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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织七卦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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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子随意磋磨了一个夜,待到天放出些微亮光时,陈公子才听得见一些声响。

鸡鸣一起,声响便多了起来,锄头被搬弄的声音,互相道早的声音,砍柴的声音,都开始流了出来,就如同煎一块肥肉,煎了许久没动静,突然间就流出油来。

清晨的罗织村还是挺热闹的,去镇上买卖货物的,去田中忙碌的,在路上见了,便相互打个招呼,比如现在。

“哎呀,李嫂子,你这是准备去镇上吗?”一身灰衣裳,肩扛着一把小锄头的妇人问道。

“是啊,你有要带的东西吗?我给你带上些。”李嫂子正挎着一个竹篮,等着出发的车子,闻言转头看去,发出了友好的邀请。

“那行啊,我家那小子嘴馋着呢,你帮忙带几条鲈鱼回来,现在我没带钱,回头我给你。”灰衣妇人一只手捏了捏衣角,颇有点不好意思。

“成咧,我给你带上两条回来,你看怎么样?”李嫂子倒是个爽快人,直接便答应了。

妇人笑得见牙不见眼:“行行行,那就麻烦你了,李嫂子,回头啊,我给你拿个瓜来。”

“不用,都是邻里,用不着的。”李嫂子拒绝道。

“李嫂子你不知道,我家男人种的瓜啊,前些日子叫人偷了,你说这瓜吧,干放在田里面,迟早还要叫人偷了,送人总比被偷了好吧。”妇人搬出事实劝道。

“那成吧,那我就谢谢林家的了。”

“李嫂子用不着客气。”

车子行了过来,赶车的催促着叫人赶紧上车,李嫂子麻溜地将一脚蹬了上去,回头同妇人道别:“林家的,我先走了啊。”

林家妇人摇手笑道:“好,李嫂子路上小心点啊。”

这个时候,陈公子自然不敢随便出来飘,唯恐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被人发现了,他只能翘着腿,把自己搁在树上,借着茂盛的枝叶,挡住自己,以此立于别人的热闹之外。

林薛通常是不出门的,十年寒窗苦读才是他这种书生的生活,所以陈公子在白日里见到林薛的次数不多,除了隔一段时间林薛必定去镇上一次外,通常时间,林薛这类书生只会出现在自家书房或者是某家书院。

所以,陈公子整了整衣冠,准备过会儿趁着日头毒,出外的人少,去林薛家里头瞅一眼。

至于现在嘛,当然是发发呆,想想看接下去怎么去探听消息才好。

光从一树叶子的缝隙里滴下来,低落到陈公子墨色的衣袍上,一轮烧红的铁盘在挂在天上,陈公子忍不住转了念头,去想一块肉搁在那个铁盘上的结果,嗞啦几声,整块肉便被烤了个干,用筷子夹起来,还冒着热气,叫人不敢直接放入口中,过了会,稍稍凉了,用嘴巴盛下来,只觉得酥脆得很,吃了就叫人满足。

一通不靠谱的想法打着滚儿从陈公子的脑中过去后,日头才不过升了一小段。

整个树林里,除了蝉鸣和鸟叫,难得的连风声都没有,叫人觉得闷得慌。

瓜田在山后,叫树林挡住,也看不见什么,每日也只有几个种瓜的村人往那里跑。

更多村子里的人,这时候正忙着在村里的田中干活,只有偶尔戴着斗笠的媳妇儿或是小孩,出来吆喝一声吃饭或者是出去给人送个饭菜。

饭点自然也有一番热闹可瞧,一身汗臭回家的丈夫被媳妇儿嫌弃上几句,嘿嘿一笑,回家里头坐下,开始吃几口热菜,满地乱跑的小娃娃被母亲揪着耳朵提溜回家,老太太用没剩几颗的牙磨着食物,这段时间,村人们的嘴上总有饭菜和闲话两种可供消磨。

林池家离陈公子的距离大概是最近的了,只要他们嗓子稍大些,大多说出来的话,陈公子都能听得见。

林池才从山上下来,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急冲冲就掀开了篱笆,进了院子,然后随手搁下锄头,就往屋里钻。

“干嘛啊!去,洗把脸去,脏兮兮的像什么样子,小心别让你儿子见到了,以后学你的做派。”林池的媳妇儿一见林池这样子,赶紧催促道。

林池叫她掐得疼得慌,哎哟哎哟地叫了几声,然后为自己争辩道:“我这不是口渴嘛。”但毕竟儿子最大,林池虽然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却仍旧乖乖听话,出去洗了把脸。

待回到屋子里去,自家媳妇儿已经将白开水倒好了,林池赶紧端了起来,猛灌了几口水。

然后搁下碗来,对自家媳妇儿说话:“咱家的瓜也不知道给什么东西弄坏了一个,我今天去瞅了瞅,那瓜都四分五裂了。”

林池媳妇儿一惊:“怎么就坏了呢?别是哪家的娃娃在那里玩,给弄坏的?”

“谁知道啊。你也知道的,咱们这几年种的瓜,就没有几个能留下来的。”林池伸手拿了筷子,端起米饭就扒,“明年再也不种什么瓜了,咱们啊,还是多种上几亩稻子吧。”

媳妇儿点了点头,给儿子夹了一筷子菜,“不准挑嘴,赶紧给我乖乖吃饭。”

儿子努了努嘴,继续低头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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