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血金丝雀(三)(2 / 2)
“你都跟女人杠上了,我当然得展现下握力。”陈强放开他,指了指提前预约好的包间,扭头跟张雁君说:“雁君你第一次来,我们就不待大厅了,太吵。”
“我还想听戚芳唱歌呢。”成绵绵瘪嘴,“听说她过阵子就不在这儿干了。”
“她现在还没来,等她来了我们再出来听。”陈强把她拉起来,哄小孩一般揽着她拍了拍,柔声道:“今天的重点是啥你难道忘了?”
对了!重点!成绵绵一个激灵,抑郁之气一扫而空,上一秒还抱着张雁君泪眼婆娑,这一秒就神采飞扬的拉起张雁君,眨巴着眼说:“俗话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杯酒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喝两杯。你跟清风对彼此都有些误会,不如今天就放下过往偏见,把酒言欢,定能成就一段佳话。”
“我跟他才认识一个小时,不存在什么过往,而且我重申一次,我开车来的,不能喝酒。”张雁君指了指云清风面前的鸡尾酒,补充道:“和某些人不同。”
“吼,看来张小姐对我意见不小。”云清风单手撑脸靠在吧台上,翘着二郎腿的右脚翘了翘,懒洋洋的说:“好,既然你都把交规搬出来了,那我也不喝酒,我就陪你喝果汁,喝到你满意为止。”
一直默默看戏的酒保摇摇头,把调好的鸡尾酒收回去,转身吩咐实习小弟去库房搬果汁。
包间位于酒吧靠北面的角落里,平时预约的都是些年轻小情侣,陈强和老板有些交情,所以酒保今天就推了其他客人,把包间一直留到晚上,等陈强他们过来。
跟着陈强和成绵绵走进包间,张雁君发现这房间和自己想象中大不相同。没有刻意昏暗的灯光,也没有陈旧的皮质沙发,小小的房间中央放着一张精致的竹编圆桌,周围是一圈点缀有粉色小花的白色藤椅,几盏倒垂的白百合吊灯错落有致,干净明亮的灯光映着米黄色雕花墙纸,把房间和外面的灯红酒绿隔开,营造出一方带着田园气息的宁静世界。
“这儿的老板是我客户,去年他约我在这里谈生意,我才知道冀东街有这么个好地方。”陈强招呼张雁君和云清风坐下,豪爽道:“吃啥喝啥随便点,今天我做东。”
“我肚子饿了,来碟鸡翅。啊,刚刚那杯百香果汁没喝完,让服务员端进来吧。”张雁君推开陈强递过来的酒水单,玩笑道:“今天只能喝喝水,下次我不开车,咱们放开喝。”
陈强不依:“不用担心,你只管喝,喝醉了我找人送你回去。”
张雁君摇头,把酒水单推得更远:“房子还在装修,所以我最近住家里,你总不能让我一身酒气回去,我爸肯定打断我的腿。”
听到张雁君搬出自家老爹,陈强脸色一白,乖乖把酒水单收了回来。
张雁君她爸陈强是认识的。陈爸和张爸年轻时是战友,隔三差五约着吃饭喝酒,连带着他们这些小辈也经常见面。跟文静的张雁君不同,陈强小时候有点浑,加上被陈妈妈喂得又胖又壮,所以总爱仗着身高和体重优势偷偷欺负张雁君。一开始张雁君还能忍耐一下,逼急之后直接撕掉乖乖女外皮,解放自我跟他掐了一场挂彩的架,虽说最后成功把陈强踩在脚下,脸上却也留下了个大大的巴掌印,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张爸爸属于内敛型的,虽说有一颗溺爱女儿的心,平时却很少表露出来,而陈强留的这个巴掌印就跟催化剂似的,迅速让张爸爸的父爱活性化,并且有反应过头的趋势。于是当时年仅7岁的陈强,眼睁睁看着那位向来和颜悦色的叔叔黑着脸蹲下身来,大手一伸“吧唧”捏住自己的胖脸颊,冷冷问:“小子,是你打的?”
小陈强吓得腿软,大眼睛里泪光闪闪,向自家老爹求救无果后,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撕心裂肺的哭号:“我错了!叔叔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自此之后,张爸爸成了陈强幼小童年最大的心理阴影,即便现在长大成人事业有成,也从不敢在张爸爸面前造次。张雁君说得对,他今天要是敢把她灌得烂醉,那断的就不仅仅是她张雁君的腿,他陈强也得作陪。
“看不出来,张小姐竟然会怕爸爸。”云清风有些幸灾乐祸,“我还以为你对谁都这么拽。”
“你可以直接称呼我张雁君或者小张,‘张小姐’从你嘴里说出来总觉着阴阳怪气的。”张雁君不看他,低头浏览手机上推送的新闻,凉凉道:“还是说你在期待我叫你云先生?”
“不必了。”云清风瘪瘪嘴,拿过酒水单翻了翻,叹息一般道:“可惜了这么个宰割阿强的好机会,下次大出血请客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不需要猴年马月,结婚那天就可以让你喝过瘾。”陈强把点好的单递给服务生,眼珠一转在张雁君和云清风脸上各兜了圈,低头凑到成绵绵耳边小声说:“宝宝,我觉着悬。”
“我也是。”成绵绵盯着张雁君看了半晌,恨铁不成钢的咕哝:“咋就跟个师太似的,看脸还是年轻人,精神竟然未老先衰。”
张雁君嘴角抽了抽,心中默默把盘算好的份子钱扣掉了一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