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the ony浮生一梦,许你我朝朝……(2 / 2)
穆迦椋对那稀罕物品不怎么感兴趣,想到丫鬟从旁人那里听到的闲言碎语,便问“皇上的病情如何?”
李玟雨低头摆弄着物品,口气淡淡说“撑不过三日了。”
“那可是你父亲,你就不关心吗?”
闻言李玟雨蓦地抬起头,眼中的怜悯不加掩饰。他笑着说出了真相“要是你的父亲这样,你不也挺高兴的吗?”
穆迦椋无言,穆清风若是死了,她定会笑出来。
第二天夜里宫里的人前来禀报,两人的眼光交汇,便知道要怎么做了。
当晚皇帝驾崩,将皇位传给了太子。丧钟鸣,整座城里气氛压抑地紧。
同时,边境传来不好的消息,蛮子来犯。真正的内忧外患在考验着新皇的能力。
这是一场赌局,赢了,便是整个天下,输了,便葬了他的国家和百姓。
穆迦椋这种关头不敢与他提起交易的事,待到整个天下都是他的时候,她才能离开。
所幸,李玟雨的确有为君的本事,他在朝堂上点了七皇子前去边疆支援,又指派几个信得过的官员去处理□□。
上赶下赶,局势终于不再是那么紧急。
穆迦椋心底有些忧虑,她问“你点九皇子前去边疆,不怕他后边的势力……”
话还没有说完,李玟雨打断她,“你在关心我?”
穆迦椋脸色不变,笑着说“交易还没有结束,我这不是怕你出事了我也活不成吗?毕竟,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两人都懂。
可李玟雨今天听后心底却不大舒服,他说“你过来。”
穆迦椋走过去,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刚到身边,就被他一拉,按在腿上。
她的脸一瞬间涨红,挣扎着,说“放开我。”
李玟雨搂住她的腰,把她固定在腿上。男女的力量悬殊,天生如此。他这时又想要笑了,“真是笨死了。”
“九弟之前找过我,是他主动说要前去边疆,他是自愿的。”
他把脸贴在她的背上,声音略带疲惫,“让我靠一会儿。”
穆迦椋犹豫着是拒绝还是答应,身后的人却静住不动了,只是扣在腰间的手没有丝毫松动。
打仗足足打了三个月,最终蛮子战败,对中原俯首称臣。七皇子传话回来,在边疆待的舒服,不回来了。
对内,早在一月前派去的官员都已查明真相,贪官污吏,一个都不放过,百姓沉冤得雪,跪在地上大拜新皇。
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对新皇的称赞间不停歇。这场赌约,李玟雨胜了。
穆清风正气得拍桌而起,宫里来了圣旨。
“穆尚书与乱臣贼子相勾结,心怀不一之心,其罪当诛九族。但念在皇后娘娘的情面上,吾皇开恩对其减刑,穆家三代于秋后在南刑场斩首示众。”
穆清风瘫坐在地上,身上一阵冷汗层出不穷。他咆哮着“我没罪,我没罪,都是穆迦椋那个贱人,是她,她故意的。诛三族她也在内,把她斩首啊!……”
宣旨的公公踢了他几脚“死到临头了这舌头也是不想要了,敢侮辱皇后娘娘,也不看自个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娘娘,九族之内……”
穆清风突然大笑起来,“看是我先死,还是她先死。穆迦椋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还不快把他抓起来!”公公兰花指直发颤,到死都不能积点口德。他也不理解了,明明是对父女,看着却像是对仇人似的。
他回宫后把穆清风的行为说给了李玟雨,李玟雨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觉得穆清风的话似乎藏着什么。
当下便到了穆迦椋所在的宫寝,见那人安然无恙,他的心一松。
“你这几天身体可有不妥之处?”
“回禀皇上,臣妾的身体好着呢。倒是我们的交易,也该结束了吧。”
李玟雨气不打一处来,他过来问她身体怎么样,她却着急着问他交易怎么样。
他怒气冲冲道“当然,你想要什么时候离开就怎么离开。”
为什么要多出来这五个月,若她在他登基后决然离开,他断不会任这感情恣意发酵,最终无可挽回。
最致命的,就是在他局势尚不稳定时她依然在他身边,给予假意的关心。
可就算是假意的,也让他着了魔。
李玟雨不得不承认,五个月的时间,穆迦椋在他心里占到了位置。
是□□还是仙丹,都无所谓了。那人,已经离开了。
皇后失踪,后宫无人,大臣们便忙着把自己的人塞进宫里,李玟雨在一旁冷眼旁观。
得到了天下,他却突然发觉,高处不胜寒。高位上的孤独,是他无法击败的敌人,尤其,身边没有了她的陪伴。
半月后,皇上微服私巡,深入百姓,体察民情。
过宫门时,他看到一个女子拉着守卫的胳膊苦苦哀求,那女子颇有些熟悉。
“凌霜?”李玟雨语气不太确定。
女子转过身看到他,跪在地上,“皇上 您救救小姐吧。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呜呜,我不该听老爷的吩咐给小姐下毒。小姐小姐……”
李玟雨猛的抓住她的胳膊,情绪失控,“你说什么?”
五浮生一梦,许你我朝朝暮暮
雪地上,一黑一白,男子背着女子艰难行走,不知道走了多少天了。
有人说,这凤鸣山有一神医隐居,医术高超,经他医治,就算是奄奄一息,也能变得活蹦乱跳。
凤鸣山在极寒之地,他们走时正是六月天正热,在这里却穿上了大氅。
李玟雨穿的厚行走费劲,就把大氅脱了扔在雪地上。他把穆迦椋的紧了紧防止漏风。
穆迦椋虽是昏迷,却还是有清醒的时候。知道他走的艰难,心中不解“交易结束了,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李玟雨冻得脚底打颤,咬咬牙继续前行。他说“我不是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我可不想要孤独终老一辈子。”
穆迦椋断断续续地说“后宫三千佳丽,有那么多人陪着你,哪里会孤独终老。”
“三千佳丽,却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喜欢。”
穆迦椋说“你放我下来吧,我本就不是你们这里的人,死在这里几千年后我就又活过来了。”
“你生病了,乱说胡话。”
她苦笑“我说的真的,我是21世纪的人,来自未来,未来你知道吗?就是以后……”
“你放我下来。”
“不放,放了我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
“你有的时候,真的挺像小孩子的。可有的时候,又让我害怕。”
后面的一句声音弱了下去,像只小猫在叫一样。她很虚弱。
李玟雨心想“你要是真害怕我,就不会敢想要离开。”
小屋里生了火,驱走几分寒意。李玟雨这时发现双脚已经僵硬地没有直觉了。
尽管这样,他的目光没有离开床上躺着的人。
昆明鹤手中拿过针带把里面的针取出来在火上燎了几下,问“她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的……妻子。”
看到他的动作,李玟雨忙问“你做什么?”要不是脚冻住了,他现在已经到了床边。
昆明鹤道“我要针灸啊。”
“你们男女有别,你这样脱她衣服不妥。”
“你真奇怪,救人时还分男女吗?”
双方僵持着,昆明鹤率先说道“要不是怕你们坏了我的名声,我现在就把你们扔出去。”
李玟雨说“要不是靠你治病,你在动手解她衣服的时候就死了。”
神医气急“你如果想要她死,就再说几句试试。她的时间可不多了。”
李玟雨闭上嘴不再说话。
针灸之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床上的人脸色好了许多。
“多谢。”
昆仑鹤冷哼一声,出去不久拿回来一个羊皮袋扔给他。
“如果不想要手脚都废了就拿着暖暖。”
李玟雨接住,手上传来暖意。
晚上时,穆迦椋终于醒来,她打量着身处的环境,这地方完全陌生。她想,难不成死后到了别的朝代
动了动手脚,她准备先起来去外面看看。刚坐起来,就看到床边坐着一人,那人一手支着脑袋,眼睛闭着,睡着了。
穆迦椋心里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死,还是那个朝代。而李玟雨,为什么会待在这里?
她在脑海中搜索着相关的记忆,隐隐约约看到男子在雪中身形不稳,摇摇晃晃,几欲跌倒,却又顽强地支撑着。
她支着脑袋打量着睡着的人,他睡着的时候很安静,脸色有些苍白,但即使如此,也无法忽略他长得确实很好看的事实。
当帝王,他还显得年轻了些。二十来岁,还未及而立之年。穆迦椋发现,他鬓边竟也有了一根白发。白发,用心操劳么?
她忍不住将那一根白发拨了出来,正想着要怎么把它弄掉,手下的脑袋动了动,他醒了。
穆迦椋一时竟忘了把手收回,与他的眼睛对视,往日有神采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红血丝。
“你醒了?”
“是。”她把白发使劲一拔,李玟雨的头皮紧了紧。
他抓住她的手,上面的白发还在大拇指和食指中间夹着。
“你头上有白头发了,我帮你拽下来。”穆迦椋解释,手腕上的力道不重,倒撩的她心里痒痒的。
“嗯。”李玟雨看着她的手腕,没有松开。
穆迦椋尴尬地把手腕从他手里拽出来,却被他抓的更紧。
“你和我一起回宫里。”
“为什么?”
“因为……你是唯一敢拔我白头发的人。”
穆迦椋轻笑,“回去看你和你的众位妃嫔们秀恩爱?我是有病么。”
李玟雨突然笑了,“没有妃嫔,只有你。”
“我早不是你宫里的了。”
“我不承认。”
李玟雨敛眉,松开了她的手,情绪显得低落。“你是不喜欢皇宫还是不喜欢我?”
“我以为我们只当简简单单的搭档就好,可事实上,感情,有时候就会在不经意间就偷袭到内心的营地里。”
“我当了皇帝,才发现其实我并不是多么稀罕这个位置。呵,不知道是不是受你的影响,我有时也觉得拿别人的鲜血祭奠得来的位置坐不安稳。”
穆迦椋听他讲着内心的独白,平静的面目下早已是惊涛骇浪。她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个人竟然会把自己的心里话如此大方地讲给别人。
她静默一会儿,问“那你现在是要把皇位让出去?”
李玟雨看她,“你要是和我一起,我就把皇位让出去,我总不能什么都得不到吧。”
“不值当,真的不值当。你什么时候连账都算不清了?这么亏本的生意,我都不会做的。”
“可是我不是你,再怎么亏本,一句话就可以抵挡所有。我要的只是一个回答。”
穆迦椋吸了口气,对他说“你过来。”
李玟雨依言靠近,下一刻柔软的手掌覆到了他的眼睛上,脸上被更加柔软的轻轻触碰一下。
我原以为只我一人在这场戏里着了迷,原来,还有一人同我一样,动了心。浮生一梦,许你我朝朝暮暮,生死共同。
穆迦椋想了许久也想不起来自己是何时动了心的,只是看着床边人安详的睡颜,她便觉得内心安稳。
六匀散一缕过往
她嫁来那日,红衣男子轻佻地挑开红盖头,“为人妇,少言少语。知道么?”
烛火下她巧笑嫣然,笑容不太逼真,“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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