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Sweet Time 甜蜜时光（1）……（2 / 2）

像所有进入青春期的男孩一样，卢辛与肯尼迪学会了吸烟，并且常常在钟楼或树林吞云吐雾，而这两个地点正是学校里最为隐蔽的地方，几乎学校所有的烟头都灭于这俩处，于是时而撞见一两个眼熟的烟友，搭话中也成了朋友。在公学里吸烟的男孩本就是爱追求新潮的，所以这群人发现卢辛这个烟友不仅写诗还会弹吉他作曲时，都刮目相看，再加上卢辛本来话就少，又喜欢独来独往，无论在哪里都显得特立独行，而青春期少年本就喜欢不寻常，渐渐地，卢辛在这群前卫少年中竟有些被看作领头的意思。

时间一长，卢辛不免也就顺着他们的期许方向发展，原先的阴郁孤僻慢慢转为坦然不驯，刺耳的刻薄话则巧妙地饰作一两个略带嘲讽的笑话而无伤大雅；领带则是再也找不到、从此总袒露着白皙的脖颈与些许胸膛——胸口像所有男孩那样毛发稀疏。而他所写的掺合着出格辞藻、反叛言语的诗篇被四处流传，对传统的毫无兴趣则更加助长了“下一个兰波”这类夸张说辞。

同时，卢辛不确定但强烈的同性倾向在这个时候也有了先兆。

自第一次梦遗后，卢辛又先后多次次梦见与小叔缠绵悱恻，虽仍然心存疑虑，但随着次数的增多也渐渐稀松平常，甚至某些时候因梦境太过真实且肆无忌惮，醒来还有些恋恋不舍的怅然。

而与肯尼迪说不清道不楚的几个亲吻无疑增加了这种不确定性。起因是在某次聚众吸烟时，一个男孩分享刚听来的八卦，据说是高年级某两个学生得了处分却没被张贴，一打探居然是因为浴室里有一个浴格迟迟不肯开门，舍监怕出学生晕倒，强行打开，却发现是两个高年级学生紧紧贴在一起干那事儿，虽然顾忌他们颜面没有公开处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奇了怪了，床上做不好么，非要去浴室蹭着干？”这男孩说完后嬉笑道，“你们说，都是男人怎么干？”

“床上做给一个寝室的围观么？”肯尼迪哼道，又极为感兴趣，“我倒想亲眼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得了！还亲眼看，”另一年纪较大的男孩啐道，“那浴格我现在都不进了，恶心人。”余下几个男孩也纷纷表示这事实在荒谬好笑，皆作出一副厌恶样。

“男校就是这样嘛！没女人就退而求次了。”说八卦的男孩打圆场道。

“那也不能啊！男人女人那感觉能一样么？要我选，男人我是下不了手的。”

卢辛抽着根烟一直没说话，直到燃尽了有些灼手，才摁灭在石头上，动作有些大，引起了那年纪较大的男孩的注意：“菲茨杰拉德，说说呗？”

卢辛慢吞吞抬起眼皮：“说什么？”

“给你个男人，下得了手不？”说八卦的男孩嬉皮笑脸道。

卢辛轻笑一声，不知想起了什么，半晌没说话，等众男孩都狐疑看着他，这才缓缓开口：“下得了。”

霎时众人神色各异，只肯尼迪微微挑眉，或许是觉得卢辛又想标新立异，眼里的揶揄一闪而过：“自己还是个雏儿，能下得了谁的手？”

卢辛闻此话后起身就往肯尼迪处走去，其来势汹汹让肯尼迪微微色变，以为冒犯了他。就在卢辛伸手瞬间，旁边的男孩子看不过，劝道：“诶算了，都是兄——”

却见卢辛侧头吻了肯尼迪。虽只是浅浅一碰，但众男孩都噤了声，一时四下安静。卢辛不去看肯尼迪脸色，挑衅回头，像个混蛋一样倨傲道：“——就这么简单。”</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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