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战祸砸怀表姐妹情断，散寿宴战火濒临……（2 / 2）

\"顾不得了，瞒多久，是多久。\"

\"撒谎，而且是这样的弥天大谎，究竟是什么感觉？惊险？刺激？\"

文馨摇摇头：\"刚开始，是怕，是慌，后来，天长日久，是烦，是乱。\"

符珍露出难得认真的神情：\"我觉得大格格现在的样子，倒像个赌徒。你的赌注是同善的执念，还是肃顺和恭王的同心协力，前嫌尽释？\"

\"你觉得，不可能吗？\"

\"并非不可能，只是，我不敢想。\"看着文馨失望的样子，符珍又道，\"还有个办法，若你们真舍得下父母上人，不妨学洋鬼子那些爱情故事里的私奔，夜逃？就不知道你敢不敢？\"

如意上前一步：\"大人快别带着格格学坏了，真是把祖宗家法抛诸脑后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岂是您这样的身份可以说的？格格别听他的，最好连想都不要想。\"

符珍不以为然地摇着折扇，洒脱一笑，他一眼瞥见文馨手里的怀表说道：\"哎，我帮同善找了半天，说有个珐琅金表丢了，就是这块吧？\"

文馨把表递给他：\"你拿去吧。\"

\"为什么又跑你那去了？\"

\"什么都别问，就说是你捡到的，我便感激不尽。\"

此时，内奏事处的太监陈胜文捧着黄匣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一个踉跄，摔倒在符珍脚下，符珍忙扶起他：\"陈公公，急赶着投胎啊？伤着没有？\"

\"荣寿公主，符珍大人，奴才该死，没工夫跟二位请安，六百里加急，这就送给皇上去。\"

文馨问道：\"是军报？长毛又攻下了什么地方？\"

陈胜文惶恐不安地跺脚道：\"嗐，不是长毛，是红毛！洋人都打到白河了！\"

三人一听，惊骇不已。

文馨挥挥手道：\"快去！\"

陈胜文顾不得礼数周全，转身匆忙离去。

符珍一声叹息：\"没想到，这么快。\"

漱芳斋原本花团锦簇的一场寿宴，因为这道六百里加急而骤然黯淡。咸丰在前朝召见军机，皇后在后宫不断自责：\"我就说嘛，外头人心那么乱，生日总该从简，这样，可怎么好？\"

懿贵妃带着大阿哥从旁安慰：\"皇后不必过分自责，洋人执意进京换约，闹出点什么是早晚的事。大不了，豁出去打一杖！\"

\"要是打输了呢？\"

\"打输了，无非多赔一些银子。\"懿贵妃一脸临危不惧的样子，\"洋人不像长毛，天天巴不得捅了咱们的老窝才甘心，我就不信，还能把我们赶出紫禁城？\"

咸丰在朝堂对着桂良勃然大怒：\"我说了多少遍了，不可存先战后和之心，总以抚局为要，让你去和他们谈，怎么谈成这个样子？\"

奕看着老态龙钟的岳父受皇帝这般责骂，实在有些不忍，于是主动上前：\"洋人要求进京谒见皇上，又说非我国之民，不可行三跪九叩大礼。桂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未能说服他们，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们还要求把香港……\"

咸丰拍着桌子喊道：\"香港不是早就拿去了吗？\"

\"那是旧界，他们要求增加九龙。\"

咸丰的心猛然下沉，他愣了愣，苦笑了两声，扫视了一遍诸王和军机：\"我以为……《天津条约》已经是头了，那样一份丧权辱国的条约完全可以满足他们，可以长修和好，永息兵端，这……这才过了多久？哼，九龙？天津？不，他们要的是北京城，是大清的每一寸土地！莫非……我真的要做亡国之君了？\"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的问题，朝堂陷入一片静穆，像是在提前默哀皇帝，默哀大清。

咸丰把目光转向肃顺：\"你说，该怎么办？\"

\"奴才愚见，既然桂良大人无法与洋人达成共识，只有再择能人，去通州议和。\"

奕冷笑一声：\"派谁去都不可能在敌强我弱的情势下谈出一个上风来！\"

桂良偷偷拉了拉女婿奕的马蹄袖，对他摇了摇头。

咸丰望着肃顺、端华和载垣，想了想说道：\"载垣，你去！\"

载垣一时没回过神来：\"我？\"他立即环视肃党，意在乞援，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

军机处，载垣对着肃顺一通抱怨：\"你说你，好好地，把我给搭进去做什么！\"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身为朝廷重臣，该挺身而出的时候却畏首畏尾，像话吗？又不是让你去上阵杀敌，不过对付几个洋人，怕什么？\"肃顺突然闪出一个念头，说道，\"对了，我让同善跟你一起去，也让他学着点，历练历练。\"</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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