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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By the River’s Dark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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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早已穿戴好烤干的衣服坐在对面,一手撑着头沉思着什么,见他睁开眼,开口道:“醒了?快到了,先穿衣服。”说罢将他的衣服扔过来。

卢辛那件衬衣早已皱巴巴的了,他伸手抚了半天,慢吞吞一件件穿上后,火马车已停稳好半天,兰斯啧一声,皱着眉头帮他扣领口,嘴里不住咕哝:“……怎么连个衣服也穿不好?”

恰在此时,火马车车厢的门被敲响,卢辛刚要接着自己扣,却看兰斯手下不停,一脚踹开车厢门,斜着眼睛说:“等下。”

于是来人恭恭敬敬地立在车厢门外,等他终于满意了侄儿那该死的领子,才开口对车内人说:“请菲茨杰拉德先生随我来,查普曼先生已等了一夜了。”

兰斯冷眼一横,率先下了车,下意识抬起手要扶卢辛,像往常搀扶夫人小姐一般。卢辛一愣,眼神顿时有些复杂,却没有拂了他的好意,将手掌放入他的手中。

直到卢辛攀了他的手臂从车上下来,兰斯才感到这姿势的不对劲,同时也对卢辛未作脸色而暗暗惊奇。二人随着来者进入到一个普通俱乐部门口,卢辛四处观察了下,发现他们虽然行驶了一夜,却仍然尚处于离伯爵府不远的镇子中,显然是兜了不少圈子。

这俱乐部与平常酒馆相差无几,进入之后每个人都冲兰斯打招呼,他浪迹各个声色场所,本没什么奇怪的,可他并不像往常一样招呼回去,反而目中无人一般只顾往前走,待走到了里间,一个男人热情伸出手大步向前握住兰斯,想必就是查普曼先生。待走近,卢辛一眼便瞥见了他手上触目惊心的藕粉色伤疤。

“菲公子!”那男人张口就是。

兰斯眉梢一挑,他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赔笑道歉:“怪我这张嘴!菲茨杰拉德先生,这边请。”说完他发现了兰斯身后的卢辛,“这位是?”

“我侄儿。”兰斯不耐烦道,“莫说废话了,都准备好了?”

“房间是备好了,只是车马要稍微等等,”查普曼瞅瞅卢辛,以略带玩笑的谦卑语气道,“您可没说是两个人啊。”

兰斯闻言霎时黑了脸,讥笑一声:“若是我大哥来,你也敢这么说?”

查普曼哈哈一笑,温声说:“菲茨杰拉德先生这就多心了。只是多一个人,要多费些时日。”

“少装神弄鬼。”

“既然答应了先生,自然赴汤蹈火。”查普曼从容说道。

不多一会儿便来了两个人,引了兰斯和卢辛迈过后屋的弯弯绕绕,来到一处僻静住所,房间不大,却整洁干净,屋子里摆着两张床,胜过卢辛西游住过的绝大多数旅舍。这便是他们暂时的居所了。

然而这地方却让卢辛感到些许的不舒服。纵使兰斯不说,卢辛也隐约察觉到了,他本是打算独自离开的,只是伯爵府那一晚好巧不巧刚好碰上了闯入的自己。他那日去伯爵府做什么?卢辛想不通,却也知道他绝不会是一时兴起。

若是没有碰上自己,他会怎么做?兀自离开伯爵府,再兀自离开这俱乐部?他会像他一样找他么?

卢辛想到这里心里一痛,明知道于情于理,答案也是个“否”,却还是忍不住忿忿委屈,看向前头那人挺拔的身形也多了分毫没由来的埋怨。他低下头。

“这床软和些,你睡。”兰斯摁住床垫,使劲坐了坐,一抬头见卢辛却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

他那侄儿不知为何眼眶通红,站在门前不肯进来。

兰斯顿时手足无措,如同回到了第一次带卢辛去俱乐部看吉他手,彼时十二岁的卢辛被聒噪的声色场所吓破了胆,也是这般梗着脖子、红着眼眶站在门口说“要回家”。

可现在回哪儿的家呢?

兰斯呼吸一滞,快步走过去,将矮了自己半个头的少年拉入怀中。

他如何不知现在是流离失所?如何不知那日行刑?如何不知自己只想一走了之?

他哥哥是个野心家,深沼泥潭看不见似的往里跳,只因想取深处的金子,而他却只在岸边冷眼讥讽几句,生怕溅上泥点,耽误自己全身而退;他一次次拒绝大哥拱手相送的爵位,作出一副睥睨清高的样子,说到底也只因一个“怕”字罢了。

怕这爵位断了自己的逍遥路,怕被赋予的责任所拖累,怕一个不慎就落得满门抄斩。

他大哥不怕,于是掉了脑袋。

兰斯自告示张贴起就着手安排了这一切,精密迅速,仿佛他早就预料到一般。他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这片土地上消失,权当从未存在过;他自持已有了斩断与菲茨杰拉德一切联系的决断,却在面对卢辛的泪眼婆娑时心软得一塌糊涂。

“别哭了,”他怆然哑声道,“——别哭了,你想要我的命吗?”

“对不起,”卢辛扭过头,“我再也不在你面前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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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人记得查普曼吗?十八章里的破产商人查普曼。这里就是诺亚组织的地下集会啦。

噫,我就是喜欢哭卿卿的小攻嘛!</li> </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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