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2 / 2）

凌轩对此深有同感，将发愣的叶宛拉到了自己身后。

江落云与江落雪这一对孪生姐妹，时隔八年，终于再次面对彼此。

“落雪，当年母亲同父亲和离，将你带走，令你自小住在外婆家，不受舅父舅母待见。我这个做姐姐的却能够在江家长大，因此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对你百般忍让。能让给你的，我都让给你了，”江落云平静地说，“包括江家的继承权，包括常严。如今，我已不欠你什么。”

“不，你以为把这些让给我，就能补偿我儿时受的苦？我在外婆家忍受舅母的白眼，你却在江家享受荣华富贵、无忧无虑地长大。”江落雪控诉，“我当年没做错，我只是取回我该得的东西！”

“我没说你错。我甚至要感谢你，让我看清了常严，看清了江家，更看清了自己。”回想往事，江落云一派云淡风轻，“从小到大，祖母和姑姑一直给我灌输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不许我读书，只许学习女红厨艺，让我将来务必做个贤妻良母。似乎我活着的全部意义，就是未来能够好好地侍奉我的夫君。”

江落云顿了顿，接着道：“父亲也坚信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成不了大事，一定要招个有才之人入赘江家，来接替他打点江家的生意。后来我嫁给了常严，事事以他为天，自己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是你的归来，让我意识到，原来，女人也可以抛头露面，也可以同男人一般能干。被你和常严陷害与人通奸，被祖母父亲赶出江家，我伤心无助，因为你们是我的亲人。但，若不是你们，也不会有今日的不系舟江落云。”

江落雪呆呆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叶宛也很是吃惊，这些事，好多师父和归先生都从未同她提过。原来师父竟是在这样严苛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吗？

“大当家，都过去了。”归先生握住江落云的手，柔声道。

江落云看他一眼：“哪里过去了？你没看见我的亲妹妹如今正跪在我的后院不肯走，求我救救我曾经的夫君吗？”

“是啊姐姐，”江落雪赶紧接话，“‘一日夫妻百日恩’，求你救救老爷，他罪不至死啊。”

“你说，我该救吗？”江落云问归先生。

“我只要一想到当初从湖中将你救起时，你的模样，就会觉得，让那人死上千次百次都不够。”这不是一个医者该说的，却是归先生这么多年的心里话。

江落云一脸无奈地摊手：“落雪你听见了吧。常严他贩卖私盐，按律当诛。我本人倒没想过要他死，只是，我家男人想。你也说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能不顾我家男人的意思。所以这事，我爱莫能助。你，走吧。”

归先生满脸震惊地看向江落云：“大当家，我是不是，听错了？”

一旁叶宛兴奋地抓住凌轩的胳膊，差点儿叫出声来。

来了来了，师父终于向归先生表白心意了！