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天凉了天凉了,让你的脑袋里的水库破……(1 / 2)
某医院。
时音提前在网上挂好了号,宋嘉璇一去上班她就出门了,到医院里问诊、检查、开药,等走出医院大门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她原来吃的药是度曲舍林,这次医生给换了度洛西汀并加大了剂量,还叮嘱她一定一定不要觉得自己好了就擅自停药。
时音长叹一声。
停是不敢停了,这辈子都不敢随便停了。
前世她对吃药很抗拒,又觉得药效几近于零,干脆停了。后来越来越严重,不敢出门、害怕红色、害怕有棱有角的物品、极度恐惧医院,加上生活的压力,精神紧绷到极点,每天都在对死亡的渴望和对死亡的恐惧之中徘徊,整个人都颓废到了极点。
现在她感觉得到自己状态好了很多,起码能鼓起勇气踏入医院了。
时音停在墙边休息,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浅金色的阳光照在脸上,说不出的暖和。
人生那么长,时间那么久,她还想和宋嘉璇一起迎接未来,怎么舍得因为病魔让生活蒙上阴霾。
出了医院以后,时音像是放下了大石头一样,脚步也变得轻快。
“哔哔——”一辆车停在她身前,突然响起的喇叭声吓了时音一跳。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宋嘉璇的脸。
气氛一下子凝固。
时音在宋嘉璇的示意下坐上副驾驶,宋嘉璇问:“来医院怎么不告诉我?”
时音抓紧了安全带,手有些轻微的颤抖,以至于好几次都没把它按到扣里去。
“我不是在质问你。我只是……”宋嘉璇斟酌了一下用词,“我只是有点担心你。”
“对不起。”时音说。
宋嘉璇苦笑,“别这样,燕燕。”
安全带终于系好,时音低着头,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想瞒你,我就是觉得,你一直不喜欢这些事情,而且我自己也能来,不需要别人陪。”
车内陷入了沉默。
后面被挡住路的车不耐烦地鸣笛,宋嘉璇只好发动车子。
一路沉默地到了家,时音一直在发呆,扣着把手迟迟不开门。
“燕燕下车。”宋嘉璇绕到副驾驶的玻璃外,透过车窗注视她,“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时音像是被一语惊醒,激灵了一下,快速地从车里出来。
宋嘉璇伸手去抱她,却感受到了时音隐隐的抗拒,只得作罢,改为牵起了她的手。
“回家吧。”宋嘉璇说。
夜里,木子酒吧。
宋嘉璇和方君慈坐在角落里,桌子上摆着宋嘉璇喝空的几个瓶子,方君慈手边倒只有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总得留个人开车。
宋嘉璇有点醉了,开始絮絮叨叨。
“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什么东西都不分你我,连筷子都能混着用。”她颠三倒四地说,“我小时候在家里有人喂,等到了自己吃饭的时候就被拐了,我就一直用勺子用手吃饭。那时候我刚认识她,她对我特别好,手把手教我怎么用筷子。”
“那时候她中午不回家,总是从家里带饭吃,我们就用同一双筷子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一顿饭。”
“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说起理想,我说姐姐以后当商场女强人,当女老板,到时候罩着你。”
“她说自己只想好好跳舞,能养活自己就行。我还笑话她没志向。”
“后来我才知道,她真正想说的是只要和我在一起什么工作不是工作?哪怕不跳舞也是可以的。”宋嘉璇又灌了一口,捂着脸,“简直是一语成谶……”
后来时音因为她真的跳不成了。
“她那么爱我,她那么爱我,我却……”宋嘉璇又呵呵地笑起来,“我干了什么呢?我忽视她、冷待她、埋怨她不理解我,我伤害她,一直到……”
“一直到失去她。”
方君慈默默地听着。
虽然宋嘉璇所说和她所了解的资料出入很大,但她仍是一个合格的听众。
“我听伯父说,你们现在住在一起。”方君慈说,“既然人已经回到你身边了,就好好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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