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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在最残酷的真相还未展现的时候,人们就是会存有这种侥幸心理。
段子时皱了皱眉头,他绝对不能让法官在心理上偏向贾乐。
“法官先生,我能说两句吗?”
他温和有礼又脆弱的形象赢得了法官的好感,台上的法官目光柔和的同意了。
“首先,”他清了清嗓子,“我有养活自己的方法,不如说只有你们这些从来没爱过我的人才是我的拖累。”
他目光平静地看向贾乐那张涂满了粉,但仍能窥见老态的脸:“你自己算一下,这些年拿走了我多少奖学金?”
贾乐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尴尬,但那边的继父不甘示弱地嚷嚷起来:“奖学金用来孝敬父母不是天经地义吗?我们养你、让你上学花了多少钱啊?!”
这句话连法官都听不下去了。
按照资料显示,段子时上学从来不花费一分钱,反而学校会往里面倒贴钱,因为他实在是太优秀了——至于养育他花钱,那就更不可能了。
几乎不给零用钱,而让这么一个优秀的学生每天连一个馒头都快吃不起的人是谁呢?
法官直接警告了被告,让他闭嘴。
段子时继续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初中时,有一次,你从我这里拿走了近3000元。“
贾乐惊疑不定地看他。
少年突然就笑了:“你狠狠打了我一顿,然后把那些钱全部拿走了。当时我给你说那是我捡的钱,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那是我给一个孩子当家教当了一个多月挣的。”
“?!”
“段子时,你居然骗我???”贾乐歇斯底里,面色狰狞,“既然能赚钱你干嘛撒谎?你知道每个月多了那么些钱我们的生活能好上多少么!”
“是你们,不是我。就算有了这些钱,我也顶多是每天一个馒头,最多再有一点水。”段子时冷静地反驳道,“看吧,说道钱你就是这副嘴脸。”
他轻笑,眼神讥讽:“可是赚钱这种事,难道不是大人的责任吗?我还在读,我还要上学,我还有未来——我不想当赚钱的机器,尤其是给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赚钱。”
“你说什么?!你就是这么讲妈妈的吗?”贾乐怒道,眼睛一转,装作委屈,把段子时死去的父亲搬了出来。
“你爸爸的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了你这么对我,是现在这副不服管教的模样,还不知道要有多伤心。”她眼睛通红道,眼神怨毒。
——看来是真的被段子时刺激到了。
“你有脸提我爸吗?”他嘲讽道,“别以为我当初年纪小,就不知道你在我爸爸出任务的时候跟这位……呵,继父……都干了些什么,你要知道,破坏军婚可是要判刑的。”
“你和他纠缠不清的时候,我爸可还没有死呢。”
好大一口瓜!
陆淇震惊地看着场面飞速发展到如今这样。
她大致扫视了一下场上人的表情,然后立马把视线定在了段子时身上。
自揭伤疤得有多痛啊?她实在是害怕他难过。
不过段子时的表情看上去相当镇定,只有放在身侧的手似乎有些抖。
他抬头看向法官,结束了陈述。
律师思索了一会儿,在众人没反应过来时接话:“就是这样,我认为让我的委托人拿到自己的监护权能够让他更好更的生活,不论是对高考、还是未来都会更有利一点。”
“以我委托人这样的能力,自己一人绝对能在海市生活的很好,反而是这两个不像是父母的人,才是让他陷入不幸的最大祸首。”
“所以,还请法官先生认真考虑。”
在这之后,贾乐夫妇就不敢再胡乱接话了。
要是之前她和现在丈夫的事情真的被段子时留了证据才糟糕了——破坏军婚情节严重的可是能被关进去三年的。
何况她是主动出轨方,当初因为嫌弃段子时的爸爸只有一张脸,都不能给她钱买漂亮昂贵的奢侈品,所以挑了个有钱的大款勾`引了——就是段子时现在的继父。
她怕多说多错,然后和现在的丈夫狗咬狗,被拱出来她主动勾搭他,那样主要罪责不就落在她身上了吗?
而被告律师也是运气不好。
本来委托人就没有给他什么情报,现在又像是哑巴一样一言不发,他只能被对方辩驳得节节败退。
在证据、以及情感的双重趋势之下,法官手中的锤子终于落下来。
段子时听到自己自由了的那一瞬间,眼眶一下就红了。
他一直高兴地撑到了最后,然后在闭庭之后迅速来到了陆淇身边。
两人一个在原告席一个在略高一点的陪审席,他伸手拥住了她,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
陆淇本来想询问的话全部被肩上温热的感觉堵了回去。
她轻轻用嘴唇触碰他的头顶,伸手回抱住。
“没事了,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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