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你竟然是男的(2 / 2)
齐抿王第一次收到了猗顿的消息,是关于苏秦的,他正在赵国,和赵相李兑,密切商议着交换条件,但所议之话,被李兑新进的宠妾躲在屏风后,一字不差地听进了耳朵里,又一字不差地通过千里飞马,到了齐抿王的手上。
齐抿王想起前世,派出的使赵的官员,歪打正着地弄错了文,被李兑误以为苏秦骗他,能把自己的前主子赵武灵武活活饿死在沙丘的厉害人物李兑,当然不会放过忽悠他的人,他把苏秦关了起来,记得还是自己,亲自带兵到了赵国边境,向年幼的赵王施加压力,才把苏秦救了出来。
当然,那个人,被释放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打着使燕的旗号,巴巴地赶到燕国,去和他的燕王商量最后灭齐的计划了。
想到此,齐抿王黑了脸,他冷冷地按前世的轨迹,派出了那路使者,并亲自,把弄错的文放了进去。
北风越来越紧,宫内的银杏树,叶子正慢慢变黄,打着旋,意态阑珊地落满了青石铺成的宫道。
齐抿王站在树下,仰头,望着那片青淡高远的天空,一片银杏叶,轻轻地落在他的鼻间。
那双细长的手伸出来,把树叶捏住,放在鼻间,细细地闻着。
这是属于秋天的清爽,这是属于四季变幻的风韵,这是属于人间的味道。
身后响起了沙沙的急促的脚步声,齐抿王睁开眼,郑国那张急吼吼的脸便闯到了面前。
“高人王上,你要派人给我,那些水渠,如果大地上冻前修不好,那就耽误明年春种了,那些农人,只顾着去垦地,哪还有心思修水渠啊”。
眼前的利,确实比长远的利,要看得见,摸得着,齐抿王有点后悔自己一拍脑门的决定了,早知道,应该先修水渠后,再发布垦荒令,没有水,要那么多地,有何用?
如果让自己再做决定,他肯定要再一拍脑门,让齐国那几十万军队扛着镐头去修水渠,但直觉,他便感到不妥,他想到老相国在海螺里的心声,不是抱怨王事事自己撸了袖子上前冲吗。
“郑国先生,稍安勿燥,孤这就升朝议,商讨此事”,齐抿王想到这里,拍了拍郑国的肩膀,大步流星地走回到殿里。
刚准备离去的大人们看到王上急匆匆赶来,忙又原地跪坐好。
“郑国先生的水渠布局图大家都见过了,入冬之前,必须修成,各位大人,可有何好的建议?”齐抿王坐定后,直入主题。
大殿上一片寂静,海螺里却热闹得很。
大将军傻
老国相傻
上夫夫不想承认这么好看的王上傻,嘤、、、、
田文傻
“诸位大人,可是觉得孤傻?”,齐抿王笑着,得意地看着一脸平静的众大人面现惊讶地看过来。
齐抿王还是面带微笑地看着众人,对峙片刻后,老国相终于走上前,凭借着田氏自家人和为相三十年的老资格,态度和风细雨话里却绵里藏针地开始了对王上的教化。
“王上,我大齐自官仲时期,便以商业立国,面临大海,晒盐而获天下之财,农业虽然不如楚南之雨水充沛,但年年风调雨顺,从未有过旱灾之年,今强秦虎视眈眈,强兵秣马,以图天下,老臣实在搞不明白,此刻,王上不是应该扩兵买马,意图天下吗,为什么还如同懵懂小儿,天天去做这些无用之功,不知威宣二世积攒下的财富,能供养王上几年挥霍?”
这些话相当重了,齐抿王明显听到殿内一阵轻微的抽气声,这显然没把小王上放在眼里,若是父王在,这田婴,是绝对不敢在殿上说得,即便到了内宫,也不会当着侍卫宫女的面说半个僭越之字。
若在以前,齐抿王早跳了脚,越没威信,越注重臣子对自己的态度,这种教训略多于劝戒的话,听起来着实让人不舒服。
齐抿王把头转向田文,轻声问:“国相可有不同看法?”。
他知道田文,虽然面上敬重他老子,实际上内心里是滔天的不服气,他一方面希望他能有不同的态度,另一方面,他需要时间来思索着对答,他知道,若这次朝议不把这爷俩说趴下了,恐怕,其他人日后必不会服他,包括那位闭着眼睛快要睡着了的大将军。
田文出列,拱手道“王上,臣也不明白,搞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做什么?臣洗耳躬听王上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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