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鳞(十)(2 / 2)
后面的话没来及说完,云清风便和浅蓝色光晕一起消失在了二楼阶梯口。
张雁君和白信相视一眼,没忍住同时笑出了声,而倒在沙发上睡觉的张雁诗这时才后知后觉的醒过来。她很少熬夜,昨天睡得晚今天又起得早,几乎没怎么休息,加上云清风家的沙发柔软舒服,她没坐一会儿就睡着了。直到听见云清风那声没骂完的脏话,终于抬头迷迷糊糊的问:“姐……我睡多久了……脸刮完了?风哥呢?”
“没多久,你去客房睡吧。”张雁君在她额头上摸了摸,有些心疼的说:“你说你好好在家睡觉多好,非跟来凑什么热闹?”
“谁叫你偷偷溜出门连声招呼都不和我打,你‘前科’太多我都怕了。”张雁诗坐起身,用力在脸上搓了几下醒神,没好气的说:“鬼知道你是不是又卷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里了。”
张雁君白眼一翻:“你顾好自己就行了,我一个大人还没堕落到需要你照顾。”
张雁诗不置可否的瘪瘪嘴,没有戳穿她,扭头见白信正坐在二楼楼梯口看自己,不由笑了笑,问他:“你坐那干嘛啊?”
白信受她感染不自觉的扬了扬嘴角:“听墙角。”
对于张雁诗的个人感情问题,张雁君几乎从不过问,因为她相信自己这位被同龄男生宠上天的妹妹眼光颇高,非极端优秀之人不得入眼。可此刻她听着这两人的对话,看着她们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心里那根危机天线立刻竖起,脑子里就跟设备故障的情报局一般,警报声此起彼伏愈来愈响。
“回家去。”
张雁君侧身挡住张雁诗和白信相交的视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张雁诗说:“打车回去,多少钱我报销。”
“疯了吧,从这儿打车回去差不多要200块。”张雁诗瞪她,“我等会儿跟你一起回去不就行了,花这个冤枉钱做什么!”
“这不是冤枉钱,这钱非花不可。”张雁君把她从沙发上拎起来扯着往外走,嘴上不停念叨:“造孽,简直是造孽……”
张雁诗莫名其妙,抱着玄关的古董架死活不撒手,艰难的扭头冲白信喊:“小白!你帮帮我呀!”
白信垂下眼帘不看她,自嘲的轻喃:“我哪来的资格帮你啊。”
姐妹俩跟相扑似的在玄关推来搡去各不相让,眼看就要掐起来,忽见客厅一片蓝光外加一片紫光闪烁,竟是云清风和千音推荐的药贩子同时传回来了。
“艹!”
“嗨!”
法阵中的俩人俱是一愣,扭头去看自己身边,只消一眼便同时露出了便秘一般难看的表情。
“云清风?”
“迟小茗?”
张雁诗和张雁君停止掐架,姐妹心有灵犀般异口同声的问:“你们什么关系啊?”
名叫迟小茗的女人五官生得极为妩媚妖艳,几乎可以和狐妖芊婉化作的人形不相上下,然而此刻她却媚态全无,像是看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紧紧闭上眼睛,异常疲惫的说:“宿敌关系。”
张雁君和张雁诗相视一眼,将信将疑的问:“宿敌?”
“女法师,抢我生意的。”云清风摘下头上沾到的一块橘子皮,没好气的说:“我们的雇主连着几次都是敌对关系,所以打了不少次架。”
张雁诗立刻绷起脸,眯眼问:“欢喜冤家?”
“小妹妹,话可不能乱说。”迟小茗皮笑肉不笑,“冤家的确是冤家,但你会和差点害你五马分尸的人相见欢喜吗?”
张雁诗小脸一白,不自觉拉着张雁君和云清风拉开距离。
“装,继续装。”云清风把橘子皮砸到迟小茗脸上,冷笑:“别一副受害者模样,说得好像你当初没把我从30楼的楼顶推下来过一样。”
“云清风,我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可以不跟你计较过去的事情,但你作为晚辈,和我说话的时候是不是也该稍微注意一点?”迟小茗突然从袖子里滑出一根钢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力抽到云清风屁股上,声音之响令所有旁观者,包括站在门口看热闹的路秋生都同时倒吸了几口凉气。
“论年纪和辈分,连你师父都得喊我一声阿姨,你倒敢次次都直呼其名。”迟笑茗甩了甩鞭子,嘴角缓缓浮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小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喊错,我这鞭子就不是落在后面,而是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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