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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魂病栋 (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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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名状之物,深层的恐惧,在这里。

在这里?

“姐姐。”

身穿着蓝白色相间的宽松病服,病容苍白的小孩抱着被子,有些怯怯的模样,他抬头望着不远处站着的,处于状况外的温言,低声的请求道。

“大姐姐,我床底下好像有什么在动,我好害怕,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

温言依稀记得自己看过这么一个短篇小故事,好像也是这样的场景。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视野上下晃动了下,自己好像点了点头,头脑操控的主观意识并不能阻止这具身体俯身的动作,她宛如在梦境一般,只能冷漠的,看着剧情不受控制的发展。

略有些消瘦的手掀开垂下的床单,一个与床上的小孩长的一模一样的孩子蜷缩在床底下,他湿润的,还带着许些潮意的眼睛望向温言。

“姐姐,我好怕,我的床上有个怪物。”

床底小孩苍白的手搭了上来。

“塞蕾尔,你趴在地上干嘛?”

格式化又带着敷衍意味的客套语气,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温言被魇住一样的状态,她被问话的人拽了起来,在摇晃间,忽然获得了身体控制权。

是一位穿着黑白修女服的年轻修女,她包裹的严实极了,你只能从她微微露出的鬓发中看出她的发色来。

“又发病了?”

她有些关切,脖子上带着的十字架微微晃动着,不由分说的递上了一小盒花花绿绿的药片和一杯水。

“吃药吧。”

温言沉默着,接过了纸盒叠成的,盛满小药片的容器。

修女的手冰凉。

是本中本。

还是都是鬼怪制造的幻象?

进门的修女没有往她身后看,就像那两个小孩根本不存在一样。

温言向前走了几步,想要离开这间房,阴冷的,潮湿的感觉,附着在后背上。

“不吃完药,是不能出去放风的哦!”修女指着温言的鼻子,温声警告道:“吃完药,睡个午觉,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苏珊娜记得自己刚刚进来这座疗养所时,有着奉献无畏的精神,她热心,对待这些可怜的,思维不清醒的病人如春风般亲切。

已经服用完毕药物的病人在大厅里活动着,他们有的口眼歪斜,有些跳着怪诞的舞蹈。

仰躺在沙发上眼神空洞的少妇呢喃着什么,谁也不知道她是个不可饶恕的同-性-恋者(在旧时代同-性-恋也被归纳为精神病的一种,在当时的宗教中是违背神的行为),怀抱着洋娃娃的,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从记事起,就被亲生父亲侵害了,直到酒醉的父亲失手打死了苦苦相求的母亲,直到母亲的尸-体腐烂发出恶臭,邻居觉察到不对劲,报了警,女孩才从那垃圾堆一样的家中被解救出来。

不过不幸的是,女孩受了创伤,不仅精神出了问题,还成了xing-瘾-者。

这些还算是好的了。

苏珊娜想起之前那位发病后,将自己的粪-便涂满了房间的病人,她不禁反胃了一下,鼻腔中仿佛仍残留着那股恶臭。

马上就要送过来一个恶劣的杀人犯了。

她皱着眉头,很难想象,为什么一个人会在一夜之间,把整个庄园的人全部都屠杀掉,就连牲畜都没有放过。

他头戴着割掉的山羊头,站在血泊中,凝固在地上,一团簇拥着一团的鲜血,被手指划动,绞成了诡异的图案。

该是位被恶魔蛊惑了的。

苏珊娜手握十字架,低低祈祷着。

愿主保佑。

再有耐心的人,在这种地方,久而久之,都会稍稍同化掉。

毕竟人,是群居动物。

心里装着事情的苏珊娜,在温言喝完药后,检查了她张开的口腔,舌根,牙龈,确认她确实把药物吞咽完毕,就匆匆离开了。

所以她错过了憋了几秒后,扣住嗓子眼,吐的稀里哗啦的温言。

感觉还是没吐干净。

温言咳嗽了几下,嘴里残留着苦涩难挨的味道。

供给病人解决排泄问题的小桶里盛着秽物,温言觉得自己再也吐不出来什么东西后,站起身,用袖子擦了擦嘴。

蓝白色的病号服。

她盯着自己身上穿的不算好的布料,走到了门边,尝试着往外推了推。

果然,没有锁。

现在是被允许的自由活动时间。

之前在床上出现的小孩不见踪影,温言不确定自己是被副本干涉,从而确实有了精神病,还是在这鬼地方真的见了鬼。

她感受了一下随身空间的存在,不出所料,在本中本中,一切道具都被禁止使用了。

能用的,只有储存在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还有自身锻炼的成果。

总的来说,得靠自己。

推开铁质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走廊,这里的环境除了白,可能就是木制地板的褐色,和修女的黑袍了。

朝外的房门上有一个小牌牌,上面写明了病人的姓名。

【塞蕾尔】

是我的病房没错。

沿着走廊往外,旁边的房门上,并没有进入副本的玩家名字。

可能跟我不是一个楼层。

她想着,走到了供给患者放松的公共空间。

鼻端是铁质物品特有的斑驳锈味。

埃德蒙挣扎了一下,在睁眼前,就察觉到自己被束缚住了。

像蝉蛹一样,整个人都被缠绕在白色的拘束衣中。

耳边是模糊而虔诚的诵念声,随着声音起伏,不断有水珠抛洒下来,浸在身上,有人按着一个十字架,用力的,可以说是凶狠的,贴在他额头上,紧接着,在最后一句突然加大的断喝声中,埃德蒙觉得自己身上陡然一轻。

这是怎么回事?

或者说,这里是哪里?

太阳穴扯着眼睛周遭的脉络,一股一股的疼痛,在他兀的放松吐出一口黑血后,那些簇拥着他的密密麻麻的人头往后退了些。

“恶魔已经离开了。”

“愿主保佑……”

“还需要继续观察几天,这可怜的羔羊,也不知道为什么会……”

喋喋不休的议论声。

埃德蒙沉默着,在短暂的眩晕后迅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很显然他进入了本中本中。

从现在的状况看,他怕不是中了邪。

身着黑衣的神父往后站了站,接着是身穿白衣的医生走上前,他拿出听诊器按在了埃德蒙胸口,后排端着注-射-器的护士在接收到医生的同意后,熟练的给埃德蒙注-射-了镇定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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