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独尊(2 / 2)
“姑娘,进碧霞堂很难么?”
荒铃玉点头道:“是相当难的。一般每隔五年,都有一次选拔竞赛,称之为‘进阶试武大会’;优胜者通过了竞赛,就可以得到进阶,进入碧霞堂。实际上有的师兄在这五年中修为就已明显高于众人,那进碧霞堂是毫无疑问的,比如听松大师兄……”
“听松大师兄那张脸,好家伙,我见了就打哆嗦!”曲治平回头又插了一句。
荒铃玉脸上却微微泛红;梁宣见她脸红,脑海中却浮现出听松那张苍白没有表情的脸。
在沙河帮劫人的时候,只有听松一个人脱出了重围,此刻不知到了泰山没有?
“师姐做梦都想见听松大师兄一面哪!”曲治平瞧见荒铃玉的花痴表情,哈哈笑道。
荒铃玉一呆,用手挡住羞红的脸,飞起一脚就踹了他的屁股一下:“你不说话会死吗?会死吗!”
“会疯。”
此时前方已经出现了一座小小的台阁,隐没于绿树之间。曲治平先进去了,荒铃玉道:“前面就是壶天阁了,我会叫闻达师兄领你们去中天门,到时候能不能见到掌门,就看你们运气了。”
进了壶天阁,立即便有一个子高大,外形清秀的年轻人笑着迎出。他见了荒铃玉,似乎有些紧张似的,微微颔首:“荒师妹!”他便是闻达了。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荒师妹,好难听!叫小玉就好了!”
闻达脸一红,点了点头,却没再出声。梁宣心里纳罕:“今天真是奇了,怎的这么多人都爱脸红。”
荒铃玉在闻达耳边小声嘱咐了几句,闻达一直小心听着,连连点头,脸却越来越红。荒铃玉说完,就拍拍他肩膀,从他身边走开了。
闻达脸上似乎仍有些留恋,慢吞吞走来,脸上的红晕下去了些。对梁宣二人有礼貌地道:“二位请随我来吧。”
二人于是随着闻达从壶天阁出来,沿着另一条路上山去。荒铃玉则走另一条路。曲治平高声喊道:“嘿!小子,好好走哦!闻达师兄可是碧霞堂的,跟着他没错的!等到了中天门咱们再见!”
梁宣和闻琴回头对曲治平招了招手,正好看见荒铃玉又踢了他一脚,上山路上去了。
※※※※※
泰山深处崎岖蜿蜒的山路上,三个行人好像三粒米,缓缓行进。青松翠柏簇生岩间,逐渐深入到泰山宽大的怀抱深处。往脚下看,只见云烟缥缈,不知何处。深不见底的峡谷之中,常有几个小黑点闪烁飘飞,那是远处的鸟群。鸣声熹微,如万古大音,希声混沌,消失在茫茫的云烟之中。
而头顶上,巨大的山体如同空中的楼阁,巍然耸立,直插云霄,迷蒙一片,不辨踪迹。
闻达在前面领路,一面随时提醒他们必要的山路,小心哪里陡峭,哪里要当心落石和断崖,等等。梁宣方才听说他是大名鼎鼎的碧霞堂的人物,心里颇有些好奇,便找个机会就要打听。
“这位师兄,听说您是碧霞堂的?”
“啊?……哦,是,是,两年前刚刚晋升碧霞堂。”闻达嘿嘿笑了几声,颇有些羞赧。
“我听荒姑娘说,能进入碧霞堂的,都是各大门的顶尖的,那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师兄太过谦啦!”
“我……我也是碰了运气,当不得真的。”
梁宣知道他是在谦虚,于是又问:“进了碧霞堂,有什么好处么?”
“进了碧霞堂,可以修习本门最上乘的武功。”
“比如说呢?”
“唔,”闻达思考了一下,看了一眼梁宣,“本派的上乘武功也有很多种,这个也分很多层次的。比如刚猛一路的‘银拳金锺’,比如‘仙人辞汉步’是轻灵一派的轻功,还有‘玉皇心法’和‘碧霞神功’则是基本的内家气功,等等。”
梁宣听了那一个个新鲜的名字从耳畔划过去,心里激起一股莫名的波澜。这些陌生而又充满神秘的名字,对于此时本不愿学武但却最需要学武的他来说,既是一种诱惑,也是一种震慑。
“师兄现在在练什么呢?”
闻达羞涩笑了笑,摇头道:“我才第二年,‘玉皇心法’刚开始练,才到第三层,这还是前几日刚刚突破的……”
“哦。那玉皇心法一共有几层呢?”
“一共有七层。前三层很容易,从第四层开始就非常难了。一般弟子,练到第三层基本上就不用再练了,资质好一点的,可以冲一下第四层,”他顿一顿,见梁宣好奇地盯着自己,又红了脸,讪讪地解释道:“我实在是太笨了点,第三层后就不会了……”
“师兄过谦了。不过,不是还有第五层第六层么?”
“第五层是众位师伯的高度,第六层就只有掌门了;至于第七层,从百余年前林朝宗掌门之后,就再没有人触碰过了。……当然,到底师伯师叔们是五层还是六层,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这些数字,对咱们这些资质平庸的人来说,当然是神话一般的了!”
“既然这么难,为什么还要练呢?”
“玉皇心法是我派的入门心法,所有泰山派弟子都要学的。即使不入碧霞堂,八大门的弟子也是要练的;只不过练得粗糙一点而已。”
“那……其他的什么武功是怎么一回事?”梁宣还不知足。
“其他的各自有各自的用处。”闻达答道,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些异样。他到底还是觉得,这样回答一个陌生的少年过多关于本门武功的问题,有些不妥了。
梁宣张口还要问,闻琴赶紧道:“前面就要到了,我看到一个牌坊!”
梁宣朝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方才这一番问话,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半山腰。那牌坊赫然在望了。
走到牌坊前,上书“中天门”三个石刻小字,牌坊也不算高,两旁各自都有把守的。
闻达走到牌坊前,与那守门弟子彼此见礼之后,向他们说明了情况。碧霞堂的弟子在泰山派吃得开,所以闻达一说,那些弟子无有不从,梁宣和闻琴很快就过了中天门。
向远处望,发现距离山顶还远得很。远处一座巨大山峦横亘眼前,好像一个睡卧的巨人。绕着巨人的颈部,弯弯曲曲有一条羊肠小道似的山路垂下,似从天上倒挂。依稀看到山路的最上端,巨人的后脑上,有一个小小的城楼,犹如一粒棋子放在那儿,安然无比。
闻达指着那远处道:“那条弯曲的小路就是‘十八盘’了,那城楼便是南天门。过了南天门,两边有日观峰和月观峰,还有玉皇顶,”他顿一顿,脸上露出笑容,看着梁宣二人道:“碧霞堂的弟子,活跃的地点就是日观峰和月观峰之间。平时可以不用下十八盘,玉皇顶上都有专人打扫,弟子们还在上面做生意:开卖铺,自给自足,省得爬上爬下,嘿嘿!”
这几句话,他心里那种刚刚晋升碧霞堂的满足之情也按捺不住地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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