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抓药乌兰抓药露马脚，志端进宫献毒计……（2 / 2）

志端的胸口隐隐有一阵血气翻腾，心头的怒火迅速燃遍全身，他禁不住双肩颤栗，牵动着身上的每一寸肌理都有撕裂的感觉，有深深的恨意和被愚弄的耻辱从心底喷薄而出，将那婚事将近的喜悦顿时一扫而空。他突然猛地掀开桌布，桌上的茶具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巴图吓得跪在地上：\"少爷！少爷，是不是奴才说错了什么话？您责罚奴才就是了，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啊？\"

几个丫头应声而至，俯下身子想要捡起茶具的碎片，志端怒喝：\"滚！全都给我滚出去！\"

巴图冲她们挥一挥手，丫环们惊慌失措地连连告退。

志端一掌敲打在墙上，用颤抖的声音发狠道：\"我一片痴心，可对日月。没想到，他们居然把我如此玩弄于鼓掌之中！她当我富察志端是什么人！究竟当我是什么人！\"

正如恭王福晋所说，志端一向文弱有余而英武不足，疾言厉色的神态更是奴仆们见所未见，巴图一头雾水，又不敢打破砂锅问到底，只得唯唯诺诺地劝道：\"爷是快当额驸的人了，这么金贵的身子，气坏了可怎么好。\"

志端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额驸？哈，额驸？\"发泄过后，他有些力不从心地瘫倒在花梨木太师椅上，胸口起伏不定，发出一声声咳嗽。巴图哈着腰替他拍背：\"爷，您别吓奴才，这到底是谁，把您气成这样？\"

志端一把抓住他的手，郑重命令：\"多派人手，跟踪乌兰，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这几日，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

\"乌兰？哦，喳！\"

志端目光如炬，愤怒的火焰在深不见底的眸子中肆意蔓延，在黑夜中发出闪亮而可怖的光芒。

耐心等待了多日，志端终于等来了巴图的消息，巴图语不传六耳，在他的耳边落下了一个人的名字。志端面无表情，只是一声冷笑：\"果然不出我所料。\"

巴图又用极其肯定的语气低声道：\"奴才瞧得真真的，真没想到他居然能逃出生天。\"

志端的双眉拧成了一个结，语气却出奇地平静：\"备车，是时候，向圣母皇太后请安了。\"

\"喳。\"

志端到达储秀宫时，慈禧太后正好整以暇地啜着一碗乳白色的液体，志端撇了一眼碗里的东西，素闻慈禧有以人乳养身的习惯。百闻不如一见，那一股子腥味冲鼻，闻得志端几欲作呕。慈禧却一股脑地喝了下去，仿佛就像喝着一碗参汤抑或是燕窝那么寻常，她用紫罗手绢擦了擦嘴，抬头看了看志端，漫不经心的地问道：\"都这个时候了，什么事啊？\"

\"奴才深夜入宫，实因事出紧急，等不到明儿一早，扰了太后清休，望太后恕罪。\"

\"文馨都指了给你，还能有什么大事。\"

\"太后想找的人，有下落了。\"

\"我想找的人？\"慈禧愣了一下，突然回过神来，紧张地问道，\"是他？\"

\"是。\"

\"人在哪儿？抓住了没有？\"

志端懊恼地说道：\"还没有派人去抓。\"

慈禧厉声：\"为什么？既然知道在哪儿，怎么不派人去？这个祸根一天不除，我就寝食难安！\"

\"太后息怒，奴才斗胆，想请太后一个恩典，否则，不敢贸然动手。\"

\"怎么？你想跟我讨价还价？\"

\"此间牵涉甚广，奴才是怕污了太后清誉，所以冒死来见。\"

慈禧讶然：\"牵涉甚广？都有些什么人啊，让你如此放心不下？\"

志端不急不缓，一字一句：\"奴才、文馨、恭王、太后。\"

慈禧大感不妙，扬手示意志端近前说话，志端便一五一十地将其中厉害尽皆陈述，慈禧听罢，喟然长叹：\"文馨如此执迷不悟，枉我这般器重偏疼。\"

志端忙为文馨开脱：\"荣寿公主涉世未深，只怪同善百般纠缠，文馨这才鬼迷心窍。\"

慈禧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道：\"你倒是个实心孩子。一个巴掌拍不响，事到如今，你却肯为她开脱，可见你的真心，我果然没有指错人。\"

志端听她这么一说，便知不会迁怒到文馨身上，心中大石落地，索性大着胆子拱手道：\"只要文馨迷途知返，奴才可以不计前嫌，迎娶文馨过门，与她举案齐眉，厮守终身。而太后对恭王……此刻皇上还小，尚需倚重笼络，才是为皇上计，为大清计。区区微衷，还望太后矜全！\"</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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