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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伤人命途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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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逍遥门与血昆仑联合起来,那岂不是……”

“血昆仑已经多年不问中原世事,上一次血昆仑魔族妖女危害江湖,还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谢微云回忆着往事,眉梢微不可查地敏感一挑。“不提也罢!但那场浩劫让九大门派损失惨重!……不过总算将其挡在了玉门关之外。

“可即使如此,血昆仑仍然不可小觑。其一直在西域,孰强孰弱不得而知。多年前,妖女雪林月执掌血昆仑时,我曾经随着师兄,和几位师弟师妹一起去西域探访,也没有什么结果。还惹了不少麻烦……唉,往事何堪回首?!如今逍遥门若是与之联合,势必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的争夺啊!”

“雪林月?”梁宣猛地一惊,这个名字从掌门的口中喊出,却仿佛一粒火星,点燃了他记忆中的某个火种。这个名字,怎的听来如此熟悉?

谢微云点点头道:“不错。雪林月。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一个大魔头,血昆仑的魔族妖女,能使邪功——噬功大法……”他口中说出这四个字之时,几乎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再也不愿提起这几个字。

“那是人世间最阴毒可怕的邪功,伤人无数,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此女阴毒艰险,最擅长惑人心智……”谢微云言至于此,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哽住喉咙,再难继续。他眉头蹙起,拍打在窗棂上。

“那雪林月现在……”

“她三十多年前就被我泰山派铲除了,死在昆仑山……”谢微云淡淡地道,扫了他一眼,似是不愿提及此事。转而十分郑重地对梁宣道:“阿宣,你要好好修习武功,将来九大门派联盟,先行军里,希望能有你的位置。”

梁宣迷迷糊糊点点头,他看掌门人言辞闪烁,似有隐藏,料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泰山派的秘密还有很多,那些过往的历史,他是很少知道的。讨伐血昆仑、逍遥谷一战,都是泰山派门人话题的禁区,平日里是不允许年轻弟子们随意谈论的。

想到那些神秘的战役,那一个个仿佛浸了鲜血的名字,梁宣心中莫名就是一阵寒意。他天性好静,不喜杀伐争夺,对江湖上打打杀杀、征战掠夺之事甚是厌烦,只想要过自己的清静日子。

他想:为什么一定要去参加进阶大会呢?

只有参加了进阶大会,才有机会进碧霞堂;只有进了碧霞堂,才能得到本门最上乘的武功心法的指导,才能最终臻于高手之境。

可是到了高手之境又有什么好处呢?

成为了高手,就可以成为武林同盟中的先行军。眼下正邪两派之间剑拔弩张,逍遥门、血昆仑联合与九大门派对峙之势日渐清晰,一场争斗在所难免。如果他进了碧霞堂,就有机会在这场争斗中担当急先锋。

可是争来争去又有什么意思呢?你争我夺,刀光剑影,最后无非是成王败寇,流血漂橹。一将功成万骨枯,古来征战,无非如此,到头来只是一场空而已。

元宗图与梁宣约好在月观峰拜月亭那里汇合,然后再下山。

梁宣先到了那里,此时元宗图没有来,他便一个人在亭里背着手溜达。一会儿看看云,一会儿看看山。心里却还在盘算着参加进阶大会这件事。

四周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远处的小径弯弯曲曲,直往山下通去。小路旁,一处岔路上过去,就通往舍身崖。梁宣等得不耐烦,便顺着那小路,往舍身崖上去了。

舍身崖上是一片平坦开阔的平地,这里四下无遮无挡,正是观看日出日落和云海的绝佳所在。眼前一片空旷,但见五湖四海,茫茫大地,滔滔云海,都臣服在脚下,煞是壮观。

梁宣看得心情舒畅,禁不住舒展双臂长啸了几声。回声在山崖深处响了起来,来回震荡,越传越远,远山近山都是他的声音,如同在对话。

往下面看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万丈深渊,不见谷底;只有云气蒸腾,悠悠飘荡。不知跌落下去,还有没有整全的尸骨?

梁宣的喊声还在山谷里回荡,隐隐约约,远山近山的苍茫云气里,传来一声猿猴的啸声,苍凉悲壮,甚是哀戚。

身旁忽然有人冷笑,梁宣回头看去,见归鹤不知何时已立在自己身后。还是拿着扫帚,冷冷瞧着自己。

“好兴致啊。”归鹤冷笑道。

这人的出现破坏了梁宣的好心情,叫他一时有些不快。他还没有说话。

“怎么,不认识了么?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梁宣又转回头去看景。“你原来还在泰山上。”

归鹤走到他旁边,与他并肩而立。“是啊,三年前掌门人开恩,念在我三岁上泰山的份上,留我做了个打扫的小仆。还没从您眼前消失呢,您失望了不是?”

“随便你怎么想。”

归鹤低头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他忽然往前走了几步。脚尖就顶着那悬崖边缘。

“你要做什么?”梁宣转头蹙眉瞧着他,以为他要跳崖。

归鹤低头瞧着深渊,悠悠地道:“从这里跌落下去,应该什么都不用担忧了吧?”说这话时候的语气,仿佛那是一件美事。他诡异地瞧着梁宣,笑。

梁宣被他瞧得不舒服,拂袖而去:“莫名其妙。”走了几步,心里一动,大声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从今以后咱们两讫了,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

可是他没有听见归鹤的应答。

走了一会儿,到了拜月亭里。回头望去,归鹤却忽然消失了。这一会儿功夫,偌大的月观峰就没了他的踪影。梁宣甚至以为,他会不会是跳了舍身崖自尽了。

过了不久,远处一个人影走了过来,梁宣辨认出那正是元宗图。元宗图见了他,一直赔礼道歉,原来月观峰上的掌信童子有事托付他,迟了。梁宣说没有关系,便和他一道,出了拜月亭,往山下走去。

不料刚走没几步,元宗图忽然又想起了有本书忘记拿了。他又连连对梁宣道歉,梁宣苦笑,只得让他快回去拿,自己好在这边等着。

时间渐渐地已过了正午。方才还万里晴空的天气,转眼间上了几朵云。天色渐渐暗下来。梁宣在山路上略坐了一会儿,元宗图还没有来。他心里等得不耐烦,却听见远处有人的声音。好奇心起,便站起来,沿小径,循人声走去。

只见舍身崖上,远远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听声音,是在读书。他背对自己,那衣服打扮正是元宗图。

梁宣摇头苦笑,这人还真有点书虫的毛病,让人家在这里等,却自己跑到这边读起书来。他加快脚步,那读书声音却忽然停止了。元宗图一手拿着书,一手背过去,似乎正面对苍茫云海沉思。

“元师兄!”梁宣叫了几声,元宗图却没有回答。

他又叫了几声,元宗图依然不吱声。

梁宣心想:“一准是读书读得入迷了。待我前去拍他一下,也好吓他一吓。”他心里存了这样的心思,面上便不自然笑了起来。脚步声放轻。

梁宣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喂!”他的手拍到了元宗图肩上。谁知元宗图的手腾地就起来,飞快地抓着梁宣的手,将他从后向前一甩!梁宣哪里料到他有此一招?一声惊呼叫了出来:“元师兄!是我呀!”

他整个人都被元宗图甩了出去,向后翻落!梁宣心里一惊:“不好!后面就是舍身崖的万丈深渊!”

随即耳畔一个狰狞的笑声响起来:“小子!你看清楚,大爷是谁?”

梁宣心咚的一跳,万念皆休。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归鹤!他睁大眼睛,惊恐地看见归鹤狰狞怪笑的脸。

又是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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