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探庄园(2 / 2)
这所有的动作都只在片刻间,围观的百姓还没看清梁宣怎么出手,下一瞬,那汉子就已呆若木鸡,兵器洒落,而那年轻公子手中的纸扇也挂了彩。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公子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梁宣。唇角微微翘起:“好功夫。”
梁宣颔首:“得罪了。并非有意,还望放行。”
“泰山派的武学,果然名不虚传。”公子悠悠地道。
“言重了。阁下也相当了得。佩服。”梁宣心中微微有些吃惊。
就这么几招之间,他竟然已经看出了自己和治平的武功师承!方才他解救东瀛剑之时,也感觉到了纸扇之上的力道。暗想此人非同小可。
那公子脚下微微一动,纸扇忽然展开。梁宣心中一凛,知他又不会善罢甘休,正在苦恼,身后一个嘶哑的声音道:“公子何必跟路人一般见识?”
周围的人纷纷让开,从那年轻公子身后又走出一人。头发披散至腰,散乱如火烤,却戴着一张面具,面具上一张脸笑面狰狞,甚为可怖,难辨样貌。“我们还要赶路,公子莫忘了。”
那年轻公子点头,对梁宣微笑了一下,道:“各自赶路。少侠,后会无期了。”
梁宣抱拳还礼,那帮人纷纷转身而去。
治平揉着自己的拳头,还在为方才的事情懊恼。“那个年轻公子武功着实厉害,屈屈一柄纸扇,竟然能挡住精钢!嘶……疼死我了。”
梁宣看着那远去的人,疑惑地道:“我总觉得……那戴面具的人……似乎在哪儿见过,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面具?”治平朝远处望望,“不是吧,师弟,你的感觉怎的如此怪异?我们泰山好山好水,不曾有过发质这么差的人吧?
☆☆☆
“你还不睡啊?”治平将头发盘起来又放开,躺在床上望着梁宣。
梁宣面窗而坐,眉头深锁。治平又翻身面向床里,无奈地叹道:“武功好了,人也变得麻烦了,想什么呢?那些人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还在想那个戴面具的吧?”
“……你不觉得他似曾相识么?”
治平对着自己刚洗完的头发吹了口气:“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些人,怪模怪样,武功诡异,瞧着像是魔教的人……”
“你也这么觉得?”
治平咧嘴一笑:“我也是瞎猜的。那个白头发书生,内功有些不对,不是名门正派应该有的。”
很快,梁宣就听到了治平的鼾声。他却又陷入失眠。脑海中,那个面具人的影子挥之不去。嘶哑的嗓音,分明在刻意掩饰什么,而瘦长的身形,以及举止动作,都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窗外,打更的杂役一声声敲着更:“三更——三更已到……”随即是三下脆响。
梁宣听着这有节奏的声音,渐渐也开始睡意袭来。
打更的声音忽然中断,大街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梁宣警觉地醒来,起身探向窗外。只听到夜风飒飒。他从窗中翻身而出。
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冷冷清清。
黑衣行者将那杂役扛在肩头,脚下生风,走得飞快。梁宣施展开轻功,悄悄紧随其后。
☆☆☆
那人到了一处庄园。这庄园不是别处,正是白日里所见的淮阳洞洞府所在。梁宣抬头望去,但见黑夜之中,高墙林立,松柏森然,庄园之内灯火依稀。
黑衣人高高跃起,足在高墙小窗上一点,越墙而入。梁宣隐藏在树影暗处,随后也跳上了墙头。
但是黑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深更半夜,居然有人抢活人,是要做什么?且是进了这逍遥门淮阳洞的洞府之内,难道是逍遥门的人做的?
夜深人静,逍遥门高手众多,梁宣怕庄园之内有诈。于是坐在墙头伺机查探。四周安静了下来,院中隐隐传来说话声。他又终于从墙上跳了下去。
沿着声音传出的地方走了一会儿,发现那是后院的花园。梁宣小心翼翼放慢脚步,听到院内一个声音缓缓说道:
“总之此次主上的计策可谓万全,昆仑之行,定然是所有人都猜不到的。”
“我们只要保护好要保护的东西,其他的不必过问。”
梁宣心中惊讶。方才第一人说话的声音,他分明觉得很熟悉,那声音同白日里的面具人极为相似,只此刻已不再故作嘶哑。他果然猜的不错!
因为依据这个声音,他几乎可以完全确定,面具之下的人的是谁。
而这第二个说话的,便是白日里那武功奇高的年轻公子。如今看来,那年轻公子确然是逍遥门中之人,而那面具人……
果然是泰山派的!
但是为什么是他,而不是敖天或者听松呢?
敖天被策反,此事掌门早已心知肚明。之所以按住不发,便是想要将计就计,以免打草惊蛇。至于听松……梁宣现在还不敢断定。
但是为什么会是他?
他又想道:昆仑之行?逍遥门中之人果然要去昆仑山!白日里从那淮阳洞主口中,他们已经得知了这秘密的消息:银汉童子将要前往昆仑。如今看来,这年轻公子势必与星河馆脱不了干系,极有可能便是银汉童子本人!
老银汉童子已在泰安城门毙命。四年之前,梁宣亲眼所见,他与义父荒剑秋对战。当时梁宣噬功大法发作,吸噬了银汉童子的多年功力,致使其殒命。如今选一位年轻的人当星河馆的主人,也在情理之中。
等等……他方才明明还听见他们有什么要保护的东西,那是什么?想必是一件极为隐秘之物,那么他们带着这隐秘之物去昆仑山,要做什么呢?
头脑之中思绪万千,难以厘清,如同入了一潭深水,越走越深。梁宣四面观察了一下,悄悄飞身上了最近的一棵树,想要查看一下花园之内的情况。
然而他刚刚上树,就发现在月光之下,不远处另一棵树上,树叶之间有微微的翕动。
那树上居然还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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