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2 / 2）

“不急，你慢慢弄！”陆怀无奈转身向正屋。

“喝酒还是吃粥？”凌啸抬高声音问。

“这还问，吃粥能跑你这？”陆怀打量屋子，找干净地方坐下。

没一会儿功夫凌啸端了两盘小菜回屋，见等待的人正随手翻看书柜上的书。

“陆大人怎么想起来我这了？”看他一眼凌啸便进内室找酒。

“你还是知道我是大人，进屋半天连杯热茶都没有。”陆怀放下手里的书，坐在方桌旁不忘高声提醒，“拿瓶好酒！”

凌啸取了酒出来坐下，给对方斟满，自己也倒了一杯，两人也没有多余的恭维，直接开饮。

“最近事务繁多，一桩接一桩，甚是头痛。”陆怀边说边摇头。

抬头望对方，凌啸道：“以陆大人的心性不至于为公事烦扰。”

“这话要放外面说，要赏你板子。”陆怀明明是威胁却说的不痛不痒。

凌啸轻笑一声，也不接话，继续夹菜。

“上次赤菱会的事没有结果，”陆怀给他斟了一杯酒问道：“三皇子似乎很失望。”

“对方很是机敏，不留线索。”凌啸暗自思虑道。

“最近查得怎么样？”陆怀问。对方摇头不语，两人都沉默。

“赤菱会势力庞大，只怕你我身边都不见得干净，进展缓慢对皇子还是我们自己都不利。”陆怀提醒着，看对方沉静的反应有些不满。

凌啸放下手里的筷子，抬眼望对方：“陆大人今日是来问罪的么？”

“你！……现在朝廷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皇上龙体日渐衰败。几家纷争，这时候别出错。”陆怀略显担忧。

“知道了。”淡淡的回应，那人漫不经心。

“还有杨之焕那事没完，你可别让人抓着把柄。”陆怀无奈提醒道，“听说有人见到过他。”

这下凌啸眼神终于露出正色，疑虑的望向对方：“他没死？”

“你是亲眼见他断气？”陆怀问，眼神不禁有些刺探的意味。

凌啸回想了一下审问的前后经过，杨之焕被扣押送到狱里过刑审问都不曾有过破绽，最后在秦卫公亲信的示意下将人活活折腾死，虽然没见到人断气，但他是亲眼看到最后被扔到城外的江里沉尸的场面。按理说，绝无可能再有回天之力。

“不可能活。”他肯定的回答。

“我看杨之焕的案子疑点诸多，可能要私下调查一下。”陆怀说。“不过秦卫公那边眼线极多，千万不要留下把柄。”

凌啸不做声，此刻想起的竟然是那张苍白失色的小脸，她有多想知道杨之焕的事。可惜还未张开羽翼，就被自己给控制住。

看着对方不吭声，陆怀微微皱眉，禁卫军上下这么多兄弟，只他一人与自己关系最为亲近，也有有意接近者，他都不放在心上，偏偏这个话不多的闷葫芦最得他心，这么多年，二人许多话已心照不宣形成默契。太了解他，凡事心重从不言表，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极其细致聪明。只是功利心差了些，从不争功名，处事淡漠。说他摸鱼混日吧，办起事来却尽心极致全力拼命，有时连自己这个唯一的朋友都看不懂他的矛盾。

“凌啸！”他突然唤他名字，语气郑重。对面的人抬眼看他，等他继续说。

“有时我真不懂你？”

凌啸听了，神情一松，继续夹菜放在嘴里嚼，半晌不出声。等的陆怀火往上冒，正待发作，对方却开口。

“怎么？”

陆怀挑了挑眉，你明知顾问。

“陆大人不了解我？”凌啸斜眼瞅他，一颗豆子放嘴里吧嗒吧嗒的嚼，语气反问的风轻云淡。

“我知你心无旁骛，淡泊名利。”陆怀看他夹菜的手不停，一个劲的叨，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握住对方手腕，眼神郑重的说：“你要真是想抽身事外就不会待到现在，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想什么，但是这皇城马上要变天，我希望你我兄弟是一个阵营。”

凌啸默然，看不出什么神情。陆怀忽然靠近他面前，神秘地问：“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要做的事？”

回应他的依旧淡漠的表情，陆怀手掌按在桌面，半晌松了表情释然一笑：“罢了，你不说，我不逼你。”

陆怀笑笑，起身负手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七皇子那边可要安排好人手，最近加紧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