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抄家天地变肃顺抄家，生死劫同善漏网……（2 / 2）

\"这还不够，能对八大臣了如指掌的必须是他们自己人。\"同善非常明确地做出判断，于是问他，\"六额驸呢？赞襄事务大臣，他也是其中之一，对了，那道上谕里有没有对他做出处罚？\"

\"着即革职，加恩仍留公爵并额驸衔。\"这就是慈禧太后高明之处了，但同善仍有很大的怀疑。

\"只是革职？很可能只是掩人耳目，我觉得最有嫌疑的应该就是他。\"

\"同善，是不是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目前的处境。我问你，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同善茫然地摇摇头。

符珍又道：\"两条路，要么走，要么留。如果走，那就走得彻底一点，我想办法把你送到国外，近则日本，远则欧洲，从此隐姓埋名，相忘江湖。\"

\"我选择留呢？\"

\"若是留，自然为了两个人，一个是文馨，一个是你阿玛。文馨简单，看她是不是也愿和你私奔出逃；若是为你阿玛，恐怕就要大费周章了。\"

\"符珍，押到了宗人府，还有没有可能……\"

\"不可能！劫狱想都不要想，宗人府大牢何等森严，是连一只苍蝇都进不去的地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拖。\"

\"拖？\"

\"是，拖到十月初九皇帝登基，十月初十慈禧万寿，到时便会大赦天下，在那之前我会联络各省大员，如骆秉章，彭玉麟都是当初你阿玛力荐的汉臣。如果他们肯上书力保，我敢说，慈禧太后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若能改判流放，出了京城，我们就好动手了。\"

同善茅塞顿开，眼中燃起一丝希望：\"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有曾国藩，他如今是两江总督，有他的支持，慈禧不能不有所顾忌！\"同善说完，对着符珍深深一揖。

\"哎，这是做什么！\"

同善感概不已：\"符珍，我同善何德何能，今生能得你这样的知己好友。\"

符珍拉着他的手道：\"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样啰啰嗦嗦吗？同善，方才的话都是你我的一厢情愿，真的付诸实施，恐怕还有很大的阻力。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若不成，你一定要答应我，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从此别再回来！\"

同善犹豫片刻，点点头，然后问：\"你能给我带句话给文馨吗？\"

\"这个容易。\"

\"我家遭此变故，恐怕凶多吉少。若遇不测，让她擅自珍重，不，让她为我珍重，好好活下去。\"

符珍微微颔首，心中感叹若不是为了文馨，恐怕根本没有这场无端祸事！

文馨的卧房中，载澄揉着屁股怨声载道：\"你们都不知道，阿玛发现是我给管家下药，随手拿起一块砚台就扔，我差点被活活砸死！没砸死我还不甘心，请出家法来，不管有人没人，直接扒了裤子就往死里打！不是额娘和孙嬷嬷拦着，我这屁股就要成肉酱了。我有时候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阿玛亲生的？\"

一顿牢骚发完，房中依旧沉闷无声。载澄不时瞄着文馨，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来向文馨邀功或是抱怨这顿板子，而是听乌兰说文馨已经多日水米不进，一个人只是呆呆地闷在房中，怕她憋出病来，故意拉高了嗓门，以嬉笑的口吻逗她开心。作为长姐，文馨虽然对他的行为多有微词，但常常被载澄滑稽的神情逗得合不拢嘴，而往日雍容华贵的大姐现在披头散发地窝在床上，不施脂粉，目光呆滞，载澄想不明白，不就是为个男人嘛。他忍不住说道：\"爱新觉罗.文馨，拜托你争点气好吗？你将来的婚姻大事，任谁都想得到一定是嫁个富贵双全的人家，八旗里数一数二的子弟，何必为了一个罪人的儿子要死不活的？\"

文馨一言不发，这时却突然问他：\"载澄……\"

载澄兴冲冲凑到她跟前：\"是不是饿了？燕窝，奶卷，野鸭粥，什么都有！想吃哪个？\"

\"载澄，你为什么喜欢乌兰？\"

\"啊？\"

\"她不是上三旗出身，还是被除了名的秀女，你图什么？\"

乌兰在边上很是尴尬，转过脸去装作听不到。

载澄不敢言语了，脱口而出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她再怎么也不是罪臣之女！\"

\"不，即便她是肃顺的女儿，你也一定会对她念念不忘，朝思暮想。\"文馨惨淡一笑，\"因为情之所钟，身不由己。\"

载澄刹那间醍醐灌顶，挖空心思也想不出什么话再能劝慰一番。这时，恭王夫妇走了进来，载澄看见奕就像避猫鼠一般嗖地起身：\"阿阿阿玛，额娘。\"

奕对儿子厉声道：\"谁准你出来的？还不快闭门思过去！\"

\"是……是。人家只是来看看大姐，关心一下，关心一下嘛。\"载澄诚惶诚恐地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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