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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First of All 起先(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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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知道兰斯在外边野惯了,说话不免沾上些江湖气,但当着小辈这么说出来还是有些拂面,脸色一僵,塞缪尔则目瞪口呆。

“哎,你真是,”爱德华不自在咳一声,不大好意思说他幼弟,“具体我一会儿跟你到书房说。你这一年怎么样?信也没来一个。”

这意思是不好当着小辈说,兰斯心领神会,便漫不经心拉开椅子一坐:“挺好,去东边晃了一圈。”

爱德华眉头一皱:“怎么去的东边?”

兰斯并未立刻答话,手一伸端了爱德华的酒杯,斜斜往椅背一倒,慢吞吞呡了呡杯沿:“本来没打算去的,中途追个东西……”

爱德华打断:“我明明早就跟你说过——”语气有些压抑不住的火气。塞缪尔诧异停下刀叉,抬头望着他们。

“哥。”兰斯开口道,虽仍旧坐得没款没型,但神色已然有些严肃,那双眼睛不乱飞的时候,竟也能让人感到些沉醉的真诚。

“塞缪尔。”爱德华叠了报纸,沉声道,“你先上去。”塞缪尔知道他们要谈事,正被这不明不白的诡异气氛逼得不敢下口吃东西,此时听到自己爹开了口,连忙哎了声拔腿就跑。

沉默好一会儿。

爱德华双手团握在鼻前,似是在组织语言,兰斯搭着眼皮,一下一下摩挲着酒杯沿,翘起的一只脚不住晃动。

“……你收那些书我也没说什么,建个密室不被发现就好了,”爱德华缓缓道,微睁开眼睛,再次看向兰斯时却有些凌厉,“亲自跑过去,你不要命了!”半晌,他又冷冷道:“你不要命,我还要留着这老命。”

一听这话,兰斯本臊眉耷眼的脸上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即刻被一脸倨傲取代,他一扬下颚,干脆坐开,刚刚还略带真诚的眼神此刻荡然无存,只是满目的讥讽:“——你真信他?他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眼光真是不一般的短浅——”

“你懂什么。”爱德华烦躁地一摆手,目光停顿,思考了片刻。

兰斯不答话,又摸了那杯子几下,啪一声放在桌上,起身一耸肩:“算了。”转身就走。

“半个月后的狩猎大会,得探探风。你到时候给我去打打掩护。”爱德华在他身后低声吼道,“还有,再不许去东边。”

兰斯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举起双臂以示知道了,踏着楼梯嗒嗒上楼了。

*

卢辛如愿以偿待在了藏书室度过一早晨,只是中途被人打断了——塞缪尔忸怩地走进来道歉,表示还是想和卢辛呆在一块儿,即使是在藏书室耗着也没关系。毕竟在这偌大伯爵府,除了他妹妹,卢辛是长久以来唯一久住的同龄人了。

卢辛也不嫌他这堂兄黏人,只简单豪爽表示自己根本没放在心上,随即就埋下脑袋看书。他在看一本浪漫派诗歌,一手提着水笔抄写句子。塞缪尔是个坐不住的,闷声闷气看着卢辛密密麻麻抄了一大页之后,忍不住开口挑话题:“班森太太教你怎么找书没有?”

卢辛嗯一声,说道:“大致说了说,只说看完一本再能借。”

塞缪尔往他身边凑凑,作神秘状:“她跟你说那些绿色架子没有?”

“没有,”卢辛抬眼看他,“怎么了?”

塞缪尔突然露出兴奋笑容,压低声音说:“那是‘禁区’。禁止我们借阅。”见卢辛来了兴趣,他一跃而起:“想去看看不?”卢辛奇道:“都禁区了,怎么进?”又眼神示意塞缪尔门口坐着的班森太太。

塞缪尔得意一笑,对着正百无聊赖的凡妮莎一阵挤眉弄眼,张嘴正要发声搞出点动静时,卢辛忽然道:“别闹,我不去看。”

塞缪尔被他这话噎得半天合不上嘴,连带着凡妮莎也瞠目结舌——本来恶作剧的冒险都是一起参与的,怎么这个堂兄弟这么假正经?

塞缪尔想起刚刚才给人家道过歉,不好再惹卢辛不快,只悻悻道:“诶,你不去看就算了吧……”只好转身继续在卢辛身旁一边坐如针毡,一边暗自叫苦:这个堂弟脾气也太怪了,实在不好玩。

然而卢辛心中恰好相反,他想看得不得了,他早知道兰斯年年都购一大批书籍回家,只怕禁|书也不在少数,他千方百计要来藏书室就是为了看看有哪些新奇书,然而万万没想到伯爵府藏书室还有个班森太太,卢辛每摸一本书她眼神都恨不得刺穿书皮,无奈之下他只得挑些正经书做做样子。

现在一听塞缪尔说的绿书架禁区,卢辛心中精神大振,正盘算找个时间偷偷独自溜进去,却眼见着塞缪尔凡妮莎要做蠢事,急忙开口打断——引起班森太太警觉就麻烦了。

他慢慢悠悠又抄完一整页诗,抬头看了看时间,将桌面一拢,不动声色将一本书夹在马甲与衬衣相间的位置,温声对塞缪尔说:“我看完了,走吧。”</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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