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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易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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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莲儿说完,看也不看不看楞在原地的春云,转身就走。她虽然不满意春云,但是好歹春云跟着她很久,平日里还是很称心,所以尽管生气,倒是也没为难春云。而且她也猜楚不让她出府的事情,她多半是父亲的意思,否则春云这丫头怎么敢传话。多半是看她和三哥感情好,她父亲就借着三哥为由,不让她去楚王府。

想到这里,她心中府烦闷更甚。楚王府楚莲寒一直没有对她做出任何表示,而皇宫的下届选妃已经要开始了。若她不能为自己的归宿找到好去处,那入宫则是必然。从今日父亲对她去楚王府的态度就可以看出,父亲似乎是失望了。

父亲不会让她成为一颗没用的棋子,若是不能得到楚莲寒的明确表示,那她的去处就只能是那宫墙深深的皇宫后院。

“给我备车,我要去楚王府。”

水莲儿来到侧府门外的马房,看了一眼房门前整理马车的马夫,道。

“郡主,老爷吩咐了,今日不让你出府。”马夫为难的看了一眼怒气满满的水莲儿,低声道。

“你个狗奴才,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让你去备车就去,你要不去,本郡主现在就打死你!”水莲儿踢了马夫一脚,似乎还觉得不解气,她一边说一边抽出随身携带的鞭子,不问青红皂白便朝着马夫挥过去。

“郡主……”马夫双手抱头,求饶道:“求郡主不要为难小的。”

“去不去,你去不去备车?!”水莲儿下手一次比一次狠,似乎心中的怒气借此发泄出来。

那马夫被打得手上全是红色的鞭痕,眼看若他不备车水莲儿是真的可能打死他,他最后不得不妥协,求饶道:“郡主饶命,小的这就去备车。”

“哼!贱骨头,不打不听话。”

水莲儿也累了,她收起鞭子,坐到马车里,吩咐道:“去楚王府。”

楚王府,书房。

书房的窗户大大的开着,窗台前放置着一支青瓷花瓶,正值春天,插着一支青竹,清风拂过,枝叶随风舞动,清雅宁静。窗台不远处,是一张梨花木的书桌,书桌旁立着一人,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锦衣上用浅墨色的丝线勾出一幅青竹,那青竹从腰间延伸到衣摆,一根墨色的腰带上缀着一翡翠玉佩,站立之间锦衣随着风微微摆动,有一种波光流动之感,更是为人平添了一份儒雅。

书桌上,放置着一个锦盒,锦盒旁是一封信,信封口已经被拆开,楚莲寒的眸光落在拆开的信纸上,神色复杂。

信上的字迹娟秀,笔迹温软之中透着刚劲,一如其人。

一张信纸,然,只有寥寥数语。

锦盒中之物为奚亦兴送于水莲儿郡主,望转交。

白玉凤明珠。今日落日前来落日亭。思之,莫忘。

“落日亭。”她低声喃喃。

楚莲寒的手抬起,打开书桌下的抽屉,抽屉中放满了请帖,各色各样的,然,当她随意的拿起一份请帖,细心的人便会惊讶的发现,这些请帖虽然样式不同,然请帖的又下角都印着同一金色的标记,太子府的印记。

每年太子都会在落日亭设宴,然,她一次都没有去。不去,并非不怀念父王,而是……不可去。

“母后,皇上一直觊觎楚王府的军权,认为楚王府和楚王旧部有关联,只要我在的一天,他就怕我手中握有他看不见的军权,所以……即便是我再想为父王祭祀,我也不可出席太子的宴会。太子宴会看似祭祀父王,实则是让我表态,是否支持他。若表态,则军中的那些楚王旧臣就会随我的脚步,站在太子身后。可如今皇上尚且身体健康,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现德妃受宠,她在一日,太子之位更是扑朔迷离,我若稍有不慎便是陷楚王府入水深火热,更对不住父王的那些追随者。”

楚莲寒清晰的昨日她是如此清晰的告诉母后对于太子设宴的决定,可今日,短短数语,却让她犹豫起来。仅仅是因为那人的一句话,还是因为白玉凤明珠?

“思之,莫忘。是忘我三思,不可忘记?还是在说……你思念我,想要见到我?”楚莲寒的手停在那最后的几个字迹上,神色复杂。沉默良久,她凝视着桌上的那张信纸,最后眼眸终是渐渐冷了下来。

“你,是太子的人吗?奚芷凝?还是镇国府是站在太子一方的?”楚莲寒抬手,挑起一丝灯芯,拿起桌上的信纸放入灯火上。片刻后,那张纸便烧成了灰烬。

“来人。”楚莲寒转身,走出房门。

话音刚落,一小厮躬身立于房门前来,恭敬问道:“小王爷有何吩咐?”

“将书桌上的锦盒送去左丞相府,交给水莲儿郡主,说是镇国府的奚亦兴送的。”

“是,小王爷。”小厮走进房间拿起锦盒,又迅速的离开。

小厮离开后,楚莲寒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她回到书房,缓缓的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春风犹记初见时,桃粉柳绿杏花红。

朝云易散浮生空,前路终可与谁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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