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之夜（1 / 2）

公主欢察觉慕华身子突然一僵，然后整个人便往下坠倒，随即被什么东西踢走，但是手边却感觉到了有一股热的液体喷射而出，鼻端嗅到了浓重的腥味。她明白，这是鲜血！

她“啊”的一声惊叫出来。

慕华被刺中颈项，鲜血倏然窜出数尺，汩汩而流；当场气绝。沉重的身体嘭的一声倒下，与此同时，床下那人手脚利落的将慕华的身子踢到一边，然后手中提着被子便盖到了公主的身上。

公主欢惊道：“是、是谁？”

奢颜低声道：“不要怕，是我！”

她一听这声音，当真是又惊又喜，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在做梦么？

但紧接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众侍女们探头张望，原来她们在外面听到公主的惊叫声，便开门查看，不成想竟见到眼前这一幕。“快、快！速速禀报王上！”

侍女们连忙赶去报信。公主欢心中一急，抓住奢颜的手道：“不好，她们找我母亲去报信啦！那……那如之奈何？你怎么办？”

奢颜拍拍她的手，笑道：“你不必担心，这里自有我在。”

他将慕华的尸体从床上抬下来，平放好。又把那些血迹擦干净，整理了一下。简直是心平气和，镇定之极。此时女王终于引了众人来查看，见到眼前此景之时也是震惊不已，指着奢颜道：“此……此子如何能进得房中？汝等如何看管？！”

众侍女们忙跪下赔罪。其实奢颜早在她们打扫这间寝宫的时候便偷偷溜进来，藏在床下了。

女王喝道：“好大胆奴才！汝乃区区一丽人，竟敢破坏公主承露之夜？来人，将此逆贼拉下，处以极刑！”

公主一听这话，哇的一声哭出来，道：“王上息怒！王上息怒！莫要如此！欢儿代他赔罪！”

女王眉头一蹙，道：“怎么，你认得他？”

公主欢脸一红，果然便不再说话，只是抽抽噎噎的哭，等于默认。

奢颜跪下行礼道：“启禀女王，慕华对公主不敬，方才胆敢用强，险些伤及公主。臣思慕公主已久，不忍见公主受辱，是以出手。”

公主欢听了，连忙点头道：“是！是！慕华方才，欲……欲扼住欢儿颈项，以求成事，欢儿无奈，险些……险些……”却不知如何再说下去。

卑弥女王听了这话，嘴角泛出玩味的笑。她早已看出这二人心照不宣的小心思。指着奢颜问卑弥欢道：“汝心悦此子乎？”

卑弥欢红着脸，低头不语。用手搅弄着被子。

“汝若不言，便是对其无意。孤王便处死此人。”

卑弥欢一听这话，连忙叩头道：“王上息怒！求王上饶恕他今日之罪。欢儿、欢儿……”她渐渐低下头，声音也自觉弱下去：“欢儿心悦其人，正如母亲所料……”

女王笑道：“何等悦之？”

卑弥欢低声道：“愿今生今世，都只求他一人而已……”

奢颜听了这话，禁不住回头望她一眼。他没想到，这小公主竟对自己如此深情。他当即也叩头，大声道：“奢颜也对公主一片真心，惟愿今生今世，与公主长相厮守而已。再无他想。”

女王见他二人互表真情，虽场面感人，但却并不为之所动。摇头叹道：“是何言语？非君王所能言及也。”她背着手走了几步，一面仔细打量着奢颜，脸上露出别有深意的笑。

她觉得这个少年人很不简单，有些雄心，其志不在小。她也知道公主欢个性软弱，难成大事，目下雪凉氏势力随着雪伦明王传说一般的回归，陡然复兴。卑弥氏地位不稳。若是将来能有这少年辅佐，那想必无论对卑弥氏还是对公主欢自己都有裨益。

女王忽然定住脚步。道：“奢颜。”

“有。”

“汝乃明王赠与我之人。本当善待。”女王朗声道。“今日汝既与我儿有情，则孤王亦有心成全。今夜命汝侍奉公主欢之初露。且自今而起，汝当脱于丽人宫，而属平安宫公主欢之丽人，汝可接旨？”

公主欢一听，简直是喜从天降，忙伏在床上，连声叩谢。激动不已。从小到大，她从没有觉得母亲如此温柔和善过，当真是完全地依从她的心意。连留在平安宫都替她安排妥当，这种事情她自己都不敢想呀！

奢颜反倒是一派平静，仿佛早就料想到这个结局。叩头谢恩。于是女王命左右收拾房间，将慕华的尸身抬出，换上新的床单、被褥，由奢颜继续侍奉公主欢。

※※※※※

帘幕缓缓拉上，众侍女们纷纷退下，掩上房门。这偌大一个寝殿之内，便只剩下奢颜同公主欢两人。奢颜同方才的慕华一样，为了仪式，脱了衣服从圣水池中走了一圈出来，此刻兀自光溜溜□□。

他站在同样袒露的公主欢面前。尽管她看不见他是什么样子，但奢颜却可以清清楚楚地观察到她最完整的每一寸。

这似乎有些不公平。

在奢颜的眼里，公主欢十足还是个孩子。她的身体虽然已经开始发育，但一切都显得尚不足。如果说女性的身体最完美是透红的蜜桃的话，她目下只是一颗刚刚结果、透出青色的杏子罢了。正所谓“花褪残红青杏小”是也。

他渐渐笑了。

但公主欢仿佛每次都能觉察到奢颜的表情。她问道：“你笑了？又笑什么？”

奢颜低声道：“我是开心地要笑。这还不行么？”

“你就这样一直站着么？”她嘟起嘴，小声道。口气有一丝埋怨。

奢颜嘴角一笑，蹲下身来，竟然捉弄一般的捏了捏她柔嫩的脸。“跟我来。”他伸出一只手。

公主欢牵着他的手，顺从地跟着他走。很信任。奢颜领着她一步步走向床边。他终于将她缓缓抱起，身体向她靠近，一股来自男子的热力隔着空气席卷而来。她的心跳的很快，几乎要从胸膛中窜出来了！

感觉自己落入床中，似乎有许多双温柔的手抚摸着自己。但他还没有像慕华方才那样，直接伏在自己身上。为什么？

奢颜跳上床，躺在公主欢的旁边。然后拿起被子盖在她身上，一手托腮，笑嘻嘻地看着她。公主欢端端正正躺在正中央，两手交叠放在胸前，如同挺尸一般。等了半晌，都不见有什么动静。不禁皱了皱眉。

“你……你……”

奢颜接口道：“我怎样？”

公主欢的脸红的像苹果：“你……”纠结了许久，终于支支吾吾蹦出几个字来：“你为何不动？”

奢颜脸一黑，心想这句话还当真是容易引人遐思。也亏得她年纪小不懂事，随口一说；不然被有心之人听到，一定会误以为是在勾引自己。心中觉得甚是好笑，于是乐道：“我就这样看着你，就好了。”

“可是初露之夜……”

奢颜一双手放在她的手背上，用很温柔的语气道：“我明白。可是你还太小，完全不能做那种事。否则对你不利。”虽然她已经能够领会什么叫男女之情，但是对于她的身体，奢颜还是觉得有些太早。他们还有的是时间相处，而且他并不沉迷于此。

公主欢“哦”了一声，脸还兀自红红的。虽然她也不明白什么叫还“太小”。这时候，一双大手又把她揽过去。公主欢睁大了眼睛：奢颜竟然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他的下巴就抵在自己的额头上。而她紧紧靠着他，几乎能感觉到他胸膛上的心跳、厚实的肌肉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