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2 / 2）

忽然曲调变得明快激昂，女子脚下如灵兔摇曳，踩着节奏舞动地美仑美奂。她勾着眉角眼波含笑流转，忽的停在凌啸的脸上，身形如何婀娜目光却不再挪开，眼光如潭中月闪，再翻转、跳跃也锁住对方的眼。

凌啸不懂歌舞，却见女子舞姿妙曼，不禁也被吸引住，不过仅仅是当消遣来欣赏，见对方目光盯着自己他先是一怔，很快就放松常态，唇边慢慢勾出弧线，也回视对方。

人们皆被看的入了心神，待曲声殆尽人影闪隐后堂还半晌没反应过来，停了片刻便开始人声鼎沸，有的喊嬷嬷问姑娘姓名，有人起哄再来一曲，热闹的堂内炸了锅一般。

凌啸身旁的同伴脸含坏笑对他说：“那姑娘一直盯着你，怕是看上凌大人了。”这话惹得身边几个人笑出了声。他垂眼喝酒不作答。

张临瞅了瞅他低笑说：“不曾见凌校尉对哪个女子动心，只怕刚刚是被那舞娘给勾了魂魄。”

一桌同伴听了这话不禁哈哈大笑，这下逼得凌啸不得不出声：“张校尉说笑了，天下女子何其多，凤歌鸾舞者更是数不尽，宫中舞女尚且可观，这苑内歌舞凌某不感兴趣。”

张临听了眉毛一挑，眼光一转起了兴致，走到转到凌啸身边，拿起酒壶给他面前的杯子倒上。“若是凌兄真没动心，那替兄弟讨了来如何？”说着他伏低身子靠近凌啸耳边低语：“我看那女子身段美得绝伦，很是心动呢。”说完他举起酒杯递到对方眼前。

凌啸转眸斜睨着对方的眼。他与张临同为陆怀手下校尉，平时任务难免对方有争抢之心，也不曾交往亲近，今日却提出要求是示好还是想整他，若拒绝，给手下十几人看着难免生是非。

他接过酒杯说：“张校尉若真喜欢，我便替你去讨来。”

“哈哈，爽快！”张临仰头笑道，刚要用手去拍对方肩膀，眼前人却已经转身向后堂走去。他放下手斜眼看到桌上的酒杯满满的未动一口，他收了笑脸，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

董嬷嬷见凌啸入到后堂赶紧迎上来:“凌大人你怎么来这了，这是找哪个姑娘啊？”

凌啸眼光快速的打量了后堂一番，这才开口：“刚才西域打扮女子可在这？”

董嬷嬷赶紧笑着答应：“哎呦，凌大人好眼光，你不知道这会儿来找那姑娘的人多的迎不过来。”

他听了这话眼神淡淡地一瞥，容嬷嬷赶紧回话：“不过凌大人可不是一般客人，我带你去找人就是。”转身提着裙子赶紧带路。

两人转到二楼僻静处，她放慢了脚步开口：“呃，凌大人，实不相瞒，这姑娘不是咱们苑里的人，一会儿您进去了好好谈，可别……硬来。”

凌啸顿了顿脚步道：“你不认识那姑娘？”

董嬷嬷说：“只说是来露个脸，谁家的姑娘到还没来得及细问，不过客气着谈估计以大人的魅力弄到手不成问题。”说完她还捂着娟偷笑几声，换来一记犀利如芒的眼神，她赶紧收了声。

走到一扇门前她俯身轻说：“大人请，那姑娘在里面。”

凌啸向身后扔出一锭银子，推门进去。那董嬷嬷接了银子眼睛如开了花，赶紧曲身去闭了门。

室内烛火幽晃，轻纱幔帐香粉烧酒浓郁醉人。凌啸心底暗自冷笑，这董嬷嬷真是会做生意，房内暗香缭绕任谁推了门待个片刻也难免心摇神迷，他微使内力闭了息，走到桌边停下转眼看珠帘后的人影。

珠帘后的人影缓缓转身，还是刚才那身装扮，头纱披肩，上身流莹彩衣裹住曼妙的小身，肚脐上的莲花纹闪辉夺目，步摇影曳挪向前，纤手抬起拨开半垂珠帘走出来。微微欠身颔首：“大人。”

女子一颦一动尽显风姿，虽然轻纱半遮面，声音却淡娆温媚，一声大人唤得心酥神醉，换做旁人早已被勾了魂、着了欲，可惜她的对象是凌啸。

“你认得我？”凌啸开口却镇定自若，带着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女子柔和的笑开，走到桌边给他满了杯酒道：“大人穿的这身禁卫军官服，谁人不识？”

她将杯子递给他：“大人请坐。”

凌啸落座，却没有接过酒杯：“你不是西域来的，何方人士？”

她轻笑道：“大人慧眼，小女子不过借异域服饰献舞一曲，像我这种风尘中人何必追究出身。”

“风尘中人？”他微含浅笑道：“我听嬷嬷说姑娘并非落春苑的人。”

凌啸没有接过酒杯，女子一直维持着送杯的姿势。姿态虽没有半点破绽，但是这话却让她露出灵光的双眼明显的一滞。不过仅仅一瞬，她便转动目光投向他，接着靠近伟岸直挺的身躯，屈膝坐在他一条腿上：“我虽不是落春苑的姑娘，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从外地逃难而来，想在京城寻一处栖身之所，今日才在落春苑献舞。”

女人身上散发出阵阵柔香，绕鼻扑面而来，凌啸的嘴角笑意渐浓，没有推拒反而抬起大掌配合的扶住女子的腰身，掌心传来柔滑细腻的触感，反而让他眼底更清明起来：“既是来露脸，怎么反而以纱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