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2 / 2)
他从妆匣里又掏出一块帕子,把那簪子卷吧卷吧往自己怀里塞:“这个,本王帮殿下收着。”
“王爷怎么能随意拿别人的东西!?”她上前一步要阻止,结果北堂晖抬头看她一眼就笑了:“别紧张嘛,不然这样,本王拿这个和你换,九皇弟怪罪起来你就拿这个给他顶账。”
说着从袖口掏出一物塞进了她手里,还冲她俏皮地眨眨眼,北堂晖那容貌当真是蛊惑人心,她下意识就握紧了手里的东西,低头一看,是另一支檀木打的簪子——
和北堂曜那支很像,不过更精致,也更华丽,簪头雕着和北堂晖身上纹饰一样的朱雀纹。
卫珉鹇把眉头一皱:“这恐怕是王爷身份象征之物罢?本宫不要。”
身份象征的物品她身上也有,那块铭佩就是,是顶重要的东西。哪里像他们的,随手就送了出去,跟不要钱似的!
“所以六殿下可得好好保存,这可是咱们的定情之物。”
卫珉鹇:“?”
北堂晖抽手把簪子拿起来,轻轻别在了她发间,没有梳复杂的发髻,只随意挽了两个小包包,他也是第一次给女孩子挽发,弄得乱七八糟不说,还把她的头发扯得生疼。
“放手!”
“小鹇儿,北堂曜是有未婚妻的,你可知道?”北堂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本王不知道他为什么把云簪给你,但是......看在卫瑜鹔的面子上,本王再对你多说一句,北堂曜对于你,或许真不是什么良人,小鹇儿,三思啊。”
“王爷想多了,本宫和崇云王爷当真没有那种关系!”她伸手要拔下头上的簪子,北堂晖捏着她纤细的腕子:“哎,别啊,这东西北廷多少闺秀想要都要不到,你倒好,弃如弊履。”
卫珉鹇拿眼睛瞪他,那眼神凶狠地像个张牙舞爪的虎崽,北堂晖看着她有些熟悉的眉眼忽然想起了什么,轻声笑道:“这条路上太辛苦了,也是为难你了。”
她登时一愣,眼底露出迷茫的神色。
“簪子收好,必要的时候可以拿来找本王。”
说着转身,大步往门口走。
卫珉鹇站在阴影里,忽然轻声问了一句:“王爷是受他所托?”
北堂晖脚步没有停顿,伸手挥了挥算是告别,拉开她寝殿的门,那一身赤色朱雀的袍子扫过门槛儿,转了个弯,消失在夜色里。
今年的初雪纷纷扬扬从天空落了下来,北风席卷着细碎的雪花,从外头吹了进来,真是彻骨的冰冷。
卫珉鹇从头上拔下那支檀木朱雀簪,握在手里——朱雀的雕工很好,栩栩如生,刚离开她发间,还有些温热。
他这支应该不怎么常用,不如北堂曜那支光滑水亮。
北堂晖,
北堂晖……
谢阳蹲在墙头半个身子都要冻僵了,见北堂晖可算出门了,脚下一踏,翻身下了墙头:“王爷可算是出来了,再不出来属下都要怀疑您春风一度去了!”
北堂晖伸手就揍了他一下:“本王是那种人吗?”
谢阳捂着脑袋嘿嘿直笑:“这事您怎么看?”
“她给的条件不错,不过本王嘛,已经受了别人之托,而且对成亲无甚么大兴致。”
“您说什么?您已经受谁之托?”谢阳开始认真回想从年头就开始频繁联系的那几家子,不可能啊,北堂晖明明已经回绝了大部分人。
北堂晖神神秘秘地说道:“佛曰,不可说。”
谢阳早习惯了他这神神叨叨的样子,又说起:“其实奉康公主不失为是个好人选,我听说她外祖是钟启山,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一员虎将,现在一家常年驻守云州。”
北堂晖又摇头,“佛曰,得不偿失。”
谢阳继续扯着他唠唠叨叨说:“眼看您年纪真的不小了,再不成家老大人都要急昏头了。”
“谢阳。”北堂晖忽然回身勾勾手示意他凑过来,谢阳凑过去听,只听北堂晖问:“你觉得本王和北堂曜是一样的人吗?”
谢阳不解其意,眨眨眼,老实地说:“您和九王爷还是有点像的。”
北堂晖自我反省了一下:“像吗?本王没他那么禽兽吧。”
连个十来岁的小丫头都能下手,北堂曜明显比他禽兽多了啊!
谢阳不明所以,心说您禽兽起来可比人家禽兽多了,嘿嘿一笑:“说起九王爷,别院那一位可一直等着呢,您什么时候放人家有情人终成个眷属?”
要不是能看北堂曜吃瘪谁没事闲的千里迢迢的带这么个祸害来,他摸了摸额角,也是头疼的,“让她等着,有用得上她的时候。”
“得令!”
北堂晖背着手走在前头,纷纷扬扬的雪花落满了他的肩头,又很快化掉,把身上的衣裳也打湿了大片。
南朝的初雪明显下得还不够大,边下边化,稀稀拉拉的,却更显寒冷。
已经快腊月了,若是在北廷,这个时节的登封城早已是万里江山万里雪,天地间只剩下皑皑白雪,再无他物。
这院子的墙角种着几丛苍劲的白梅,天气冷,枝干上星星点点的花苞不知何时悄悄地绽开了。
风吹过,带来一院子梅花的冷香。
是冬天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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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王爷很~帅~吧~
咔咔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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