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2 / 2)
元启元年,抬妃位,封号‘贤’,入主颐华宫。
元启二年,收皇三女养于膝下。”
“母后!”卫瑜鸣扶住周氏摇摇欲坠的身子,周氏只觉得天旋地转,贤妃的儿子——贤妃的儿子分明生下来就死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贤妃!你胡说什么,三皇子已死了二十多年,举朝皆知!”
“哪里来的阿猫阿狗竟敢冒充皇家子嗣!”
“你莫不是被儿子死了激得得了失心疯不成!”
“是臣妾胡说了么?”
贤妃的声音淡淡的,还带了一丝愉悦,与周氏气急败坏的声音两相对比,杨尽忠等人心中犹如堕入深渊!
贤妃一脉有备而来,他们今日怕是全部要身死在此!
她抚了抚鬓边,忽然看到周氏脚边敏勤贵妃的尸体,好似惊了一下:“徐姐姐又做错了什么,引来杀身之祸?”
她们几人的恩怨长达三十多年,时间真的过去太久太久了,久得几人之间的矛盾、仇恨,积压得再也无法调和。
久得都快忘记了当年,盛世锦绣下掩藏的秘密,那些沾满了血,污秽至极的,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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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治三十年,冬。
已近年下,又是傍晚时分,上京城中早几日下了鹅毛大雪,好几日了一直没有停过。皇城偏远的角落里有一座朱门大宅,门口一对雕刻得十分精致的镇宅石狮,朱红漆的大门紧闭,这是一座规制不算很大的皇子王府,住的是当今圣上第十三个皇子——启王。
他平日在上书房行走,今日并非休沐日,不在府中。王府里南边的院子里灯火通明,一声又一声的痛吟和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彰示着这院子的主人恐怕性命有忧。
历来女子生产无不都是鬼门关滚一圈回来的,皇甫兮只觉得自己下身好像裂开了一样,疼痛非常!
“啊——不生了!我、不生了——啊——”
“夫人说得什么话!小主子马上就要出来了,哪里能在这样紧要关头说出这种丧气话来!”
“夫人快别说了,攒下力气生小主子吧!”
“夫人!夫人不能睡过去啊!”
床上的女子口中咬着巾子,浑身都被冷汗打湿了,两三个锦衣嬷嬷正按着她的腿,她喊得厉害,又许久都生不下来,惨叫连连,场面好不凄惨!
而王府正堂里坐着三四个华丽衣裳的女子,正位的那个生着一张和煦的圆脸,双手拢在袖中,正时不时往后殿探头。
她的左右下首,右边坐着的女子生得美丽至极,左边两个,一个清秀,一个英气,都是极好的颜色。
“兮儿妹妹生了这许久还不见孩子落地,这恐怕......”徐氏斟酌了一下开口,她是有儿子的人,自然知道生子的痛楚,听着皇甫兮渐渐弱下去的呻/吟,心道不好,她已经生了快五个时辰,孩子还不见下来,恐怕十三爷这个孩子又是个福薄的。
她这话话音还没落,似是和她作对似的,门口急急跑来一个嬷嬷报喜,“兮夫人生啦!恭喜王妃娘娘!是位少爷呢!”
“哦?”周氏猛地站起身,脸上挂着真切的笑容:“兮儿妹妹生了?妹妹身子可还好?”
“回王妃娘娘,兮夫人身子还好,就是有些失血盈亏,都督夫人正陪着呢!”
周清洛余光瞥了瞥堂上的徐氏、林氏和钟氏,道:“好,好!快去人给宫中报喜,哦还有,再去尚书房通禀王爷一声——府中大喜!”
“是!”
她这里是喜气洋洋的,南院中,皇甫兮苍白着一张脸,握着都督夫人的手,她刚刚生产完,正是虚弱至极的时候。
“母亲,我从未求过母亲什么,但求母亲千万、千万保住麟儿!”
都督夫人看着年纪已经很大了,郑重地握了握女儿的手,点头。
启王快马回府的时候,却半分不见府中新生麟儿喜气洋洋的模样,一众奴仆战战兢兢立在墙根下,他将马鞭交给门房,便往南院走边问:“孩子呢?”
李有福碎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小声道:“少爷在夫人腹中太久,医正说下生的时候,已、已没了气息......”
“什么?”启王年轻的脸上愣了一愣。
后来,记《元启帝书》的罗恒对于启帝三子的描述只剩下一句:“皇三子,生母颐华宫皇甫氏,产艰难,落地无息。”
没有人知道,那一日的大都督夫人,回府的马车夹层里,带了一个新生不久的孩子。
那年年下冬日里,城中有新产妇人报官称自己丢了孩子,官衙百察之下却无所结果,至今仍是一桩悬案。
没有人知道,大都督夫人曾复姓司空,而司空与皇甫一脉渊源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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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朔是从来没有提过的三皇子,生母是贤妃,贤妃生下他后就送走了,谎称孩子是死胎,其实一直养在宫外,就为了有一天能回朝。
三公主和他不是骨科,原因后面会说。
*
所以大公主彻头彻尾是个杯具,她和司空朔的孩子就算不流也生不下来的,因为她和司空朔是同父异母的骨科啊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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