中,地面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侦察之眼友情提醒你,发现接近玩家。】

【目标玩家两名。】

【确认有攻击行为。】

温言确确实实听到了脑子里传出的某种声音,伴随着久违了的乐章。

沉寂已久的冷蛛血脉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尤为兴奋,仿佛是个压抑个性一段时间的熊孩子,忍耐不住的想要大闹一场。

无序的,邪恶的情绪滋长着。

突如其来的子弹擦过太阳穴,紧接而来的,是一枚□□。

这时候,跳-楼机的座椅终于停下了。

重装的机械臂,宽阔的肩膀上扛着红色喷漆的重机木仓。

佩戴着鸟型防-毒面具的两名玩家接近了损毁的差不多的跳-楼机,在那片蓬起的白色烟雾中,端起手中的木仓械朝着中心扫射着。

这样密集的弹幕足以把烟雾笼罩的活物打成筛子,比起去玩那些奇奇怪怪的游乐设施,直接抹杀玩家获得积分更加上手一些。

毕竟这里杀玩家不违反游戏规则,还能赚积分。

一个人头100积分,多多益善。

如果要竞争前六名的话,直接把其他玩家杀掉不就好了吗?

C团的C1,C2,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干了。

“呆会儿直接去尸体上取走身份卡片就行了。”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身形细长的男人可以扛起重型机木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黑色的鸟形防-毒面罩钉着柳丁,一身黑色风衣,像是网游里的阴沉角色。

“之前杀的那个女人身上就20积分,把死人的身份卡片放在自己的卡上,就可以夺取她的积分了。”他站在原地,端详了下逐渐散去的烟雾,没有直接上前:“没有什么血腥味传来……C2,扔个手-雷过去。”

浑身缠满绷带的白衫男人点了点头,在他腰上挂着的包裹里零零碎碎装着不少东西,他摸了摸鼻梁,回忆了一下之前那两个困在座椅上的玩家方位,勾出引信,随手掷出。

“碰!”

手-雷飞出划过的抛物线停在了半空中,绽放出硝烟味的火花,那爆破声震的二人往后退了退,耳膜嗡鸣。

里面的人没死。

对方也是有木仓的。

温言甩了甩手,骨骼重新生长的噼啪声有些清脆,她很冷静,但是心潮澎湃,汹涌的战意在血液中沸腾着,叫嚣着用敌人的血肉填充无尽的杀戮yu望。

很显然,对方是冲着要他们命来的。

这得是多有实力的玩家才会在第一天对其他玩家下手,毫不犹豫?

旁边裹成茧子的B5接近半昏迷,指望着新人跟着她跑路或是并肩战斗现在看来是无稽之谈。

温言扭动脖子,活动了下酸痛的肩膀,接着抽出了余下的四只蛛爪,让它们蜷缩着,背在身后。

“藏起来,别出声。”

视野所到之处都变成了腥红色,额头上冒出的八只复眼组成繁杂诡秘的花纹,尚有顾及队友的意识,温言划开了裹住苏景淮的茧子,给了他一巴掌让他清醒一下,接着扔下手木仓和备用弹夹。

尽人事,听天命。

她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B5接下来就得靠他自己了。

C1觉着有哪里不对,在浓雾散开后,除了破烂的游乐设施,刚刚那两个玩家没了踪影。

逃跑了?

他环顾着四周,露在防-毒面具外的耳朵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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