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灭（1 / 2）

他会死在这里吗？

一生中的场景如同走马观花一样在脑海中迅速的略过。

记忆中是否有什么最深刻的回忆已经分辨不清, 唯一在胸口处叫嚣着的情绪, 是不想要死。

父母出任务回来的时候的表情还依稀能记得, 看着鸣人和佐子时那种被落下的失落还近在眼前。

他，想要变强。

想要强的足够保护别人, 想要强的让卡卡西老师另眼相看, 想要强的…让所有人都能够站在他身后。

白色的光芒在眼底绽放, 樱丸茫然的看着在光芒中湮灭的佩恩。

泥土中, 沾染了鲜血的御守躺在地上, 表面暗淡。

樱丸怔愣的捡起御守，指尖不由摸索着布料粗糙的表面。

佐…子？

攥紧了御守，樱丸低低的笑出了声, 有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泥土中。

原来，那时并不只是单单为了那样单纯的心意，更是…将另一条生命赠给了他。

————

雨之国下着终年不停歇的雨。

自来也看着满地的尸体低垂下眸子, 眼睛中划过一缕深沉的悲悯。

蹲下身子，自来也将弟子的眼睛轻轻的合上。

躺在异国的土地上，有着橙色头发的男人终于闭上了眼睛。

纲手站在一边安慰的在自来也的肩膀上拍了拍，节哀两个字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这个世间已无晓。

几天前，木叶与砂忍村的忍者在各种地方依次诛杀了晓成员。

直到最后，自来也来到了雨之国，手刃了自己的徒弟。

或许一开始的愿望是好的，但是慢慢的, 人就会钻入牛角尖, 从而开始执着于与一开始的目的截然不同的东西。

哪怕一开始的愿望是晓, 是光明的没来，但是最后，却早已经沦为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是长门。”沙哑着声音，自来也说着。

目光中的悲悯穿透了黑暗的云层，落入了最后一缕光。

当初会写下根性忍传，是因为长门。

明明三个孩子中，长门并不是那个最能够表现自己的人，可是一直以来，让他最在意的人却是长门。

自来也找到长门时，对方的身上插满了黑色的管子，瘦骨嶙峋。

当初那个眼睛明亮孺慕的看着他的孩子，如今眼睛中沾染了绝望和悲伤，还有一些一如既往的光芒，向他讲述着自己疯狂的梦想。

“自来也老师，我一直在向着您的教导前行。”

自来也闭了闭眼睛。

如果一开始自己没有救他们，是不是会更好。

可是最后，哪怕亲自将自己的弟子杀死，自来也还是想要告诉他，他曾经有多为他骄傲，直到如今，都没有改变。

纸花在空中打着旋最终飘落在了小水洼中，终年阴雨连绵的雨之国放了晴，一束光照进女孩琥珀色的眼睛中，囚禁在了一滴泪里。

小南看着多年不见的师傅，有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多年之前，那时候每个人的愿望都很纯粹，光明又美好。

张了张嘴，小南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沉默的抱回长门的尸体，哪怕一切都已经破碎了，她也不愿意反驳长门的梦想，弥彦的梦想他们共同的梦想。

最后的时候，有人终于释然，放下了一切的执念，选择了相信他一直敬重的师傅，相信了师傅所背后代表着的理想。也有人哪怕失去了一切，也执拗的坚守着当初三个人或两个人的信念，哪怕落败，也不愿意背弃曾经一往无前的坚持。

自来也将弥彦早就应该死去的尸体埋在了一处有花也有草的地方。

看着面前隆起的小土包，自来也的眼睛中闪过了很多东西。明明最后弟子将一切的未来，他看不到的未来都托付在了他的身上，他自己却感到了迷茫。

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拍，这还是第一次，他没有被这个女人的怪力拍倒。

“我都知道，你不必说了。”

总是吊儿郎当被鸣人叫做好色仙人的自来也脸上的沟壑似乎是被刀刻成的一般。

纲手看着身边的男人，似乎有很久没看过这个人认真的样子，久远到她都快要遗忘，这个认真起来的时候，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强者。

后来的自来也收拾了一个小行囊，两袖清风，不知道外出去了何处，听说那行囊里带着一本《根性忍传》。

纲手成为了五代火影，身后总是带着在与佩恩的大战中声名鹤起的关门弟子樱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