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走,请你吃饭(2 / 2)
……
宋采唐站在一边,无奈抚额。
她早看出来赵挚和温元思有几分不对付,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可人与人之间有时气场就是不那么合,她能理解。但这两个人说话也飘太远了,而且毫无意义。
实在忍不下去,她叹气开口:“这清心楼,还去不去?”
赵挚和温元思齐齐转头,异口同声:“当然去!”
宋采唐:……
两位大人头前开道,一路说着无意义的,听不懂也不想懂的话,明明气氛很尴尬,他们却能聊得下去,仿佛乐在其中。
宋采唐真心佩服。
官场真的好难混。
……
清心楼,靠窗沿街雅间,桌椅摆设无一不精美。
茶博士刚刚沏好茶离开,一室香气萦绕,水气氤氲。
不等话题打开,一个人影从窗子外蹿了进来:“喝茶啊,算我一个!”
是祁言。
宋采唐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就这点事还能难倒我?”
祁言十分得瑟的跳过来,不用别人招呼,顾自就找来单杯倒茶。
但他下意识的,坐的离赵挚很远。
等了一会儿,见赵挚没训他,也没给不良眼色,才笑眯眯的打招呼:“挚哥好!今天辛苦了!”又转头看温元思,“通判大人也在,今天辛苦啦!”
温元思和祁言打过招呼,缓缓端起茶盏,微笑道:“我来和观察使大人汇报案件线索,顺便——”他看了眼宋采唐,“问问宋姑娘高见。”
祁言抚掌:“好巧啊,我也是!”
他也看向宋采唐,双眼晶晶亮,专注又赞美:“宋姑娘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好看的人!”
“啪”的一声,茶盏重重落在桌上,赵挚挑了眉:“不是说正事?”
他的脸太黑,眸色太锋锐,祁言吓的差点茶杯差点落地。
温元思倒是很淡定,直接开启话题:“安抚使卢大人应该确有贪污,暗害他人之举。”
他眉眼严肃起来,浅声说着庞谦表现,官场中其它人表现。
“……庞谦与他有夺位之怨,心中有恨,想泼脏水,很好理解,但聊起此事,其他人表现也很是不同,暗语连连。我体会的出,卢大人未出事前,所有贪污之事,暗里黑手,或是相关猜测,他们都压在心里,讳莫如深,从不同外人道,卢大人出了事,这些已经不再需要保密,暗暗对一对,发现大家看的,感受到的都一样……”
“目前仍无实证,只庞谦一人言语不足取信,可所有人都这么说……”
温元思不得不怀疑,卢光宗为官不正,有些东西不是空穴来风。
可卢光宗官声一直很好,从汴梁到栾泽,从无错漏,德高望重,连国公府遇到事,贵女云念瑶也觉得找到他就有希望——这样的名声,是怎么经营来的?
历史上,朝代中,不是没出现过清官,可清官不代表不得罪人,只要在官场上混,一定有敌人,你的敌人一定会攻击你,不可能名声十成十好。
卢光宗是怎么做到的?
换句话说,他凭什么,能做到?
宋采唐眼神微闪:“也就是说,他的确有钱给他儿子。”
有钱给儿子?卢慎?
三个男人目光齐齐看向宋采唐,不是很理解她的指向。
宋采唐就把花宴上套卢慎的话说了。
比如卢光宗是个严父,要求很高,卢慎感觉很压抑,很想证明自己,正好有个机会,付出点银子就可以补个好缺,但卢光宗没给。
卢慎不甘心,就自己找,连卢光宗的房都翻了……
赵挚指尖抵着桌面:“儿子知道老子有钱,老子不给,就自己找,可翻遍自己家都找不着,只能说明一件事——”
卢光宗把钱藏的太好。
太严实。
祁言有些不理解:“人赚银子不就是为了用么?卢光宗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不往自己家人身上花,放哪儿了?外面养小情儿?”
说着说着,他自己都摇了头。
“不,这也不可能啊,我查甘四娘的事时,顺便摸了下卢光宗,他和甘四娘是干净的,并没有首尾,外面也没养什么外室相好,本身也不好酒色……”
所以这钱干什么了?
藏着玩?
祁言非常不理解。
温元思则眼含寒色,笑容在阳光底下竟有些可怕:“贪污者的心思,正常人怎么猜的出?”
“你们俩刚回来,除了卢慎这个事,怕是甘四娘牛保山的表演也没碰上——”祁言喝了口茶,把宋采唐怎么做局,诱两人供言的事说了一遍。
手舞足蹈,气冲山河,说到精彩时还差点上了桌子。
总之,跟说似的,高潮迭起十分刺激。
赵挚和温元思看向宋采唐的眼神更不一样了。
祁言没注意,末了一拍桌子总结:“我刚才注意了下,牛兴祖一案,没有确切证据,没人认罪,张府尹抓不了谁,只能将官司记录好,把两个人都放了,但这两位还是不对付,我瞧着以后怕有的闹。”
说完,他头一偏,凑到宋采唐面前:“那牛兴祖到底怎么死的?甘四娘承认给喂了毒,真的没一点嫌疑?”
宋采唐摇了摇头:“牛兴祖没中毒,或者说中毒很浅,并不致命。他的尸骨上,没任何中毒痕迹,喉骨表现亦都正常。”
“那他——”
“他是被利器所伤。”
“刀或者剑,刀的话,应该是匕首,剑的话就是短剑,”宋采唐用手比着武器长短,“死者左胸,第四根肋骨,光透有明显血荫,背部骨底有戳刺白点及血荫……”
“他应该是被一刀致命,正好是心脏的位置。”
要害被刺,刺的这么深这么重,死亡会来的很快。
杀人凶手,要么是怀有大恨,凑巧了,要么,极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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