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囚(2 / 2)
那个兵哥看了看吉普车前座的领队,忍了忍,没再为难章赦了。
林商岩隐隐觉得哪儿不对,末世后的章赦可是个风云人物,就算末世前还很废,也不至于忍辱至此,况且,路中央的那个雪人实在太诡异了!难道章赦跟雪人有什么关联?
如此想着,林商岩莫名地有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藏在皮帽里小红蛇也动了动,在他的耳旁“嘶嘶”地叫了起来。
刚好这个时候,那个长官模样的人拿起了对讲机,对前车的士兵下达了指令:“别管了,直接冲过去。”不就是一个雪人吗?这冰天雪地的,谁不是堆个雪人娱乐一下?军营生活枯燥,一些奇思异想的兵哥也常常会堆出一些形状相当抽象的雪人,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不要!”林商岩脸色一变,本能地大叫了一声。
可惜为时已晚,前排那辆吉普车得到了指令,发动了引擎,朝雪人撞了过去,司机虽然心里还在嘀咕着路中央的雪人过于诡异,但又觉得不就是一个雪人,还能闹出什么大事?
长官听到了林商岩急声的阻拦,他只是皱了一下眉,不予理会,刚摇上车窗,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破声便响彻了寂静的雪山脚下了。
“轰隆!”
山上的积雪承受不住声音的震撼,抖了抖厚重的雪衣,雪滚雪的从上头翻滚而下,所幸连日没有下雪,这场雪崩才发作了一阵,就偃旗息鼓了,并没有把祸事波及到山脚下。
然而军用吉普车的残骸从空中跌落了下来,洒了满地都是炸得粉碎的铁皮,还有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
事情发生得太快,没有人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连林商岩,他也仅来得及把小乌龟搂得更紧一些,炸碉堡一样的爆破声便穿过了耳膜,震得他不辨东南西北,“嗡嗡”的空洞声取缔了一切的声源,脑子里乱糟糟的,胃里一阵翻滚,他难受得几乎把中午吃过的鹿肉吐了出来。
边陲之地的军事吉普车似乎还没有装上最好的钢化玻璃,后一辆的吉普车虽然没有被炸到,但车上的玻璃全部震碎,好几个兵哥都被震飞的碎玻璃滑伤了脸,那个长官模样的人就伤到了腮帮子,血从他的脸上溅洒到脖子,只是他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眼睛赤红地看着前头的灾难现场,狠狠地拍了拍被震得生疼的耳膜,推门下车,嘴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脚步踉跄地朝罹难的士兵跑去。
然而他还没有跑到已经分辨不出谁是谁躯体的罹难士兵的旁边便捂着灼痛到麻痹的胸口,惯性动力的运作下,他迈着脚朝前走了两步,便轰然倒下了。
一条晶莹雪亮的冰柱从他的胸口直接刺穿,鲜血喷洒而出,空气里全是焦臭血腥的气息,熏得全年在趟过无数雨雪的兵哥呕吐不已。
“队……队长!”
那些刚刚恢复听力和生理反应的兵哥个个露出骇然的神色,副驾驶上的兵哥看得仔细,那条手臂一样粗的冰柱从前头直射而来,像上膛的子弹又快又准,准确无误地穿过队长的心脏,一击毙命。
“大家戒备!”副驾驶上的兵哥大吼着,冰柱!那么大的冰柱!是新型的武器?还是未知的神秘力量?副驾驶的兵哥脸上苍白如纸,他从未见过这么诡异的现象!有人竟然可以把冰柱当成致命武器!他端着机关|枪下车,戒备地扫视着周围。
后车厢的三个兵哥没有亲自目睹对着殉职的情形,但经过严酷训练的他们个个强忍心中的恐惧和剧痛,纷纷子弹上膛,那个先前砸章赦的兵哥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布满了血条,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林商岩,怒吼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
“我……我什么都没做!”林商岩从地下爬了起来,他穿着一身厚厚的毛皮大衣,虽然被一些铁屑砸到,除了有点疼,并没什么大碍,他迅速换上一副惊慌失措的神色,举起右手,做出投降的动作,见兵哥惊悸地四处搜寻可疑的目标,悄悄把手探上耳边,一边露出饱受爆炸波及的痛苦神色,一边对盘踞在耳畔的小红蛇下达了一个指令。
小红蛇吐着幽蓝的信子,顺着林商岩的手指,滑下他的脖子,从他厚厚的衣服下钻了出来,悄无声息游下了路,沿着车轮从打开的车门钻了进去。
“啊!”刚刚下车的司机又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伏在公路上,痉挛着身子,一条晶莹透剔的冰柱同样的穿过他的胸口,鲜血撒喷到了吉普车上,溅洒了后车厢几个簌簌发抖的人脸上。
“副……副队!”三个兵哥下意识的肩并肩靠在车厢中央,端着黑洞洞的枪口不知该指向哪个地方。
三个囚犯中,除了章赦怡然自得地安坐着,带着手铐的手再次对林商岩做了个竖中指的动作,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其他两个囚犯早就抖成一团,脸上没了血色,瑟瑟地伏在冰冷的车厢里,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虽说干了点坏事,被押解到劳改场去服刑,可是劫囚,还杀警察,这么恐怖而血腥的局面,他们连做梦也没有梦见过的!
林商岩敢肯定,那个装了炸|弹的雪人肯定是专为章赦而来的那个人安设上去的!
末世前,章赦就已经猖獗到了敢让人来劫囚车的地步了?
林商岩眯着眼睛,看着小红蛇游上了章赦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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