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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By the River’s Dark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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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兰斯走了,卢辛才敢窸窸窣窣脱个干净,靠在角落里将□□的事先解决了,再舀起木桶里已有些温凉的水胡乱浇在身上,也没擦干,顶着一头湿润的长发就冲回了卧房。

回去时兰斯正裹着被子站在火灯前烤衣服,他感到卢辛闯进来,头也不回地促道:“快点把衣服拿来烤,不然明天就裹床单出去——在船上我可没法子给你搞套新的来。”

于是卢辛听话地将衣服往兰斯手上一塞,转身就扑进蓬松暖和的被窝,露出两个眼睛看他小叔在抖动的橘色火光下烤衣服,眉眼都是毛茸茸的暖色。

兰斯瞥他一眼,手上挑着衣物翻了个面,问他:“头发擦干了没有?”

他嫌手酸,从来都懒得擦干头发,此刻当然也湿漉漉地裹在被子里,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兰斯蹲坐在那里,嘴里又开始念叨:“头发长那么长也不知道打理,整日披头散发流浪汉似的,别叫人赶下船了。”

“你不喜欢,我明天就剪了。”卢辛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说。

停顿片刻,火灯噼里啪啦作响。

“什么我喜欢不喜欢的,”兰斯说,“我喜欢你光头,你去不去剃?”

“剃。”卢辛从床上坐起来,下垂的眼睛泛着笑意,两手将头发往上梳,露出整个额头,“剃了正好戴个浅色假发,再没人敢说我和你不像。”

兰斯听后嗤笑起来,卢辛隐约听见一句“傻子”,半晌后才又听他慢慢道:“……你现在,就很好。”

他说这句话时,声音低沉缓慢,全然不像卢辛记忆里骄横的贵公子,反而像个沧桑历尽的旅人,说真心话时总爱压低了嗓子讲。

细想来,兰斯的确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贵公子,他虽跋扈也爱享乐,却不是只窝在伯爵府、都城这一类集世间奢华于一体的城市,多年来他游历整个左双子国,鲜少在某个地方扎根,倒姑且算个旅人。再观这一路上兰斯的气定神闲,无论是面对逃亡路线还是突发情况都游刃有余,跟养尊处优的卡萨诺瓦形象大为不同,反倒是卢辛一路又摔又吐,窘态层出。

卢辛知道他这小叔从来足不落户,却只是想当然地以为他是在外头声色犬马,然而现在一看好像全然不是如此。想到此处,卢辛凑了个脑袋出来,问:“喂,你一天到晚不回家,都在玩些什么?”

兰斯瞅他一眼,像是对他突然提出的问题感到诧异,但仍是哼道:“玩什么?忙着游历呗。”末了似乎又觉这样的敷衍并无必要,于是补充道,“还忙着给你大伯父卖命。”

一提到爱德华,气氛骤然冷了下来。卢辛不可避免地想起那日行刑的惧怖,神色随之黯然,然而兰斯则好像完全不介意一般,面色如常。这一路上他再愚钝,也品出了兰斯对爱德华的忿怨情绪,连人死也不能消散些许。他很想开口问,但也知道现在并不是谈此的好时机。

于是他闭了嘴,等待兰斯继续接下去。

但兰斯却全无继续谈话的意图,再次将手上衣服翻了个面后,懒洋洋道:“睡吧。”

半晌,他瞥向对面的床铺,却发现卢辛仍然瞪着眼睛,不知想什么正出着神,眉头紧蹙,样子实在呆得很。于是逗趣之心陡然升起,揶揄他道:“睡不着?缺了加蜂蜜的甜牛奶,还是奶娘的晚安吻?”

继而逗小儿一般从自己撅起的嘴唇边捉出一个吻,向对铺缩着的十六岁小伙吹去,一面促狭笑道:“蜂蜜牛奶变不出来,晚安吻也只好由我代劳了。”然后在他侄子默默缩进被子遮住脸的窘态下哈哈大笑。

而在他无法窥视的温暖被窝里,他面如赤陶的侄子正经历着一阵电流般的震颤,双手急速地律动着,他□□在短短二十分钟内竟又一次雄赳赳抬起头来,连他自己都讶异无比。

只是每次都来得这么不合时宜,现在几米开外就坐着罪魁祸首,让他如何放开手脚?于是在一阵谨慎的摩挲过后,他终于隐秘地喘息了几声。

太要命了。他蒙在被子里想,他小叔是个什么妖精变的?

然而这个妖精还十分得寸进尺,在他迷迷糊糊将睡之际,再次不打招呼地钻入了他难堪、荡漾、又放肆的梦境。

呼吸逐渐平稳,二人在海波的托浮中沉沉睡去。而在缓缓升起的熹微之中,甲板上沐浴着耀眼阳光的静谧被一镇慌乱而突兀的哗啦投水声打破,似是有人落水。

可甲板上的人却丝毫没有动容,他摸了摸唇上的两截浓黑的胡髭,透过翻动水沫的诡黠海水,慢慢注视那越沉越深的一团远离水面,直至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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