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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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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就是这样!”

可是惑心娘子的手脚越来越快,梁宣凭借自己的眼力已经看不清了。他渐渐又捉襟见肘,大汗淋漓,顾此失彼,眼看又要招架不住。

“姑姑!可以了!我宣哥要撑不住啦!”闻琴在一旁着急地喊。

惑心娘子哈哈一笑,及时收手,梁宣正在手忙脚乱,反而向前冲去,跌倒地上。

“梁家小子,你还需练练目力和眼力,不过这样也很不错。”惑心娘子叮嘱道。

闻琴扶梁宣起来,他觉得浑身的劲都用没了似的,瘫软无力,自己低声叹了口气,擦了把汗。

※※※※※

以后的几天里都是如此。

闻琴每天都给梁宣说三招“凤舞十九式”,梁宣学会了之后,再练给惑心娘子瞧。惑心娘子便开始想破解的招数,每每到了晚上的时候便有了,然后又教给梁宣。

这其中又传授给梁宣见招拆招、呼吸吐纳的一些基本要领。梁宣一个人闲了,便自己思索琢磨,自然也不免动手动脚,亲自体会。他也不跟闻琴在一处,也不理会那小狗;闻琴在旁边默默看着,有时候则自己忙活自己的,她的宣哥虽然不来陪自己,但她心里看着欢喜,怎么舍得打扰?

如此忽忽数日,凤舞十九式最后的“天字诀”也被惑心娘子给破解了。天字诀是凤舞十九式里最难、最险的,虽然只有一招,但梁宣足足学到白天方才掌握;惑心娘子看罢之后,连连摇头,大叫道:“罢了罢了!这怎的能成为一招?这就是‘凤舞九天?’简直是不要命的!”自己关上门,一声不响。

梁宣和闻琴彼此面面相觑,都猜想:她会不会破得出来?

等到天黑,梁宣和李闻琴想要进屋请惑心娘子吃饭的时候,才发现屋门居然被反锁了。两个人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看窗子,床上也没有人。四处找了下,只得做罢。

一直等到夜半,惑心娘子忽然一推门,自己窜了出来。落在地上,大笑数声,然后叫道:“玉姬啊玉姬,你这凤舞十九式,终于叫我给破掉了!有生之年,未得见你最后一面,能破了你的生平绝学,我此生也算无憾啦!”便赶紧将最后一招“凤舞九天”演示给梁宣看。

梁宣看完,却愣了。

“小子,怎么了,呆了?”惑心娘子拍了拍他的头。

“这……这怎的如此简单?”梁宣想不明白,最后一招如此奇险,仅凭惑心娘子那简单一招就能破得了?

“嘿嘿!你来,咱俩过过招,试试看我能不能破得了你!”惑心娘子笑道。

梁宣满面狐疑,但是出招绝不含糊。他已经受到了惑心娘子的教导,懂得了许多武功中的基本要领,因此出招已是有板有眼。他使出了那招“凤舞九天”,可是转瞬之间,手中的枯枝就已经被打落在地。

怎么可能?

“小子,信了么?告诉你,招数在准,不在多!不管多复杂的招数,总有破绽,只需要抓住最关键的那一环,一击而破,这才是拆招的精要!”

梁宣恍然大悟:“是了,是我想得太复杂了,其实拆招的关键,是要心中有招,不能跟着对方的路数走,要有自己的建树!”

“你能领会到这一点,也很不容易了。”

闻琴道:“这么说来,一切都结束了?”

惑心娘子笑道:“可不是?都结束了,你个小丫头不用费脑筋想啦!”

闻琴嘻嘻一笑,蹲下身将小狗抱起,又是抛又是抱的,梁宣则将最后一招的破解练一遍,又从头到尾将“凤舞十九式”的“惑心娘子增补版本”演了一番,又将破解之法演了一遍。

到了夜里,梁宣在床上还是兴奋地睡不着。不断回想着白天那一招,以及这连日来所学的“凤舞十九式”和破解的招数,越想越觉得有趣。

他一闭上眼,那些动作就不自觉地进入到他的脑海里,在眼前晃来晃去。

梁宣渐渐地进入梦乡。

※※※※※

一种奇异的感觉从自己身体内油然升起。

朦胧中,梁宣觉得自己下腹中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蠕动,似乎是一条蛇。他翻了翻身子,以为在做梦。

那蛇在自己体内钻来钻去,轻轻缓缓,竟让他觉得很舒坦。仿佛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将要飞起来。

他和着这种奇异舒服的感觉,那一天的劳累都渐渐散去了。睡得越来越沉……

闻琴也早已入睡,怀里搂抱着那只小狗。梁宣在她身后不远,中间垒了几块砖头以避嫌。惑心娘子则倚在墙角,歪着头,一只手伸向了窗边。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忽然产生了细微的嘶喊。

闻琴本来睡得就不沉,这下子惊醒了。惑心娘子已经立起身,朝自己身后看去。

闻琴心里一惊。

梁宣浑身抽搐,颤抖不已,好像被什么东西撕扯着一般。在床上翻来覆去打起滚来。

“宣哥!你怎么了!”闻琴喊道。

“难受得紧!好像身体里有千百条蛇在钻来钻去!钻来钻去!我快要被他们撕扯开似的!”梁宣咬牙叫道,他挣扎着爬起,身子又蜷缩着,两手乱抓:“快!琴儿,帮我把他们揪出来!他们……他们好像要往外面钻!快救救我!”

闻琴抱住他的身子,左右看看,急得直冒汗,眼珠打转:“没有……没有蛇啊!”

梁宣越挣扎越厉害,他身子力气很大,这时候更是难以制服。

黑暗中,惑心娘子沉声喊道:“小子!屏住气!”

梁宣依言行事,可是体内仍然翻江倒海,痛苦不已,而且四肢百骸都开始热起来,如燃烧。

“姑姑,他这是怎么了!”

“来,扶他坐起来!”

可是闻琴哪里扶得起来?她刚一碰梁宣,梁宣就大叫一声,一拳捶向她心窝,闻琴应声倒去。

“梁宣!清醒!”惑心娘子拍了拍他的脸,反而被梁宣倏忽翻手,将掌扣住。惑心娘子面上一寒,另一手立即封上了他身上几处大穴。

梁宣被点了穴,浑身动弹不得,这下子更加难受,只是大叫。

惑心娘子的手搭上了他的腕,暗自把脉。另一边闻琴缓缓爬起。方才梁宣这一拳,力道非常大,她怎么能受得了?喉头一股湿滑的东西忽然涌上,闻琴忍不住吐在手掌,拿起来一看,心里一惊:血!

闻琴深深地喘了口气,两手撑在床上,摸着黑,叫道:“姑姑!我宣哥怎样!”

“我也不知!看脉象不像是中毒!”惑心娘子略一沉吟,立即吩咐道:“丫头,弄盆冷水来,再搭块毛巾,给他擦身子。这孩子现在浑身都发烫!”

闻琴应了一声,立马爬下床。

闻琴脚步虚浮,出了门,天上浓云密布,流云遮月,四下里一片漆黑。她一出门,身后那小狗就跟了出来,汪汪叫着。闻琴翻出平时用的破盆,思想了一番小石桥在的方位,摸黑出去了。

小石桥就在荒园不远。这几日他们平时汲水就到这桥下,闻琴还熟悉道路。到了桥下,险些滑了一跤。她提了一盆水,身后小狗还寸步不离地跟着,又在跟她闹。

“狗儿,别闹!”闻琴着急地喊道。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宣哥到底犯的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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