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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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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刘坚语有伦次,看上去是有些见识的。他顿了一下,怕真惹上是非,又紧接着说:“小人早几年在邻镇做事,那日晚上回来,遇到狂风暴雨,感觉到不了家了,就想寻个地方先避一避雨,结果就看到湖里有人。我是水边长大的,看他那水性,不去救怕是没命了,所以还是下去救了他上来,不想他身上都是伤,已经快不行了,他掏了个油布包,让我交去衙门,然后就咽气了。”

舒媛听到这句时,脸色猛然煞白,丰恒一直留心着她的情绪,立刻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抓在掌心里。

但听刘坚道:“我当时也特别怕,不知道这人是遇到了什么事,东西交去官府会不会惹上官司。我就把他先藏起来,准备天好了再来埋他,好让他入土为安。大晚上遇到这种事,我也没胆在外面等雨停,连夜赶了回去。等天晴后,听人说,湖里出了大事,有户有钱人家的船在风浪里出了事,如今出了重金招呼着捞人呢。我就想到这人是不是那船上的,若要真是那船上的,怎么遇到了风浪,会弄出那一身伤。”

“我又回到那人旁边,将他临死时交的油布包拿了,还拔了他一根发簪作为了日后交去衙门的证据,然后把他重新推回了水里。心里想着,如果他在天有灵,让那些打捞的人捞到,也算能回家去了。”

“可是,您看,这些年,我也真的一直不敢上衙门。那人看起来死的也挺冤枉,我要是去了,万一也被人害了怎么办。所以这些东西一直在我屋里藏着,等家里被几位贵人征用,我就收拾了一起带去了邻居家。”

他手指傻子,“这傻子从小是个痴傻的,我偶尔给他些吃的,带他洗洗澡,他跟我熟,时常去我屋找我。估计就是这样翻到了东西。看贵人们认识这个簪子,我现在去把那油布包取来,你们在看看。”

丰恒点了下,有暗卫跟着刘坚就出去了。

丰恒也拉了舒媛到屋外,正午的阳光大好,她的手冰凉至极。

丰恒握了握她的手。

她慢慢摇头,“我没事。”

她想,也许真的是他显灵,想让她找到三年前留下的东西。那些关于船上为何有精铁的谜团。

刘坚很快去而复返,果真捧了个油布包来。那油布包已被他打开过,这会儿刘坚从里头小心的拿出一个小册子,连同外面的油布一起交给暗卫。

丰恒接过来看了,入目,那笔迹果然与他在陈府书房内看到了如出一辙,笔锋如刀。

只是其中的内容,不是很看的懂。

舒媛却看懂了,“这是水道的行话,记录的是不同的渡口,还有一些可能是时间、人名。”只是她对水务了解不深,不能从其中看出陈子鹳要表达的意思。

丰恒道:“回头抄录一份立刻让人送去你大伯处,请他看看。”

她点头,脸色发白的接过这份小册子,薄薄几页,是那个人在最后时刻留下的东西。时隔三年,绕了这么大一圈,以这种奇异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

她以为他还活着,可是,却是从另一个人口中再次验证了他已经不在的消息。

她刚才,真的,真的以为有机会把他带回舒娴身边去。

可是,以后再也带不回去了。

后来,刘坚领了傻子下去,丰恒看了他一眼。

傻子说:“我没瞎跑。”

刘坚要比傻子高上半个头,他的嗓子应该也在火中伤了,沙哑的厉害,道:“对,你没瞎跑。”

他拽了傻子走,旁边村长叹着气。这事一出,几个人还得做笔录,想不惹麻烦的,终究还是惹了。

暗卫则查了地方的户籍录,“刘坚的身份没有奇怪的地方,出生年月都很清楚。”他是村长的儿子,往来衙门查人口的时候,肯定也打过招呼,最不容易出错。

“属下在周围也问询了,这个村长如今年岁大了,村里很多事物由儿子在帮忙管。这个刘坚,以前也是个人物,上个过学,在临镇的酒楼里做管事,后来酒楼起火,他进去救人才烧成了这样,当时伤的很重,回去养了很久,也是很艰难才好起来。这次起火县志里还记了一笔。”

丰恒点点头,没说什么。

舒媛第二天的情绪还不太好,眼睛肿的像个桃子,也不想出门去。

丰恒去看她,她把脑袋磕在他胸前,“不许笑我眼睛。”

他怎么会笑她,抬手想抱她,被舒媛打开。

“怎么了?”他又抬手,又被她推开。

往来几次,丰恒明白了:她还记着那日屋里的事呢,所以,她可以抱他,他不可以碰她。

他只好张着双臂,让她抱。

“媛媛。”他感觉着贴在身上的淡淡的温度,道,“我们会查出来的,我会让你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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