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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怀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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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飞雪站在人群外沿,这让她得以直面那人,心中更添震撼。随着那人越走越近,她不禁心赞,好一个钟灵毓秀的人物!

远看那人身姿隽逸,清雅如竹,周身气度不凡,清贵隽雅之极,竟让人忽视了他身后跟着的人。

他走得极慢,似乎腿脚有所不便,但一步一步皆似闲庭信步,又仿若如无人之境,他身边的人也都配合着他的步伐。

阮飞雪观察在场宾主,也无一人面露不满之色,仿佛这么多人等他一人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不禁想到,若是张战长到他这般年岁,又该是何等风华?

不知有意无意,快走的秦父吴母等人和走得极慢的一行人在大厅中央汇合了,恰与阮飞雪站在一条直线上。

那双方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了一个友好问候。但多是秦父吴母几人说着欢迎,荣幸之类的话,那边只有一个西装助理似的人物回几句场面话。

空等无聊之余,阮飞雪细细欣赏了一下那个领头男子。

方才离得有点远,看不大清他的容貌,现在一看,果然清容俊貌:一双远山淡眉之下,丹凤眼内勾外翘,琥珀色的瞳孔清冽如琉璃;鼻梁高而直挺,下巴弧线优美而不显女气,浅色薄唇看似含笑实则疏离淡漠。

只是唯有一点不足,那人肤色过于苍白了些。大厅本就明亮如昼,他在水晶灯照耀下更显得他皮肤近乎透明。她都能看到那人衣袖下手背上青色的血管。

而且他眉宇间若有若无萦绕着一股阴郁,不过是被他的气势掩盖了罢了。

倒不如阿姐那般有生气,阮飞雪心想,阿姐又是气血太足了些。

说话间,那人倏然转头,淡漠慑人的目光投向她这边。

“飒飒……”童颜轻扯阮飞雪衣袖。

阮飞雪急忙敛神收回视线,悄悄移动脚步,躲在别人后面。她真是犯蠢了,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也不能如此不礼貌,她居然还把阿姐扯上了。

大厅中央的卫佑和雷诺对视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嘱咐了一个保镖,随后两人跟在王瑞后面上了二楼。

这一行人一上去,大厅顿时像是热锅里烧开了水沸腾起来,所有人都在议论一个名字,王瑞。

他们用仰慕而惊叹的语气说起他的一切,即使他们都因为这个人,而被这场订婚宴的正主撇在一边。

谁让他是王家的王瑞呢,只要他在,所有人都是陪客。

阮飞雪和童颜也只能沦为陪客的一员,秦朔和吴心蕊都上去了,童颜留在这也无用,她沮丧地被阮飞雪拉着离开。

她们离开后,吴心蕊就脸色难看地从楼上下来了,这位订婚宴的正主之一,心不在焉地代表秦吴两家招待在场宾客。到底是大家闺秀,她很快恢复了常态,但也足够引起众人的联想了。

“你看秦家和吴家的那副谄媚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要和王家结亲呢!哎,你也坐下休息会啊,还端着干吗,不累啊。”

酒店小花园里,徐超瘫在藤椅上吐出口烟,随口跟蒋凯开玩笑。

蒋凯只是松了下领带,仍旧端正地坐着,他是人后也不会放松保持形象的人。

“王二哥自然是摇钱树,别说他们两家了,我们不是也得巴结着吗?”

王瑞长他们俩八九岁,成就却是他们拍马也追不上的。全因着他们祖父那一辈有些交情,他们虽然不用随外人称他为王先生,可也得恭敬地叫他一声二哥。

“倒是这两家家怎么请动王二哥来出席这个订婚宴,奇怪得很,他平时可从不出现在这种宴会。”

徐超挤挤眼:“听说王二伯和吴心蕊她妈有点关系,也许王二哥是替他二伯来的也说不定哦。”

蒋凯给他个不屑的眼神:“你在逗我,不说你这个谣言不可信,王二哥也不像这样的人。”为了别人屈就自己。

“吴家最近和王二哥有生意合作,指不定是他们三请五请,特意请动这尊大佛来给他们增加排场的。”

“噢。”徐超无聊地吐出个语气词,他就不爱听这些生意官场上的事,以他们二世祖的身份,聊聊八卦不就好了吗?

他现在更想知道,吴心蕊是不是妄想勾引王二哥不成反被赶下来了,否则,也该是秦朔下来招待客人啊。

他正想回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听到有人进了他们前面的玻璃温室里。

徐超知道蒋凯最是个重礼仪讲面子的人,绝对做不出背后偷听的事来,便认命地挣扎着起身想离开。

熟料蒋凯冲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弯下腰快速移到玻璃温室的门口,做出一副偷听的架势来,徐超大跌眼镜。

原来是蒋凯看到进温室的人里有一个是阮飞雪,换作别人他肯定早早就避开了,他还不屑于偷听两个女孩子家的悄悄话。

可有阮飞雪在,那就另当别论了,他至今没法忘记她拒绝他带给他的耻辱。

凭什么啊!他又不像徐超那样花名远扬,对外的人设也是痴情才子,可她不仅不对他动心,连假装做他女朋友都不配合!

玻璃温室里,温度比外面的高,阮飞雪和童颜便留着门没关通风,正方便了蒋凯和徐超的偷听。

阮飞雪一句一句,如连珠炮似的往童颜心口上戳。

“童童!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你说秦朔好,是,他是好,可他再好,他也不适合你呀!”

“他要是真喜欢你,爱你,他就不会罔顾你,和其他人订婚!”

童颜辩解:“不是的,飒飒,他是逼不得已,这是两家的联姻,他也不不想的,他根本不爱吴心蕊!”

所以,这就是她们两个女人能貌合神离地相处的原因?一个为了爱,一个为了家族,都委屈求全自己!?

“你怎么这么傻啊,童童,你真的以为吴心蕊能忍受你的存在?你就是她眼里的一根刺,她暂时不除去你,是念在秦朔对你还有几分喜欢。”

“就算她能容你,你便心甘情愿这般名不正言不顺地和秦朔在一起!?”

“而秦朔,你又能保证他对你的心意会一直不变?在我看来,他就是个自私自利又怯懦无能的人!他没办法解决他的婚事,又……”

“不!你别说了……呜……”童颜抱头痛哭:“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就让我蒙在鼓里不好吗……”

阮飞雪不忍直视,可又不得不做这个坏人:“你母亲那么要强的一个人,那天却打电话给我,低声下气地求我帮她要回她的女儿,她还不知道找过多少你的朋友!”

阮飞雪走过去握着她的双手,质问:“你把秦朔放在心上,可你把生你养你的父母放在哪里?你又把我们这些关心你的朋友置于何地?!你将自己的爱情捧得比天还高,可那些亲情、友情,你就能把它们踩在脚下,不管不顾吗?”

童颜委屈地问她:“我的爱情就这么不堪吗?我只是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

阮飞雪抱着童颜,让她尽情地在她怀里哭一场,安慰道:“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被世人祝福,也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得到歌颂。童童,他不值得你如此热烈深重的爱。”

温室外的蒋凯和徐超默默离开,守在花园入口,不让人进去。

徐超叹口气:“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我这辈子要是有这么个人喜欢我,死也甘心了。”

蒋凯也很感叹,却没说话,他总算明白阮飞雪不接受他的原因了。总不是他不够优秀。

童颜哭了一场好受多了,阮飞雪扶着她去寄存处那里取自己的包,准备离开回家去。

“咦?!我的项链呢?”

童颜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向阮飞雪的脖子:“是你常戴着的那个木雕?是不是掉在花园里了?”

阮飞雪想了想却道不是,她回来时摸了颈项,好像也不在。

“我去叫服务员帮忙找一找。”

“不可,你叫服务员势必要惊动主人家,现在是吴心蕊在楼下主事,她怕是不会帮我们。”

童颜苦涩道:“好歹我们是客人,来她这丟了东西,她这个主人总不能不管。”

“表面她可以叫人去找,但能不能找到就是她一句话的事,找到会不会还给我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童颜惊讶:“怎么会!?一件木雕而已,又碍不着她什么,对她而言只是举手之劳的事。”

阮飞雪看人却有她的一套:“东西不重要,但情分贵重,能让我们不快,她何乐不为?那就是个面善心恶的,何必求她徒添侮辱。”践踏别人的心意不正是她对童颜做过的事吗?

一个服务员此时过来请阮飞雪上楼,说是捡到了她的东西,阮飞雪失而复得不疑有它,便让童颜留下等她一会儿,她自己上去把木雕取回来。

她一走,童颜也偷偷溜上楼,她要去找秦朔。她不是想再妄求什么,她只是想给自己的这段初恋画上一个终结的句号!

服务员领着阮飞雪上了三楼便退下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守在一个房间门口请她进去。

他弯腰行礼,客气道:“请进,您的东西就在里面。”

阮飞雪疑惑地推开门进去,房间里面装修精美,光线昏暗,只有玻璃柜上方亮着一盏水晶灯。

迷离的灯光投射下来,照清楚了天鹅绒盒子里的一块木雕。

阮飞雪走进伸手,却不是拿那盒子里的,而是它边上的那块木雕。

盒子里的和她的很像,但她的是虎符,那个却是鼠符。这个鼠符木雕倒是和阿姐掉了的挺相似,可她们的都是便宜货,没有盒子里的看着名贵,而且这种形状的木雕也很常见。

阮飞雪收起惊讶之色,退出房间。

“我拿到了,谢谢你们帮我捡到它。”

那人但笑不语,手上做出“请她出去”的动作。

阮飞雪忽觉疑云丛生,迷雾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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