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血金丝雀(八)(2 / 2)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竟然会主动开口,吓我一跳。”
云清风原本就是计划和张雁君一起的,却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来,毕竟在他的理解中,她是个相当要强的女人,别说是向自己寻求帮助,不开着车骂自己挡路就算是好了。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况且我这不叫寻求帮助叫申请售后,你收了我的钱,就该帮我办事。”张雁君指指自己那辆奥迪,“一辆车就够了,开我的去吧。”
“成,你是顾客,你说什么都对。”云清风认命的点点头,乖乖坐到副驾等张雁君开车,等了一会儿见她没上来,忍不住问:“怎么了?”
张雁君却把车钥匙往他怀里一丢,理所当然的说:“你来开。”
云清风:“……”
倒不是张雁君刻意为难他,而是实在有些精力不济。昨天晚上一夜没睡,今天又被云清风、路秋生和路秋生他妈轮番轰炸,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刚刚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打瞌睡,继续开车基本就是不要命,所以才把云清风扣了下来。
能不能除妖暂且不谈,当个司机还是可以的。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误会。”走了大概十分钟,云清风有些受不了安静的气氛,主动开口说:“我虽然卖符纸,可我只卖有需要的人。”
等了半天没回应,他才后知后觉的瞟了眼后视镜,看见张雁君已经抱着抱枕倒在后座上睡着了。
“原来如此。”他轻笑一声,“辛苦了。”
人民医院离柏云路并不远,云清风把车在停车场停好,没有急着喊醒张雁君,而是独自关门下车,靠在车前盖上安静抽烟,等张雁君自己醒来。
一直等到第三根烟抽完,张雁君才终于悠悠转醒,抱着抱枕发了一会儿癔症,然后慢悠悠的拎了包下车。
晚上的医院很安静,没有挂号候诊的熙攘人群,也没有焦急穿行的病人家属,只有几个穿着病号服在走廊支了棋盘下棋的老爷爷,和专心整理文件的值班护士。
张雁君带着云清风来到戚芳所在的四楼,在病房门口徘徊了一会儿,确定路秋生不在,才轻轻推开房门。
病床上空无一人。
“不会吧……”张雁君背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她走进病房翻看了一番,确定没有血迹,才稍稍冷静下来。冷静之后才发现,床上的被子没有折,高跟鞋还在窗边放着,显然戚芳还没有出院。
“在楼上。”云清风拉住有些六神无主的张雁君,指了指楼上,安抚道:“我们上去。”
等上到五楼,云清风又指了指楼上说:“还在上面。”
“上面?”张雁君皱眉,“这住院部统共才五层。”
“那就在楼顶,我能感应到。”云清风拉着她继续往上走,自信道:“这方面我可是专业的,你得相信我。”
张雁君不再说话,乖乖跟着他上楼,然后看着他手法娴熟的打开天台门锁。
“你可真是专业的。”张雁君哼笑。
云清风清清嗓子:“工作需要。”
夜晚的天台很大风,张雁君畏寒,没走两步就忍不住贴到云清风身后,云清风倒也绅士,脱下外套给张雁君搭上,本想说几句体贴话,又在看到张雁君穿两件一模一样的运动服之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谁?!”
远处角落里突然传出一声嘶哑的责问,吓得张雁君差点没忍住去抱云清风胳膊,好在她的理智还健存,手伸到一半又赶紧缩回来,勉强摆出一副淡定的姿态问:“是戚芳吗?”
“找我的?”
远处电箱所在的角落里发出窸窣声,接着一个白色人影从黑暗中走出,站到了月光下。
的确是戚芳,清爽的短发,优雅的脖颈,还有消瘦的瓜子脸,都和昨天看到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声音,气弱、破败、沙哑,全然没有昨晚歌声一丝一毫的影子。
“你好,我是路秋生的熟人,就是把你送进医院来的那个。”张雁君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友好,“是这样,昨天你在绿杉的表演我也去看了,当时你的背后……好像……有一双翅膀……”
“你能看见?”戚芳有些惊讶,“你也是妖精?”
“也?”张雁君敏锐的捕捉道这个字,进一步问:“也就是说,你是妖?”
“你见过妖精住院?”戚芳嗤笑一声,几步走到张雁君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自嘲道:“这破风箱一样的嗓子,哪里跟妖精沾边?”
“不是?”张雁君有些糊涂,“那翅膀……”
“翅膀不是她的。”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云清风终于开口:“是有妖借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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