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Mission 任务（2）竟然敢自……（2 / 2）

兰斯摊开手中那张海报，出人意料，上边没有一个字，待看清内容后，他的眉头却渐渐蹙紧——是一幅画——满纸的黑色浪花纷至杳来，而海天皆为讳莫如深的古奥神色中，一只方形船只赫然踏浪而行。

竟然敢自诩诺亚？

兰斯一哂，将那海报叠成根纸棒，塞进了外衣口袋。

*

等爱德华的钱寄到、还清房费之后，兰斯便继续上路了。原以为到了铸铁厂所在镇子条件会更艰苦，然而令人惊喜的是，铸铁厂大门不远处就有一家不错的旅店，似乎专门是厂子为了前来谈生意的富商大佬们建的，论舒适度与都城的旅店也差不离了。

兰斯观察几个房间后，迅速包下了这旅店的阁楼，虽不如其他房间宽敞，但却是这一片地带除厂子外最高的点了，从这个方向看，正好能看见铸铁厂门口以及内部的一大片空地，便于他监视来往进出之人，位置也够隐蔽。

本以为几天时间怎么也能盯两个可疑人交差，可整整一周过去了，那铸铁厂出入大门不仅紧闭，连那可望见的空地也没有人走动，除了每日烟囱准时升起白烟，兰斯几乎认为这厂是停工了。

难道是有暗门？兰斯心下疑惑，借晚饭后昏沉的暮色，戴了帽子绕铸铁厂围走一圈，而铸铁厂被高墙围绕，除正门外绝无通道了。兰斯一边纳闷一边走进铸铁厂旁的一家小酒馆，要了杯啤酒，趁机与店主闲聊。

“大伯，这铸铁厂是哪个老爷包下来的？”兰斯装作是个旅人，向那老板发问。

酒馆老板瞟他一眼，继续灌啤酒，口里轻飘飘道：“哪个老爷？女王跟前那位老爷呗！”这是说毕肖普大臣了。

“怎么阴森森的，不见个人？”

那酒馆老板并未立即搭话，抹了阵吧台后，将那帕子往兰斯面前一搭，双肘一撑，扫了眼四周，阴沉道：“小伙子刚来的？莫要乱说话。”

兰斯摸摸鼻子，正准备将那套探望在厂里做工的朋友的说辞拿出来，那酒馆老板却道：“你要找人，下个月初四再来。”不等兰斯回答，他又压低了声音：“每个月初四才开大门送次铁，那时候这厂子里才会出来人。”说完这些，这酒馆老板便不肯再说了，抛下兰斯去招呼别桌了。

兰斯埋头算了算日子，等个十来天就是初四，若是真像那酒馆老板所说会开门拉铁，正好看看那送铁量增到个什么程度。

等他百无聊赖、靠写诗作画地撑过这十来天，好不容易捱到了初四，一早便在阁楼窗户上守着，然而坐了一整天，连个过路马车也没能见到。

哄我呢？天色渐暗，那铸铁厂也看不大清楚了，直到夜色完全黑下来，也没能见到运铁的车。兰斯在屋里来来回回踱步，这一趟出门除了确定这厂子的确古怪外什么额外消息也没得到，能问的人都问了，皆只说这厂子初四才开门，平时一概封闭见不到一个活物。想到这两个月完全是白费了时，兰斯不免烦躁，同时对他大哥也有丝不耐烦，心下打算再过两日，若是仍旧没有动静就立刻打道回府。

做好决定之后，兰斯便再无窥探之心，早早睡下。然而时至半夜，他口中一阵焦渴，起身倒水时听见楼下一阵车马急促声，他猛地一推窗户，只见是无数火马车接踵驶向铸铁厂大门，浩浩荡荡竟望不见尾，只一团浓重废雾混合了夜色铺天盖地而来，伴以轰隆地震之声，仿佛行至疆场。

谁能想到这送铁队只走夜路！

整整一个多小时，这条运铁队才完全进入铸铁厂内，其运铁量之大，早就远远超过兰斯预期值，他立刻换了衣服，只身向那大门所在之处行去。

这破落镇子不比都城城市，天色一暗人们就早早归家了，此时三更半夜的，那些火马车也进了厂，街上更是静谧地恍如鬼城，兰斯打算去那大门口瞧瞧，然而刚临近，却猛然发现门口站了人，兰斯步调急急一转，闪进一栋建筑的阴影之处，好在那人并未注意到兰斯，只拿出个火机想打燃叼着的烟。

然而他的火机好像坏了，打了几次都打不燃，这时从他背后走出一个举火把的人，将那火把举至他跟前供他点烟。借着火把照在脸上的耀目火光，兰斯看清了那俩人的面孔，呼吸猝然一顿，不禁冷笑——

波文和查普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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