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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郎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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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派等人一面收拾行装,一面敛钱。但贺兰已将杂技演砸,自然没有几人肯赏钱。冬格尔一圈走下来,罐子里空空如也。

梁宣赧然挠了挠头:“对不住,坏了你们赚钱的大事。这可怎么好?不如让咱们的灵枢姑娘跟着你们一起,算是赔偿,可好?”

贺兰明月却只当没听见,背起包袱走出:“梁弟,你领着我灵枢义妹,可要好好照顾她。跟我胡乱开什么玩笑呢?”那“义妹”两个字,说得尤其清晰。

“我可没开玩笑,灵枢妹妹日思夜想的就是你。”梁宣说完这句话,灵枢就掐了他一下。

梁宣“哎哟”一声叫出来:“你掐我做什么?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灵枢红着脸,支支吾吾也不知说什么好。贺兰明月脸色一黑,低着头往前快步走,也不理会后面的人。

冬格尔小声道:“灵枢姑娘,你别生我掌门师兄的气……”瞧了一眼已远远走在前面的贺兰明月:“其实他自从离了你们之后,这几天一直愁眉不展的,我跟卡什克、喀生都看在眼里……”

灵枢沉默着,心中却有一些高兴。一向沉闷木讷的卡什克叹了口气,担着担子从后面擦身走过;个性活泼的喀生却笑吟吟的,一对紫眸望着灵枢,又望着贺兰,也不说话。

梁宣道:“贺兰这次怎么这样倔强?”

冬格尔答道:“其实,掌门师兄是担心昆仑山一行,凶险未知。他可不肯带灵枢姑娘冒险。”

梁宣暗想此去昆仑,前路漫漫。贺兰明月要与那摩罗尊者谈判,且不说昆仑山上奇险难行,单是路途上,便会有逍遥门宗元使者的人,觊觎窥伺碧水剑。当真是凶险难测。

一直沉默的灵枢听到这里,忽然抬起了头,她的眼睛里闪烁出光亮,仿佛霎时燃起了希望。她快步向前走去,很快就走到贺兰明月身边,一把抢过他后背上的包袱。

贺兰明月脸色一红:“义妹……你、你这是做什么?”

“看不懂吗?”灵枢将包袱揽在背上。“我要跟着你去昆仑山。现在你先同我去找素问,其他的,咱们以后再商量……”她话说得飞快,几乎根本不容贺兰插嘴。

“等一下!我还没同意呢,昆仑山太……”

“我不怕危险,我能扛住。我很会使毒,也会解毒。万一你要是中了谁的毒,小命没了,怎么办?你有钱置办丧葬吗?”

“我……”

“你什么你?你连卖个艺,都挣不够钱。这年头连棺材板都很贵,你知不知道?别说废话了,快跟我走……”灵枢一把拉起贺兰明月的手来。就往前冲。

“义妹!”

“你要叫我‘灵枢婆婆’,江湖上可都是这么称呼的。”灵枢煞有介事地挑挑眉。

贺兰叹了口气,只好任由灵枢拉着自己走,他还往后面看了众人一眼。那样子看来是没辙了。梁宣和冬格尔等人都抱拳拱手:“恭喜恭喜!”替这两个人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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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来到那石万全的家宅。石荆生已痊愈,跑来给他们开门。白衡山的几位都已回来。但问起素问,他却是一呆:“素问姑娘被他师伯公接走了呀。怎么你们没碰到他么?”

梁宣奇道:“师伯公?什么师伯公?”

灵枢却大叫不好:“是我师伯华梦姬她丈夫!江四平!”脸都吓得白了。

“我想起来了,你师伯当年不是跟‘毒手郎中’私奔,被赶出神农山庄了么?”梁宣追问道。

灵枢苦笑点头:“那‘毒手郎中’心狠手辣,一面治病一面害人,下起毒来不留情!素问若是落在他手中,那……”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贺兰明月执起她的手来,安慰道:“枢妹,你先莫慌。总有办法。”他转而问荆生:“江四平那人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往哪个方向去了?”

“刚走没多久。他走的时候,口中念道说,自己没银子花了。出门往右一拐,就不见了……”

梁宣听了,顿足:“那是去了哪里?这长沙城这么大,谁知道他去哪里赚钱?”

荆生道:“恩公莫急。咱们长沙城外有一条竹林道,道上全是药铺酒馆,叫做‘药酒行’,供往来的赶路行人歇脚看病的,你们可去那里看看。”

贺兰明月听了,大喜道:“正是。江四平定是去了竹林道,赚银子去啦。”便与荆生告别。那石荆生虽然对梁宣、灵枢十分感激,但知道他们为了解救素问,事情紧急,不便挽留,便领众人一齐往竹林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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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城外的竹林道“药酒行”,背靠岳麓山下的一片竹海。远望绿竹悠悠,葱翠盎然。偌大一条幽深长道,尽被竹影笼罩。道上一边是些酒家、药铺,挤挤挨挨,另一边是行道。来往江湖行客不绝。

沿着路一直走,果然见药铺鳞次栉比,规模皆不大。但也颇为热闹。过往人很多,难以辨清;灵枢虽然知道江四平是她师伯公,但却并未见过。因此也不知那江四平长什么模样。

走了一会儿,前方一家酒馆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只见酒馆之下,沿街搭了七八张桌子。桌前都坐满了人。坐满的不是其他人,正是先前在逍遥谷鼎剑台会盟时,见到的沙河帮的人。

梁宣和贺兰等人对望一眼,暗想:“沙河帮的人怎么会在这儿?”

他们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只怕有事,低声将荆生劝走,六人在酒馆后面不远处,另寻了座位,装作路边喝茶。

沙河帮的众土匪都聚坐在一处,每个汉子的目光却都盯着最中心。

人群正中一轮椅上,沙河帮帮主、江北四帮盟主刘小刀,双目紧闭。他旁边,站了一个已过中年的郎中。那郎中样子潇洒中透着丝卑琐,长须凌乱,峨冠歪斜;后背上一个大大的箩筐,用白布盖得严严实实。

此刻,郎中的手指伸出两根,正搭在刘小刀的腕上。

刘小刀的旁边,几个大汉格外惹眼。他们围在一处,脚下踩着一个人。

梁宣和贺兰明月越看越觉可疑,这时,恰巧旁边有一个卖草帽的人走过。贺兰明月低声叫住那人,给大家买了六顶草帽,遮住面容,以免被刘小刀认出。

六人喝了一口茶,听刘小刀跟那郎中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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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刀旁有一人问道:“郎中,如何?”梁宣认出,他就是在逍遥谷密道中,因为亲自给刘小刀嚼碎神秘毒草而中毒的四喜。如今他的毒,已然解除了。

郎中煞有介事地捋了捋胡须:“是逍遥门的毒。……还能怎样?这是极为阴寒的‘一片冰心’之毒,除非是逍遥门亲自发放解药,否则不知药引如何,难以根除。”

四喜骂道:“废话!这还用你说?你只说,如何将这寒毒暂时镇压,便可!”

郎中摇了摇头:“没有法子可以镇压。”语气甚为惫懒不屑。

旁边一个高头汉子便忍不住了,一拳便往郎中面上打去:“什么鸟郎中!……”但拳风一动,那郎中倏然翻掌上来,动作比他还要快!

郎中的手掌轻轻一挡,又反力一推,汉子便捂住手,蹲下身,杀猪也似地嚎叫起来。

“我的手!这……这鸟郎中下毒!”

众土匪见状,群情耸动。纷纷拔刀。人群正中,那轮椅上满面苍白的刘小刀忽然咳嗽了数声。“大家放下刀。”

他这话说的并不响亮,也并不威风。带着病意说出,却仍有震慑的力量。

众匪徒果然便没了动静。

刘小刀咳嗽了几声:“五魁,给郎中加钱。”

旁边站着的另一汉子答了声“是”,从包袱中取出一锭银元宝,众位匪徒看得呆了:帮主竟出口如此阔绰?然而无人敢有疑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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