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个宝贝（2 / 2）

许珍说：“反正不是我弄破的。”

那踢球的和同学眼神交流，摆明了是要许珍赔个蹴鞠，便再接再厉说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弄的？”

许珍说：“因为我没碰到这个球。”

那踢球的说：“你没碰就不可能伤害到这个球吗？史上不乏借刀杀人的故事，还有坐镇军营之中的军师，他们没有碰到敌人，但是多少敌人因他们而死。”

许珍有点惊讶，觉得长安的学生似乎更加能说会道，而且还更加抠门。

不就是个球吗。

如果她有钱的话就直接帮忙买了，可关键她没钱啊，太惨了。

许珍内心哀叹着解释：“那些人是有意识的，我可是完全没想法的。”

踢球的同学说：“周幽王为了褒姒烽火戏诸侯，之后惨死，褒姒难道是故意的吗？”

许珍差点被带到沟里去。

她以前经常忽悠人，但当真的遇到了会辩论的人之后，便有些不想忽悠了。

和读书人谈话，光靠说的恐怕不行。

许珍想了想，往前两步说：“我们念过书，自然知道，白马其实就是马，因为马该有的特性白马也有，所以这个球破了，难道就不是球了吗？”

踢球的愣了愣：“是球啊。”

许珍道：“你让我把球还回来，我现在不就是把球给你了吗。”

那人忙说：“不对！我要的是能踢的球，这个球破了，现在就不能踢了。”

许珍朗声道：“谁说不能踢了，我踢给你看。”

那几名同学听后大笑：“踢确实能踢，我们说的不能踢，是因为它变了重量，踢不准了！”

许珍说：“你们站边上，想让我怎么踢，我踢给你们看。”

她说着顺便去商城买了个提升力气的药，吃下这个药丸以后力气会翻倍。

几人同意，带上头盔防具，一边低声嘲笑许珍不自量力，一边走到边上道：“这位姑子，你只管将球从我们头上踢进球框便好！”

“踢几次？”许珍问。

“五次！”先前那人喊，“只要能踢进三次，就算球没坏，还和以前一样！”

这人喊出口，自己觉得不妥。

毕竟这个球只是破了口子，并非完全不能踢了，若换成自己来，可能真的能进球。

至于这个姑子……

这人看到许珍细弱的胳膊之后，顿时有放心不少，觉得许珍铁定没法踢进球。

一块玩踢球的共有八个人，五个人拦在球框前面。球框和后世的有点像，但是小了很多，高度差不多两米。

要许珍踢球的这种模式，和现代的点球差不多。

许珍观察，这群少年个子差不多一米六五，假设人和球的距离为x，自己踢球时候的脚背和球的角度是80°，蹴鞠半径10厘米，1.65/（0.1+x）<=tan80°。

她写完公式，口算能力不行，好在还有系统，赶紧偷按系统自带的计算器得出x大概要九米。

许珍目测了一下自己的距离，跑远些问：“从这里踢行不行？！”

那几人完全不觉得许珍这种看起来柔弱的女人可以将球踢进球框，就算好球都不行，更别说坏了的球了。

他们随便应付道：“行！”

许珍走远以后，又根据球面切点之类的立体几何知识，以及依稀还记得的物理内容，估算重力阻力之类的东西。

控制好力度和角度，她将球踢出去，蹴鞠往几人头上飞。第一次没控制好力道，球飞远了。

一阵劲风从几人头上刮过。

几名少年忍不住的瞪大眼，暗暗想：隔头盔都能感受到的风……肯定是这人第一下运气好，踢中了蹴鞠的受力点！之后没力气了！或是摸不到那个点，就不会这么厉害了！

可是和这几人预想的不太一样的是，之后许珍依旧踢的很用力，而且剩下的三个球都踢进了球框之中。

球还是那个球，破了一个口子，从里头漏出好多稻草。

围观踢球的几个人都惊呆了，踢球的几个平时关系好，大家都是从小学武功的，长久练下来，虽然在同龄人之中算得上是武艺高强，可对于蹴鞠这种东西毫无办法。

蹴鞠是个球，滚来滚去没法捉摸，他们玩了好久，依旧无法完全控制，还跑去家中问阿父阿母有没有什么技巧，结果被臭骂一顿玩物丧志。

如今竟然有人可以这么精准的将球踢进球框，还是个看起来就没什么力气的女子！

这是怎么做到的？

不应该啊！

难道这人的武功比他们还厉害吗？

不对，难道是因为球破了，反而给了这人可乘之机？？

这几人不信邪，跑去角落拿出一个新的蹴鞠来，给许珍，让许珍再踢。

对于许珍来说，球好球坏其实是一样的。

而且系统药效还没过，她浑身是力，又随便踢了两下，掌握好角度和力度以及接触点等因素，踢起来还是很方便的。

之后的四五个球照旧进了球框。

这群少年站不住了。

大伙把头盔摘了围上来问：“你怎么做到的？！”

许珍直言道：“靠脑子。”

那几人喊：“你是说我们没脑子吗！我们也念书啊，怎么就不知道怎么才能踢进去！”

许珍笑着说：“读的还不够啊，所以我知道怎么才能用技巧，更省力的踢进去。”

几人忙问：“怎么踢？”

许珍看了眼那个球。

先前赖着要许珍赔球的站在最后面，被同学拉上来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说：“我现在不是故意的，你是书院新来的短工吗？我和你道个歉，能不能教我们怎么踢球？”

许珍正好闲着没事做，笑着说：“好啊不成问题。”

于是一群踢蹴鞠的都摘了头巾，净手之后跑到许珍身边来。

许珍给他们说勾股定理，又说加速度的问题，说守球的如何才能控制更大的空间，不让进球。

众人震惊：“好像是《周髀算经》的内容。”

“原来算科的还能用在蹴鞠上？”

“那我练剑，是不是也能用算科的。”

许珍说：“当然可以，不仅是算科，还有物理知识。”

物理和数学都涉及不少公式，很难说清楚，她继续说了几个数学立体几何的事情，证明蹴鞠并非因为滚圆就无法操控。

众人似懂非懂。

许珍说：“等你们数学，也就是算科学好了，自然就知道了。”

几人有些郁闷：“又要学经纶，又要学算科，这也太累了吧。”

许珍正想开口劝两句。

最开始踢球的那个小伙子站起来喊：“反正我一会儿就去报算科的班！等我学好了，看我怎么打败你们！”

说完就抱球跑远了。

剩下几个小伙伴在原地愣了会儿后，好胜心被激起，起身追喊：“你别想一个人学！”

许珍在原地目送几人远去，感叹一声青春真好。

这学校的氛围还是不错的，要是小叫花来这里上学，说不定也能遇到不少朋友，可惜不招生了。

许珍又在边上租了会儿，等唐焉知来了，便继续考察直到离开。

两人平淡的离开学馆。

而鸿都学馆的主事，此时十分震惊坐在木屋之内。

他脑中满是不可思议。

因为据他所知，这个书院有个班级的学生尚武，不爱念书。

可这会儿，这群学生竟然全部跑到自己面前，说要报算科的班级。

看几人架势和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

这算是怎么回事？

主事想不明白，只能先帮几人登记。

帮最后一个人登记的时候，他没忍住的询问：“你们突然怎么了？”

最后那人并未摆脸色，而是难得兴奋的说道：“先生，你哪里招来的短工？实在是太厉害了！”

主事没听明白；“啥？啥短工？”

那人激动说道：“就是那个穿一身白衣服，今天刚来的一个姑子！蹴鞠厉害，算科也厉害！真是奇人！”

一身白衣服？

主事想了想，印象中并没有这个短工，大概是哪位先生在闹着玩吧。

他招招手，让这几位学生先走回去。

待人全部离开之后。

主事忽的想起来：一身白衣服，今天第一次露面的姑子？

那不就是，新上任的员外郎吗！！

能被这群莽夫纨绔认同，这人当真只是运气好被赏赐？

这人，或许是不一般的。

主事忽然觉得，自己面前有两条路，他现在，可能不小心选错了……

可是许珍走都走了，自己追上去道歉也来不及了啊！

主事面色纠结，无比犹豫，决定等馆主回来以后，再一块议论此事。

许珍已经回到了宫中。

她今日没能成功帮小叫花找到学校，有点难过，打算改天再努力找找。上班时间，她趁着誊书的功夫，先偷偷写了点涝灾自救内容。

等到下班，她直接回到家中，瞧见小叫花坐在位置上，摩擦一把没见过的小剑。

许珍正要上去畅谈一番。

刚迈出一步，她忽然想到了今早线索看到的“缩骨”。

这东西可不是小事。

如果小叫花真的用了缩骨，之前骗自己说不会，这个态度就很成问题了！

许珍面色一变，定心之后，走过去坐到小叫花对面，看了会儿小叫花面前的那把小剑，发现是个晃着蓝光的，并非送给自己的那把。

这把剑许珍有点印象，后来似乎在剧情中经常出现，杀了不少人。

许珍沉默片刻，拒绝再回忆剧情。

“小春啊。”她沉声喊道。

荀千春抬头看她。

许珍直奔主题，问道：“你到底会不会缩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