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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把等待交给上帝“所以,不必等待,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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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会有这一天吧。”

或许是这湖水、这柳树太过温柔的原因,或许是面具男的话语撞开了心扉一角的原因,或许是沉甸甸的心事已经到了不得不倾泻的地步的原因,总之,张聿说起了他的故事,在一个陌生人面前。

有时候,我们反而无法向最亲近的人吐露自己的心声,他们对我们的熟悉和爱成了一根根连在我们身上的线,线太多了,就结成了网,束缚在身上。我们害怕向他们吐露心声后的反应,怕他们的一个蹙眉,一个小小的抿紧嘴唇的动作,他们对我们太过重要了,以至于他们的一个不理解、不支持,对于自己都是天塌。

所有的害怕、拘束都是源于爱啊,不是不够亲近,正是因为太过于亲密了,这才选择了隐瞒。

而一个陌生人,萍水相逢,许是今天见了,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不了解你的过去,也很大可能参与不了你的未来,他就是你随意挑选的一个树洞,只需要有个倾听的地方即可。

“我是个GAY。”张聿说。

“我也是。”

“我喜欢上了我的那个朋友。”

“教你打水漂那个?”

“对,很早就喜欢上了,只是长大了才发现那是爱。”

“你确定你没有把友情和爱混淆,毕竟听你来,你们已经分开了这么多年,记忆是会骗人的,他把不好的回忆统统删掉,只留下些蜜糖。那样,老来回首之时,才不至于无话可说。”

“我很确信那是爱,这么多年,我不至于连这点东西都没搞清楚。”张聿很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吧,那你这么多年都靠着儿时的那点友情过活,那简直太可笑了,你甚至不知道他现在长成什么模样,他不知道你爱着他,也就没可能爱着你,你要靠儿时的欢愉度过一辈子吗?”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戳中了面具男的雷点,他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半晌,张聿没回话,他靠在树上,套在身上的坚硬的壳被打破,露出内里脆弱的鲜红的软肉,他那黑色的眼睛里满是浓郁的化不开的悲哀,颓然的,像是一只折了翅膀的鸟。是啊,他难道要凭借小时候的一段无疾而终的爱葬送了他的一辈子吗?

如果只是自己爱他,可是他并不爱我的故事,他还可以想办法去追他。可是,现在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爱上了他,更关键的是,自己找不到他,人海茫茫,找一个只知道名字的人是多么难啊。(可能你们就觉得很绞,我也觉得)

面具男话一出口,便觉得后悔,这话未免也太过尖锐刺耳,明明可以用一种更加柔和的方式说的。只是刚刚,心里突然窜出了一团怒火,将理智全烧没了,伤人的话就说出了。

看到张聿这副脆弱、无助的样子,面具男心中更是后悔,他拘束着手,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好,有些不敢去看张聿的眼,便躲在张聿靠的那棵树后。

闷闷的声音从树后传来,歉意十足的。

“抱歉,我刚刚有些过于激动了。我,我,我只是不想你再等下去了。等待一个人,是件漫长的无期徒刑,你那么好,应该拥有一段更加美好的爱情才对。”

张聿坐在了地上,头歪歪地靠在树上,一根垂下的杨柳安慰着他,把它的枝叶交与他把玩。

听到面具男的话,张聿笑了起来,笑得很虚弱,声音断断续续的,可是眼里是一片冷然,带着冰冷的嘲弄。他这样的人,还会有别人喜欢吗,冷淡的、不讨喜的。

他还记得高中的一个曾经的朋友对他说的话:“张聿,你就是一块捂不化的冰块,不管别人怎样爱你,你一点被爱的反应都没有。”

“你这样的人,一点都不值得被爱。”

张聿捡起曾朋友气愤甩下的珠串,想要说些解释的话,又突然觉得没必要了,他给不了他想要的反应,他觉得自己的付出太多,得到的回报却只有一点,可是张聿真的已经在很努力地回应着他了。(这个是朋友的问题,以后会解释的,小聿真的很好,只是不善于表达情感)

“听你的话,你也等过一个人。”张聿问道。

“嗯。”面具男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很轻,像是天空飞鸟落下的一根洁白的羽毛,“我还在等,只是不那么等了。”

“说起来有点绕吧,我常常想象我们相见会是什么模样?我们会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喝上一杯热茶,各自述说着各自的故事;我们会是正当年华的少年,未婚未嫁,那可真是上天眷恋,一切刚刚好了;或许不那么幸运,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个幸福地家庭,那就道一声祝福吧,默默离去。”

“所以,不必等待,缘分如果注定,我们会在刚刚好的时节遇上。”张聿轻笑一声,侧了侧头,似乎在问:是不是这样。

“对,就是这样,不必等待,把这一切交给上帝。”面具男应和道。

很久,很久,久到太阳跳到了地平线,夜晚就要来了。张聿的声音才慢慢传来,悲哀的,释然的,矛盾着的。

“那么,我会把他慢慢忘记。”记忆会像是美丽的沙画,被风扬起了沙子,吹散了,留下些粗重的砂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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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做好自己,把一切交给上帝</li> </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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